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間到了。」董雪兒不甚用心地瞄了眼手中的鑰匙,再核對門上的字樣,轉身給好友們一抹嬌麗笑靨。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徐俐玟知道雪兒酒量一向很好,可今天──
或許是太高興了吧。
「雪兒,你沒喝醉吧?」余倩蓉笑問。
「有一點點啦!」董雪兒噘起嘴。
「自己睡,真的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不過,今晚你們的房門還是關緊點好,免得我……嘿嘿嘿!」董雪兒伸出魔掌,外加擠眉弄眼地玩笑著。
看著董雪兒逗趣的表情,徐俐玟、余倩蓉忍不住「撲哧」一笑。
看董雪兒的樣子,頂多微醺,離醉應該還有一段距離,她們也就放心了。
「趕緊進去,迅速躺平。」徐俐玟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你們也趕快去睡了,晚安。」董雪兒彎起一抹笑,看著好友們前往各自的房間,她隨即用鑰匙準備開門,只是才一踫觸門把,門就已經輕輕地開了個小縫。
「咦?門沒鎖哦!」進入房間後,董雪兒立即感受到一股暖意。
沒想到段煜家的僕人居然在客人進房前就先開了暖氣,真是夠體貼、夠窩心。
折騰了一天,董雪兒真的覺得很疲憊,鑰匙隨手丟在鄰近的茶幾上,連梳洗都省略掉,飛快地褪去外衣,只穿著襯裙。
迷蒙的雙眸,借著微弱的月光照明,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床邊,掀起被單一角,整個人就這樣滑了進去。
董雪兒翻來覆去努力地想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從床的左邊一寸寸地往床的右邊挪去,一個側翻身,卻意外地踫觸到一具溫熱軀體。
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伸出柔荑輕撫著平坦卻厚實的胸脯,調皮的手掌似有意識般地在結實的胸膛上摩挲。
董雪兒蹙眉低喃︰「俐玟,你的胸部變好小哦!」
「我不是俐玟。」
突如其來的低沉男音,使得董雪兒心一驚,憶起今晚該是自己獨眠才對。
頓時張開眼楮,不意卻對上一雙目光灼灼的眸子。
眨眨仍有些迷蒙的雙眼,她知道自己有些醉,可是好像還沒醉到會出現幻影的地步吧!
她眯眼細看,手似乎想確認般,在他的胸膛東搓搓、西揉揉,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可是躺在她身旁的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頓時,酒意全消。
「你模夠了沒有?」男子挑眉,嘴角有抹譏誚。
「啊……」董雪兒驚喘地捂住嘴,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遭受到的傷害,她猛地起身,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地抬起她美美的右腳,往那尚未行動的男人身上狠狠踹去,「王八蛋,下流胚子,遇上我算你‘好運’,敢跳上本姑娘的床,我要你好看。」她惡狠狠地罵道。
「該死。」還來不及反應就遭受莫名其妙攻擊的男子連聲低咒,下意識地一個側身,躲開了一波波的連環踢,乘對方疏于防備之際,快速起身,還予一記又重又狠的反擊。
「啊……」月復部受到重擊的董雪兒,重心不穩地跌下床去。
可惡,她怎麼這麼不小心,給了對方出手的機會,現下,逃離的機會恐怕是微乎其微。
為了不想讓對方有機可乘,她忍著目眩及痛楚緩緩起身,雙眸除了找尋著有利于自己的出路外,也不忘注意那匹狼的動向。
雖然此時的月娘又大又圓,可是她仍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知道歹徒與她有一床之隔,她瞄了瞄床與門之間的距離,心思一轉,她不再多想,拔腿就跑。
許是受到重擊,使得自己動作變得遲緩,不過才邁開兩步,已被對方由身後將她雙手反剪鉗制住。
「想逃?沒那麼容易。」他冷冷道。
「放開我。」她憤怒低吼。
「你是誰?跑到我房間來有何目的?」他一點也不打算憐香惜玉,對這種穿著若隱若現,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一向就沒啥好感,更何況她莫名其妙地模他一把之後,居然還莫名其妙毆打他。
「這該是我問你的,你為什麼跑到我房間?」董雪兒隱忍著月復部的疼痛,氣呼呼地吼著。
「是你進我的房間、跳上我的床才對吧。」他糾正她。
「誰跳上你的床?!明明是你進我的房間、跳上我的床。」她試著掙月兌,可惜力不從心。
「小姐,別睜眼說瞎話,換點新鮮的台詞說說吧。」都被人當場逮到,還想不認賬,門兒都沒有。
「王八蛋,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疼痛越來越劇,使得董雪兒的額頭布滿細汗。
「瞧你說的什麼話,進入我的房間,莫名其妙挑逗我,還打我,你會是弱女子,真是笑話。」哼!
「我哪有挑逗你?」
「你在我胸口亂模,還說沒有!」
「我以為你是我朋友啊。」
「你想騙誰?!只著一件襯裙跳上我的床,目的夠清楚了。」男子鄙夷的嗓音,讓董雪兒的怒火更熾。
「誰跳上你的床啊!」她扭動身軀,試圖掙月兌。
「當然是你,你勾引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干嗎打我?」依她出腳這麼重,明天肯定青一塊紫一塊,全身傷痕累累。
「你不要臉,誰勾引你了!而我打你是因為你該打。」雖害怕他等會兒可能加諸她身上的暴行,她仍管不住自己的嘴咆哮著。
「我為什麼該打?」他睡他的覺,何來他該打之說。
「調戲良家婦女。」她說得咬牙切齒。
「該死,你哪一只眼楮看見我調戲良家婦女?若要說調戲,也是你好不好?」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第二章(2)
「若不是我反應快,先教訓你一番,現在我恐怕早已……」董雪兒猛地將「失身」兩字吞進肚子里。
她怎可提醒他此事呢,還好及時煞住,否則就真是禍從口出了。
「早已怎樣?」這女人,還好意思說得好似她才是受害者,臉皮真夠厚。
「沒怎樣,你放開我啦。」
「不放,除非你說出你的目的。」她會攻擊他,可見不只是色誘他這麼簡單,在還不清楚她的動機之前,說什麼都不可能放手。
「目的?」男子一連串的問話,不禁讓她有些納悶,為何該是她的問話,總是出自他的口?
似乎有某個環節出了錯……可是,又不知錯在哪里。
「對,只要說出你的目的,我會放你走。」
「這應該要問你,你究竟有何目的?」
「該死的女人,你別像只鸚鵡老學別人說話,行不行啊?」他的耐心已告罄,為了趕回來參加段煜的結婚典禮,他沒日沒夜地工作,包括在飛機上。
清晨,方踏上T市的土地,馬上就被好友們架到舊識的酒吧敘舊,再來就是婚禮,他片刻不得閑,直到剛剛。
好不容易結束了四十八小時的酷刑,終于沾到床了,才剛熟睡,卻遇上了這個瘋女人,完全破壞了他的睡眠。
一想到明天一早還得趕早班飛機回紐約,可睡的時間已所剩無幾,他就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你才該死,明明就是你鳩佔鵲巢、反匪為主……」
話還來不及說完,驀然間,一個旋身,她已被迫與他面對面。
「我真懷疑你的腦袋瓜是不是出問題了。」他怒吼。
她不畏懼地昂首,迎向那個仍舊鉗制著她的男人,這一看可不得了了,美眸倏地圓瞠。
而他在與她四目交會看清她面貌之際,表情與她如出一轍。
「是你!」
「是你!」
「你在這里做什麼?」
「你在這里做什麼?」
兩人同時驚吼。
認出對方是白天遇上的怪怪美男子,思及他吻她的惡劣行徑,再加上他私闖她的房間,又賞她一拳,董雪兒的怒氣更是飆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