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住我的手。」郝曼曼急吼。
她好害怕,害怕會失去風羽宸。
「不行,這樣會導致兩人一起跌落。」風羽宸拒絕。
「你不懂,即使一起跌落,我也要永遠和你在一起。」說話的同時,她的身子又滑下了些。
「退回去,快退回去……」風羽宸急吼。
「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說過要同生共死的。」她嘶吼,身子再度往下滑動,不顧一切也要拉住他。
這個舉動嚇壞了風羽宸,他急忙道︰「一直以來我只說愛你,現在,我要說對不起,此時此刻我不打算與你共死,不管真的發生了什麼,我都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如果你敢跟著我往下滑,不管事後我是否會得救,我永遠都不會理你,記住,就算是在陰間相遇也一樣,我要你好好活下去,連我的一起,我不準你跟來。
「我不要失去你!」她尖聲嘶吼。
「我向來說到做到,你如果不照我的話去做,我肯定會不理你,而且你不一定會失去我,就算我真的滑下去,為了你,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存活,所以,退回去,為了我,求你退回去。」風羽宸勸說。
郝曼曼上半身掛在山崖邊的模樣,讓他看得心驚肉跳。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郝曼曼淚如雨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們早上明明還熱情纏綿,現在卻……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啊,我想會發生這種事,肯定是老天爺想和我們開開玩笑,不會有事的,我們還要生一男一女,記得嗎?」凝視心愛的女人,風羽宸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生是死,只能說著安慰的話。
死抓住風羽宸不放的陳明冷笑一聲,沒打算讓風羽宸實現諾言,在他不停用力的扯動下,藤蔓再也支撐不了兩人的重量,迅速的往下落去……
「永遠記住,我愛你,千萬別做傻事。」即使情況相當危急,風羽宸仍不忘對郝曼曼訴說愛意。
「阿宸……」郝曼曼驚恐吼道。
「好好活下去。」風羽宸的聲音已變得非常遙遠。
「不要啊……」
見到此情景,郝曼曼尖叫出聲,心跳幾乎停擺,她只覺天旋地轉,接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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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區某私人醫療院所。
一名中年女子面帶憂慮地來回走著。
片刻後,轉身,面對同樣也是一臉愁容的年輕男子。
「他真的沒救了嗎?」
「他的身體太過虛弱,情況相當危急……」石靖眉頭緊鎖,搖頭嘆息。
「那怎麼辦,我們不能失去他啊!」柳玫瑰拉住石靖的手臂。
「生死有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石靖道。
「你的醫術高超,想想辦法嘛!」柳玫瑰的嗓音中帶點急躁。
「我知道我們不能沒有他,可是他傷得如此重,根本就沒有辦法可想。」如果可以醫治,他怎麼可能放棄任何一個病人,更何況這個病人還是自己妹妹的愛人!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柳玫瑰神情慌亂地搖頭。「不,失去他,不但你妹妹會受不了,連帶整個公司都會受到影響,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無論如何,你都非得想辦法不可。」
石靖面有難色。「媽,阿磊從小心髒就很脆弱,這次的意外更是讓他的身體機能幾乎完全壞死,就算這一次能僥幸活了下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那怎麼辦……現在醫學發達,我就不相信有什麼是辦不到的,不如把他不能用的都分全換掉。」她異想天開地道。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除了器官難尋的問題外……」
「不要跟我說不可能,趁你妹還不知道情況前,把事情辦妥。」柳玫瑰不想听解釋,就算是不可能,她也要兒子變成可能。
「媽……」
她再度打斷兒子的話。
「你妹說,他如果死了她也不想活,依他們倆相愛的程度,我相信她會這麼做,你希望看見這樣的情形出現嗎?」她吼道。
「事情沒這麼簡單,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已經無法承受開刀的折磨。」坦白說,沈磊隨時都可能會死,換器官這件事情根本就無法進行,如果可以,他會沒想到嗎?
「我不要听這些。」她听不下去這些。,
忽地,桌面上的文件吸引了柳玫瑰的目光,她一把抓起來質問兒子。
「這是什麼?」
「昨天送進來的病人。」他看了一眼答道。
「還不知道他的身分啊?」她仔細翻閱內容,一個想法頓時閃過腦海。
「這名患者的臉部擦傷嚴重,一時之間看不清楚樣貌,再加上身上又沒任何證件,所以沒有那麼快查出來,可能要過幾天。」石靖答道,現在的他,根本無心管其他的病患,所以一直沒積極去查。
「那就是他了。」柳玫瑰沒頭沒腦的嚷道。
「什麼就是他了?」石靖不明所以。
「器官啊!」柳玫瑰的目光閃閃發亮,神色開始顯得有些瘋狂。
「什麼?」石靖驚愕,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沒身分不是嗎?除了頭部受傷及身體嚴重擦傷外,他的內部機能良好,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真是天助她也!
「他不是沒身分,只是還不確定……」
「我不管。」
「我不可能這麼做,這不但是犯法的行為,也是謀殺啊!」石靖情緒激動地說。
這太瘋狂了,他做不到!
「你非做不可。」
「媽,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容易……」
「我不管有多困難,如果你不做……」柳玫瑰一臉堅定地直視兒子。「就等著為我和你妹收尸吧!」
為了女兒,連命她都可以不要,犯法算什麼,謀殺又如何,只要女兒快樂,她什麼都願意做……
第二章
一年半後
「不要帶他走,不要啊……」
驚恐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一抹縴細的身身縱床上猛地彈起。
急促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更顯清晰,被單因她的抖動而滑落,恐懼混雜著哀傷的眼眸望向四周,她環住不停顫抖的身軀,額頭滲出冷汗,點點滴滴地落下,褥濕了床單。
又作夢了!
一年半了!
風羽宸出事已經一年半了!
出事後,郝曼曼幾乎每晚都會夢見風羽宸滑落山崖的畫面。
當時,凡皓裴及牧君杰派出大量人力一刻也不停地搜索著,可惜,全然毫無所獲,甚至連尸首也沒找著I
罷開始,找不到尸首就等于風羽宸還活著,大伙兒搜索的行動自然沒放棄,可是,時間拖得愈長,機會也就愈渺茫,一次次的失望,迫使大家不得不面對現實,面對失去風羽宸的事實。
然而這些日子以來,不管別人怎麼說,郝曼曼都無法接受他不在的說法,她始終告訴自己,他還在這個世上,在世上的某個地方,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所以遲遲沒回來找她。
意外發生後,她不經意地想起多年前歐陽翎所說過的話……或許如同歐陽翎所說的,真是老天爺在試煉他們的情感,所以,才會做了這樣的安排吧!
郝曼曼不斷深呼吸,試圖沖淡胸口的悶痛,可惜,成效不彰。
她緩緩抬頭,凝視窗外高掛的明月,美眸充滿了孤獨及傷痛,早巳了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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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空被烏雲遮蔽,空氣中飄散著淡淡濕氣。
雖然飄著毛毛細雨,可是運動公園內的人潮並未因此減少,平常溜狗、打太極拳、跳土風舞的人們,依舊準時報到。
當人群聚集得愈多,婆婆媽媽談話的聲音也就愈來愈大,尤其是跳士風舞的那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