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麥大哥不是關系非常嗎?怎麼他沒告訴你嗎?」她故作平淡地探問著,說到底她仍在乎他們有沒有關系。
「我……我們……嘿、嘿!其實根本不熟。"他干笑數聲。
「早猜到了。」她竊笑。
「所以你們是同居了。」不死心的他反追問。
筆意吊他胃口,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神神秘秘地笑著繼續走她的路。
不否認就是承認嘍。
「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怎麼先前不見你來過卻眨一下眼就搬進他家了?」孝智實在半好奇、半吃味。唉,他的心情……說穿了也沒人懂。
「哼!"重重冷哼外加一記白眼,孝智識相地錯開話題︰
「素梅,你在哪里上班?什麼職位?」
「在貿易公司,當助理會計。"只要不涉及危險話題,素梅是樂意與他閑聊的。
「咦?你也要搭公車呀?怎麼不叫他送你上班呢?」見兩人目的地一致,孝智不由得哇啦啦地大驚小敝起來。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夸張嗎?」繃著臉,她責怪地問。
「習慣啦,習慣,請勿見怪。」打哈哈,他重提問題,這回收斂很多。
「我不喜歡麻煩他統路送我一程。"況且也無意多制造機會讓無聊人士嚼舌根。
說人人到,遠遠地,一男子騎著重型機車筆直而來,孝智眼楮一亮,不自覺抓緊素梅的手臂,語帶曖昧卻又興奮地低語︰
「看,你的愛人同志來了。」
「丫頭。"仕倫將車騎近她,伸手自口袋取出一串鑰匙,交給她︰「給你,下班記得早點回家。」
「嗯!"她甜甜一笑,將鑰匙放進皮包收好。
突然——
「你這小子抓著丫頭的手干什麼?"神情敗壞的仕倫突然"偵測"到孝智不正常的舉動,暴怒地吼著。
「我……"孝智被他一吼膽子差點嚇破了,忙放開手,嚅囁地解釋︰
「其實……呢……我們根本只是……」
「朋友。"素梅眉眼閃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取笑他惡人無膽啦。
「對,是朋友,是朋友,非常沒有關系的那一種。"他喘著氣欲蓋彌彰地解釋。
「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叫非常沒有關系的那一種?"仕倫有些失控地質問。這個男孩子竟然敢踫他的小丫頭?是不是不要命了?
「呃?"孝智又愣住了,真要命!一遇上心儀的對象,他平常尖牙利嘴的本事全拋光了,變成二楞子一個。
「是鄰居。"她再次好心解救他。
「鄰居?怎麼我住這麼多年不曾看過你,你卻在幾天的時間內勾搭上丫頭?"抱胸,惡狠狠的態度未減,仕倫幾乎盯死一臉無措的孝智。
「我勾搭上她?要命喔!"彎腰哈哈大笑,孝智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就笑不可抑。
滑稽、滑稽、太滑稽,女人勾搭女人干嘛啦!
「你笑什麼?"一把抓住孝智的T恤,用力一扯將他拉逼于眼前︰「說!」
「麥大哥,放手啦,你這麼凶他怎麼敢說話?況且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看啦!"素梅翻白眼,沖上前極力替不知死活的孝智解圍。
「對!對,素梅說的很對,拜托你先放了我再說。"暗戀他數年,誰知一見面竟演出此等爛戲,真教人傷人心啊!
「哼!"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掉孝智,伸手拉素梅坐上摩托車︰「我現在沒空听你解釋,但我慎重警告你,給我離丫頭遠一點,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交情,總之再讓我看到你糾纏丫頭……否則,後果會如何你應該知道。」
「麥大哥……"素梅覺得他反應過度。
「別說了,這件事我說了算。"怒瞪瑟縮的孝智一眼,他又回頭對素梅說︰「由明天開始我每天開車送你上班,以免讓這群不自量力的色浪趁隙欺負你,男人真不是東西,嘖!」
「我……我……"無辜被誣賴,孝智真是哭笑不得呀!
用力抱緊讓倫扎實的腰,素梅笑的一臉燦爛,她爽朗的笑聲令他起疑竇︰
「笑什麼?這麼開心?」
「你在嫉妒。」
「無聊,誰會嫉妒那種毛小子?哼!"死不承認的仕倫將油門一催,任何想法、話題都拋之腦海。
「嘩……」
「把車熄火,停靠路邊,執照、駕照拿出來。」一轉頭又是黃春龍那張木然的臉。
「死警察,又是你?這一次我又犯了什麼法啊?」什倫氣定神閑地掏出證件。
「小姐未戴安全帽。"說著他二話不說,毫不留情地又開了一張紅單。
「可惡、可惡!」
☆☆☆
兩人既已達成共識要共同生活一年,有些事仕倫不得不替素梅設想。
仕倫一下班就趕赴超市買了一堆東西,幾乎清一色是零食、餅干和飲料,一切他想像得到是小女生酷愛的食品全數被他打包回家。
捧著大包小包的食品進門,仕倫看看時間,決定在素梅回家之前先沖個舒服的熱水澡,隨手將東西放桌上,等洗淨全身臭汗再來擺平這堆物品。
「噢!真舒服。」
水往直泄,激噴在古銅色的肌膚,散出一層細密的白霧水花,強而有力的手掌搓弄著綠色液體,屬于男性陽剛而野味的迷人麝香散溢,順著手掌的滑動而遺傳每一寸肌膚上。
直挺的軀干結實而俐落,身上沒有一絲費肉,正值壯年的體魄,是教人垂涎的巔峰時刻。
痛快地甩著水滴,一日的疲憊與暑氣盡消,仕倫抓起浴中擦拭全身,再隨意一披,扎圍住男性最傲人的部分。
吹著口哨,洗澡完的松懈讓他失了警覺性,什麼都沒想就輕松自在地步出房間。
習慣性地先自冰箱取了瓶飲料,看到之前一包包食品攤在桌上尚未整理,方才拉開購物袋將東西-一取出並分類置放。
待他將東西妥當放置于上方櫃櫥內,突又考量到素梅的取用方便性,又不辭辛勞地統統移到下方櫃櫥。
在他忙的開心的當頭,素梅回來了。
仕倫所處之地離大門有些距離,是以沒听見有人開關們的聲音,他依舊壓低身子努力忙著。
素梅探視四望,見家中似乎空無一人,也沒多想,轉進容廳才想坐下休息時,仕倫突然站起,結結實實嚇了她一大跳。
「啊——"她尖聲大叫。
「別怕,是我啦!"被她的叫聲嚇到,仕倫平靜一下情緒才含笑地走向她。
由遮掩半身的櫥櫃現身,但見素梅的叫聲更尖、更高昂了,而且雙手還立刻蒙住雙眼,仿佛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畫面一般……
「見鬼了,你是怎麼回事呀?」
素梅邊叫邊這臉的動作引起他的注意,仕倫這才記起自己沒穿上衣,伸手一撈,本想抓緊浴中往回走,咦?
低頭一看——
媽呀!浴巾早已月兌落?
「麥大哥,你變態呀,竟在家中表演現場猛男秀?」素梅又好氣又好笑,臉蛋酡紅成一片。
「是意外、意外啦……」
仕倫邊喊邊回頭在地上抬回浴巾,狂奔人房內。
可是,不對呀,他跑什麼跑?既然他們要同住一屋檐下,而且又是以結婚為前提的目的之下,她勢必要適應來自于他的生活習慣,不是嗎?
于是簡單套件牛仔短褲,他依舊赤果著上半身,大搖大擺地出現。
迷戀的神情出現在一臉崇拜的素梅身上,他突然發現他的堅持似乎是個錯誤,因為他們兩人就屬他最受不了誘惑,尤其受不了素梅用這種眼神看他。
此時,虛火又上身了。
可「縱火者」這笨蛋還不知自己闖了禍,淨用熾熱的眼神挑逗著他。
「可惡!」他暗地咒罵,進房問套件T恤。看來,他勢必得找人「滅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