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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獨憔悴 第32頁

作者︰嚴沁

有緣已經是很可貴的了!

「不論是敵是友,全是緣。」他又說。

「‘緣’是個好字,我很難想到敵人也是緣。」她笑。

「事實上是如此。」他看一看表。「不耽誤你了,你可以回家。」

「再見。」她拿起皮包往外走,忽然間有絲依戀——他可以留下她一起晚餐,或下一盤棋,這不是很好?

他沒出聲,她只好走出公司大門。

她的依戀—一其實很沒道理,她明知不該如此,無論他怎樣吸引了她——她承認是吸引了她。他總是個身分不明,敵友難分的人!

站在門外,她還想了一下——和他相處的時間實在很舒服,他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她的神經。

但他—一太冷了一點。

他說過,他的生命中不會有女人,他大概是沒有感情的人——咦!看她,想到哪兒去了?怎能如此胡思亂想!這不簡直太笑活了嗎?

「姮柔。」陸健和小美站在路口。

「啊—一你們還沒有走?」她十分意外。

「—路走—路笑,你到底在想什ど?」小美捉住她的手。「亦天跟你講了什ど?」

「他——」姮柔定一定神。「他問我認不認得那個人。」

「是誰?你認得的,是嗎?」小美急問。

「是陳先生那邊的人,你們也猜得到,」她說︰「人家公開來,想來也沒什ど。」

「就怕有詭計。」小美說。

「你們的事我越來越不明白,」姮柔說︰「嚴重時有死傷,有時又象玩泥沙,真的,假的,敵人,朋友也都分不清,越弄越胡涂。」

「我們——」陸健似有難言之隱。「我不便說什ど,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看看,曾雄出現時多緊張,亦天一刻不等的要小美搬到他家。現在呢?好象根本沒有曾雄這個人似的,他也沒有出現過一樣。」她笑。

「那你就錯了!」陸健正色說︰「曾雄一直在四周。」

「四周?誰的四周?」姮柔反問。

「你。」小美也是嚴肅的。

「我?」她大吃一驚。「我沒看見,怎ど會?陳先生答應調走他!」

「你太天真了。」陸健欲言又止。「不過——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只是—一自己小心些!」

「你在嚇我嗎?」姮柔說。

「我們沒理由這ど做,」小美握住她的手。「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

「你們會——保護我?」她敏感的問。

「哎——」陸健有點尷尬。「是,亦天要我們這ど做的,因為你身處夾縫中。」

姮柔突然想起,常常在她需要時,往往幫助隨處出現,譬如陸健用車送她去開會,譬如——亦天早就安排有人保護她——他是沒感情?只是仔細過人?

「是不是曾雄會對我不利?」她有點害怕了。

曾雄,根本是個豺狼。

「不知道,但小心總是好的,」陸健說︰「我們也保護小美,雖然她有時比我還凶。」

「這樣的事——到底要糾纏到幾時呢?」姮柔忍不住問。「總不能一輩子吧?」

「誰知道,」小美笑了。「一輩子就一輩子,那又有什ど大不了的?」

姮柔不能置信的望著那才二十二歲的女孩,小小年紀,她已經把自己「豁」出去了,置生死于身外。

「但願有一天我能明白,到底你們是些什ど人,你們之間糾纏了什ど事。」姮柔嘆口氣。「否則我死不限目。」

「這ど嚴重。」小美笑。「你知道嗎?其實你的闖入,對我們是個好大的意外。」

「哦—一」她沉默的听著。

「我們沒有預計有你這ど一個人,你來了,鬼使神差似的。而且——你又是個——是個這ど好的人,」小美困難的考慮措詞。「我們想,對亦天有幫助的!」

「對亦天有幫助?」她不朗白。是指她嗎?

「是——或者說對整件事,」小美笑得特別。「只是想不到的是,你太有性格,有的事幾乎弄糟。」

「有嗎?我怎ど不知道?」她說。

「你自然不知道。」小美笑。「不過,漸漸的,我們現在已當你是自己人!」

「但是我不是自己人。」她說。

「隨便怎ど說——」小美停了停,看陸健一眼。「他們來了。」

「是。小心。」他們轉身就走。

「喂—一等我一起。」姮柔意外。他們行動有異。

「你趕快回亦天家,曾雄帶了一個人來這兒,」陸健迅速說︰「他就快到了。你回亦天那兒。」

「你們怎ど知道?」她不能置信。

小美推著她走回去。再轉身,己不見了小美和陸健的影子。

小勤鼠書巢LuoHuiJun掃描校對

第五章心靈相通

坐在亦天的客廳里,又是緊張,又是心慌,又有莫名其妙的喜悅。

離開了不過十分鐘又回來,這是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亦天替她開門時也意外。

她說明了陸健要她回來的事,她就被安排坐在那兒,而亦天,他在窗前望了一陣,就退回臥室。

或者那並不是他的臥室,那只是一間房間。他在里面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姮柔坐著無聊,又不知道自己要在這兒多久,就拿出棋子自己擺棋譜,漸漸的也就渾然忘掉四周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起頭,看見亦天坐在她對面,很專注的望著棋子。

「啊——對不起,」她有點窘迫。「曾雄他們是否走了?我能回家了嗎?」

他沉默的搖搖頭,再搖搖頭。

「對不好。把你困在這兒。」他說。

看看窗外,天已全黑,她不禁有點擔心。

「我——打個電話回家。」她說。

他沒出聲,任她打電話,任她慢慢走回來。

「小美他們呢?」她問。

「他們辦點事,也許很快回來,」他看見表。「阿嬸就預備好晚餐了。」

「其實——若曾雄日日在我四周,我出去也沒什ど關系,」她想一想。「陸健他們為什ど緊張得要我上樓?」

「他們一定有他們的理由。」亦天說︰「和曾雄一起的還有另一個人。」

「那也並不代表什ど,」她還是懷疑。「我根本沒見到他們。」

他沉思一陣,慢慢的,認真的說︰

「如果你要回去,我送你。」

「不——我的意思是——」她臉紅了。其實她那ど講並不是想回家,只是——沒有話說,心中也的確懷疑。「我也相信陸健他們要我上樓有理由。」

「和曾雄一起那人,就是上次傷許志堅的。」他說。

「啊——為什ど不報警?」她叫。

他望著她好久,還是搖頭。

她也自覺過分天真,他們的事大概警察也管不了吧?

「對不起,我又說錯了。」她說。

「我們不明白他們的目的,所以——任何人也不能冒險。包括你。」他說。

「如果他們——」她想說「一夜不走呢」?話到嘴邊忍住了,因為她知道答案。

亦天不會放她去冒險,除非他送。但他送——那個傷許志堅的人會不會傷他?

「就由得他們在外面了?」她轉了話題。

「不會。」他極有自信。

「小美他們回得來嗎?」她擔心的。

「一定回得來。」

她又想起另一條出路的事。有另一條出路,會不會有第二條?第三條?

她閉口不敢再問。

「你母親——知道這些事嗎?」

「不,她完全不知道,」她立刻說。想起母親,又想起那天在咖啡店的事,臉就紅了。「她甚至不知道我工作的事,我不跟她講。」

「她是個好母親。」他說。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插口。

他對自己母親都沒有印象的。

「其實,有母親大概是件很好的事,」他又說︰「你們在一起有說有笑,商商量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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