「在這種場合找美女?」嘉芙在他耳畔小聲叫.「你有甚麼身分地位?」
「未來的大醫生啊!」嘉麒故意伸伸手臂.「現代美女很有投資眼光.」
「別忘了美女要短線收獲,而你只屬長線概念股.」
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在眼前晃過,嘉芙定定神,她不以為在這兒會踫到熟人──啊!皓白?!她和治邦也是童醫生的客人?
她正待招呼,卻看見皓白身邊陌生的臉孔,不是治邦,是個札當囂張、全身都有傲氣的男人.她及時把聲音收回,但皓白卻看見她.
「嘉芙?!」她顯然也意外.「你怎麼會來?」
「陪哥哥,」嘉芙指指嘉麒.「他在醫院是跟童醫生一組的.」
「哥治,」皓白把陪她的男孩叫過來.「我的朋友嘉芙,嘉麒.哥治是童醫生太太的弟弟.」哥治並不起勁地跟他們打招呼,轉頭與皓白用英語對話起來.
「你們坐一下,等會見.」皓白隨哥治走開.
「哥治?他媽哥治?」嘉麒不以為然.「他是皓白的甚麼人?」
「這話不該你問,該由治邦問.」
「皓白跟哥治看來很熟.」
「當然啦!不熟也不會當舞伴,」嘉芙想起治,邦有點不安.「治邦知道嗎?」
「別多事,」嘉麒立刻警告.「皓白不提,你也別對治邦講今夜的事,明白不?」
嘉芙白他一眼,心中卻不以為然,也許她傳統,這種場合,皓白應該跟治邦來才對.
晚餐時皓白、哥治坐主家席,不只很熟而且相當親熱,跟童醫生一家人也談笑甚歡.嘉芙忍不住包懷疑,皓白與哥治甚麼關系?
晚餐後舞會開始,原有離意的嘉芙留了下來,她想知道更多關於皓白與哥治的事.
但是,哥治與皓白也只不過像所有人一般跳舞而已,嘉芙看不出甚麼.反而嘉麒愈坐愈悶,直嚷著回家.「到底你想等甚麼?」他問.
「不等甚麼,」她望著仍在舞池的皓白.「走吧!」
他們走到門邊時,皓白卻從後面追出來.「嘉芙──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嘉麒知趣地讓開一邊,皓白看著遠遠等著的哥治,笑著說︰
「哥治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我們家人都認識,後來在美國又在同一城市念書,」她聳聳肩.「只是這樣,再見.」說完立刻跑開,與哥治雙雙再入舞池.
嘉芙側著頭思索一陣,皓白是甚麼意思?要她別多事?別多嘴?
她──是那種人嗎?
見到治,邦她甚麼話都沒說.
「怎麼總是避開我?」治邦還是那麼親切,那麼陽光,那麼熱情.「得罪了你?」
「莫律師沒告訴你我很忙?」
「忙?家鎮說這兩天不知多閑,閑得他可以陪寧兒逛街.」他盯著她.「說謊都不會.」
「沒有說謊,我私事忙.」
「私事?」他比嘉麒更像大哥.「拍拖?」
她看著他,但笑不語.
「原來有了新男朋友,快讓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沒得看,剛認識而已.」她硬著頭皮說.她實在不想夾在他與皓白之間.
「讓我給你意見,看有沒有資格襯得起我們未來的大律師.」
「十畫沒有一撇,」她笑.「不像你跟皓白,將來已有藍圖.」
「我已幾天沒見皓白,她忙著受訓,」治邦愉快吃著他的午餐.「她的美國教練兩星期之後要回去,她不能浪費時間.」
美國教練?!嘉芙微微皺眉,真在這麼一個教練?她忙著參加派對呢!
她不能說,她知道.她只能緊閉雙唇.
「提到皓白你就不出聲,為甚?」他注意到了.某些方面他也頗細心.
「不為甚麼,」她淡淡地說.「我能說甚麼呢?我跟她又不是很熟.」
「你不喜歡她.」
「怎麼會?」她大吃一驚.「她是你女朋友,最重要你喜歡她,對不對?」
「你是好朋友,是妹妹,你也很重要,」治邦由衷地說︰「我重視你的感覺.」
「她很好,很好很好,」嘉芙很感動.無論他當她是甚麼,這總是一份真情.「皓白絕對是好女孩.」
「有你這一句話,行了,」他心情大暢.「我的好朋友能接受她才能令我放心.」
「傻瓜,如果好朋友不接受呢?」她有心試深他.「放棄?」
「我會慎重考慮,」他說得有點為難.「愛情重要,友情同樣重要.」
「皓白听見你這麼說會不高興.」
「不會,絕對不會,她是與眾不同的女孩,她明白事理,很月兌俗.」治邦肯定地說.「皓白接受我做的、說的一切.」
想著皓白和哥治共舞的情形,她沒話說.
「想不想知道杰仔的情形?」看她不語,他轉了話題.
「他好嗎?」她真是心平氣和.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全不留痕.
「看來不錯,」治邦留心著嘉芙的神精,小心用詞.「我也看到那個女人,不會形容,太……太精明了些.」
「怎麼說精明?」她忍不住笑.「漂亮嗎?」
「還不錯.但……」他還是看著她.「沒有你那種說不出的氣質,你像梁詠琪.」
「又來了,我不像誰,我像自己.」
「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治邦強調.「我公司的幾個同事都認為如此.」
「你們怎麼說也改變不了我的意見,我像自己,」嘉芙固執地說.「我可不可以隨便說你像劉德華,像鄭伊健?」
「當然不能,因為我不像,」治邦正色.「但你的確像那個好看的高妹,像得厲害.」
「那個好看的高妹才十九歲,能不能說她像我?」這是嘉芙式的妥協.
「是嗎是嗎?梁詠琪才十九歲?」治邦顯然弄不清楚.「這麼小?」
「梁皓白小姐听說也很小.」
「啊……是是,」治邦拍著頭.「我被你弄糊涂了,女孩子真難纏.」
其實嘉芙自然坦率大方,一點也不難纏,難纏的是他那位梁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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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空?不能少練一天嗎?」治邦嘆息.「你不知道我很掛念你嗎?」
皓白有很強的意志,沒空就沒空,不能見他就不能見他,說了要十天之後,他不會改在第九天,她態度很強硬.
「不是強硬,是原則.」她為自己辯護.「要做成功的運動員,原則很重要,是種推動力.」
他唯唯諾諾,盡避心中並不同意.見不著皓白.他把所時間用在工作上.他的工作除了會計師樓的一份外,還有輔警,他等待著皓白說的第十天.
偉杰致電告訴.他說要訂婚.
「這麼快?你想清楚了?」治邦有意識地說.他心中還是認為偉杰應該與嘉芙一對.
「請帖會寄到你家,作為死黨,理應先通知一聲.」偉杰說.
「也請嘉芙?」治邦問.
「我在考慮……我希望她來.你以為呢?」
「不知道.」治邦是站在嘉芙那邊的.「請是該請,只是她……」
「她大方善良,想來不會有問題.」偉杰說︰「若她肯來,你能陪她嗎?」
「她有新男友……」治邦說出來後又有點後悔.「不過是剛認識的.」
「可以請他一起來嗎?」
「你自己跟她說會更有誠意些.」
偉杰拿著請帖,親自送到嘉芙辦公室.「希望你能參加.」他凝望著她.
嘉芙先是有些意外,然後,真誠的笑容在唇角綻開,像會發光似地令人感動.
「一定,真的,一定來.」她由衷地說︰「恭喜也祝福你們.」
「謝謝,謝謝.」偉杰要很努才能把自己從那真誠動人的笑容里拉出來.「你能來,我──我們會特別高興.」
「訂婚之後會不會很快有下步?」她亮晶晶的眸子閃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