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真有代溝存在,在先前同住的一年多里也早就找出互相契合的生活方式了,一般人所謂的溝通不良在他們之間是不存在的。
所以,年齡不是問題。
他很高興自己終于想通了,否則若是因為自己的裹足不前而錯過松雅,他一定會扼腕一輩子。這個結論讓他打心底愉悅,忍不住湊上前,輕吻住她的粉唇。
他知道自己這種偷襲的行為簡直和登徒子沒兩樣,可是老天原諒他,她嬌憨的睡顏看起來實在可口極了,若不嘗上幾口,他一定會渴望得全身發痛。
自從兩人關系轉變後,他就克制不了想踫她的,雖然他每次都在失控邊緣及時打住,可是他心里明白他的自制力愈來愈薄弱,難保哪天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讓她變成他名副其實的「同居人」。
偏偏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在努力克制,她卻連一點點抗拒的意思都沒有,害他忍得加倍辛苦,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會因為欲求不滿而少活好幾年。
這丫頭是算準他不敢亂來,所以有恃無恐嗎?
可惡……
他略帶懲罰地加深這個吻,和她唇舌交纏。
莫松雅嚶嚀了一聲,緩緩醒轉。
她以為她是在睡夢中夢到靖雲哥的吻,沒想到醒來時她竟真的摟著他的脖子,而他的深吻……幾乎奪去她的呼吸。
她微微喘著氣。「你回來怎麼不叫醒我?」
宋靖雲干脆把她從椅子抱到自己的腿上,眼中閃著笑意。
「你這不是醒了。」他的吻轉移陣地,開始品嘗她雪白的頸項。
莫松雅的眼微微發熱,她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想讓內心的澎湃泄漏出自己的稚女敕……可是,喔……他到底還要這樣吻她多久?
「靖雲哥,」她忍住申吟輕推開他,「我肚子餓了……」他是不是該帶她出去吃晚餐了?不是說飽暖才會思婬欲嗎?他都還沒喂飽她怎麼可以抱著她猛親?
「我也是。」他相信自己一定比她「餓」得多。
他的吻又回到她誘人的嫣唇上,雙手也溜進她的上衣,摩挲著她柔滑的背脊。
莫松雅被他吻得快燒起來了,可是看他竟然還一派鎮定的樣子,她氣不過,決定撩撥回去。
她回吻他,用舌頭逗弄著他的,小手也沒閑著,撫上了他壯碩的胸膛。
宋靖雲立刻察覺到危機襲來,因為他已經被坐在身上的這個小女人挑逗得心跳加快,熱血沸騰。
「停停停。」他草草結束兩人的擁吻,抓下她在他胸前亂模的小手。
「為什麼?」她俯下頭吻了吻他的喉結。「你可以吻我,我為什麼不能吻你?」這是不公平待遇!所以,她又吻了吻他的下巴。
宋靖雲連忙把她抱離自己,免得她再坐在自己腿上會發現令兩人尷尬的「異樣」。
「因為我們要去吃飯了,你不是肚子餓了?」
「吃飯?」莫松雅瞠大眼。
這是哪門子轉法?可以把剛剛的話題兜到這兒來?
「是的,吃飯。」
宋靖雲調順了氣息,才又吻了吻她的頰。
「總不能真把你吃了。」他調侃道。
雖然他很想。
而且,是愈來愈想。
周末,莫松雅說想吃意大利面,宋靖雲無可無不可地找了家著名的餐館。莫松雅點了燻雞肉蕃茄面套餐,而他只點了總匯三明治。
「你來這里為什麼點三明治!這樣會飽嗎!」而且這家店有名的就是意大利面,他來這里吃三明治不是很可惜嗎?
宋靖雲拿了兩本雜志,一本給她。「我不喜歡意大利面的味道。」
「哦,那你肯來吃這個都是為了我嘍?」莫松雅笑得得意洋洋。
宋靖雲也笑了。
「你現在才知道我多疼你。」他隨意翻開雜志。
兩人的餐點陸續送上,莫松雅邊灑起司粉邊問︰「你不喜歡意大利面是因為起司味道的關系嗎?」
唔,應該不是,因為吃披薩的時候就沒听他說過不喜歡起司。
「不是。」他喝了口果汁。「我覺得意大利面的味道很不親切,吃起來不像我認定中的面食,所以不喜歡。」
「食物的味道哪有人用親不親切來形容的?」他欺她是國外長大的不會用形容詞嗎?
「怎麼沒有?比如說,我媽炒的面味道就很親切。另外像是餛飩面、牛肉面或是拉面,都是很親切的口味,不像意大利面一吃就覺得是外國人的東西。」
「是嗎?」不就是面嘛,哪來這麼大學問。
「你快吃吧,你喜歡就行了。」他三兩下解決掉他的三明治,開始認真看他手上的雜志。
「靖雲哥,找一天我做飯給你吃吧!」她興匆匆地建議。
「好啊。」他被雜志上一則新聞吸引住目光。
「真的?」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她還以為他會拒絕呢。
「嗯。」他隨口應了,專心地逐句細讀雜志上的新聞稿。
知名華裔作曲家楊拓將于下周返人口舉行新曲發表會,半年前他在瑞士發表的作品頗獲好評,一舉囊括世界三大音樂獎,因此他即將來台發表的新作更引起樂壇的高度關注,、亦是台灣樂界的一大盛事……
新聞稿旁邊排了幾張他的照片,其中一張是他們夫婦的合照。
宋靖雲看了一時忘神。
好久不見了,小婉。
「靖雲哥?」莫松雅奇怪他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沒有回應。
「靖雲哥!」
「嗯?」他終于回神,順手把雜志合上。
「你在看什麼?我叫你你都沒听到。」她瞄了眼他合上的雜志,《古典音樂》?靖雲哥什麼時候對古典音樂也有興趣了?
「沒什麼。」看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起賬單。「走吧。」
莫松雅只得忍住一肚子問號跟著他離開。
禮拜一,莫松雅把稿子傳真到雜志社後,決定到附近的書店晃一晃。
她先去選了幾本日文小說,接著又逛回雜志區。
她常看的那幾本都還沒出刊,正想轉身到櫃台結賬,眼角瞥見了靖雲哥那天在餐廳里看的那本《古典音樂》。
她一時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看什麼看到失神,就拿起來翻了翻。
然後,她找到了答案。
她不知道楊拓是誰,可是她曾在靖雲哥房里看過梁英婉的照片,所以她一看到那張合照,就明白了他失神的原因。
照片中那名倚在丈夫身邊的女子更見嬌美,盈盈笑意透露著生活的美滿,寬大的服飾掩不住微微隆起的月復部。
莫松雅心中微微泛起酸意。
人家都懷孕了,靖雲哥干嗎還對她念念不忘……
她下意識地拿了這本雜志一起到櫃台結賬。
「劉葳。」
「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啊。」
莫松雅一手支著額,一手轉著筆,苦惱著該怎麼開口。想了半天,她決定還是當個小鴕鳥容易些。
「沒什麼。」她又低頭去看一整個白天沒翻好幾行的稿子。
劉葳彎了彎嘴角,沒繼續追問,只顧著手上排版中的資料。
「劉崴。」三分鐘後,莫松雅忍不住又開口。
「嗯?」
莫松雅攏了攏細眉,「你干嗎不問我什麼事?」看她煩惱得坐立不安,她就不會問幾句關心一下嗎?
「你不是說沒什麼?」
「我……我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她就差沒抓頭發啃指甲了,看也知道不可能「沒什麼」。
劉藤先將資料存檔才轉過頭來看她。
「到底怎麼啦?」這丫頭一個早上都心不在焉,其實她也很好奇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很煩。」莫松雅沮喪的表情和語氣,讓這句話顯得很有說服力。
所以劉葳點頭表示同意。
「煩什麼?」
她把雜志拿給劉葳看,簡單地說明了當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