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爹和二娘是怎麼認識的?」她心中第二個嫌疑犯就是李柔柔。
「這……」
「爹和娘是媒妁之言成親,但從沒听爹談起娶二娘的經過。」
「柔柔和我——」
「遠遠的便听到老爺在叫我。」李柔柔推門入內打斷他的話,「琳兒也在呀。這樣的景象,讓我想起那一天。」她意有所指的說。
糟了,萬千讓琳兒想起那一晚的不愉快,到時又想不開可怎麼辦。歐陽天雄驚慌地搖搖頭。
李柔柔不理會丈夫的示意,逕自往下說︰「唉!那件不愉快的事,還是不提也罷,省得我又害人。」
要她不要說,她還是說出來。歐陽天雄不禁抱頭頹喪不已。
害人?她是在說逼死歐陽琳的事嗎?又不是新鮮事了,無聊!歐陽琳不屑的撇撇嘴角。
「你們剛才在談我什麼?是不是在我背後說壞話?還是打算暗中對我不利?」李柔柔轉個話題,沒有離開的意思。
對你不利?你不要對人不利就謝天謝地了。「只是在話家常而已。」歐陽琳聳聳肩回道。
「是這樣啊,老爺。」
抱著頭動也不動的歐陽天雄沒有回應她。
李柔柔叫了幾聲,歐陽天雄依然抱著頭沒有回答。
兩人互覷一眼,覺得不對勁地走近書桌,李柔柔白著臉伸出手輕推他一下。
一推之下,歐陽天雄應聲倒地,面朝上的躺在地上,一張臉泛著黑色。
「不!」李柔柔淒厲地大叫,當場愣住。
歐陽琳由驚愕中恢復過來,她冷靜地蹲檢查歐陽天雄還有沒有氣。嗝屁了!罷才還好好的,怎麼說死就死?難不成……
歐陽琳抬起他的手,拔下發髻刺入指頭,只見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中毒!她看著呆站在一邊的李柔柔。
「他殺了他……」立于一旁的李柔柔,口中不斷喃喃重復。
看她一副失神的模樣,歐陽琳霍地站起來,揚手甩了她一耳光,「閉嘴!冷靜點!誰殺了他?」
挨了一巴掌的李柔柔,散渙的眼神逐漸集中。
「快告訴我,是誰干的?」歐陽琳抓住她的手臂,揚聲喝問。
李柔柔哀怨地望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我要他血債血還!」說完,掙開被抓住的雙手,她迅速點住歐陽琳的穴道,「琳兒,若我有個三長兩短,小彬兒就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先在此謝謝你!」她以前所未有的低柔音調囑咐後,隨即奪門而出。
「喂!」歐陽琳動彈不得的看著她離去。
李柔柔會功夫?歐陽家竟有這號會武功的人物,卻沒人曉得!老天啊!迸代可比她的時代有更多驚人事跡呀!
被點住穴無法動彈的她拼命喊叫著,希望有人發現她。
「琳兒,你干麼站著不動,淨在喊叫?」
天啊!誰不出現,來的人竟是歐陽琳她媽。這下可好了,只要範菁娘走進來就會看到躺在地上已死的歐陽天雄,她鐵定會大受刺激,也跟著倒下。
「娘,不要進來!」
「怎麼,你不是喊著叫人來,現在又不讓娘進去?」感到不解的範菁娘邊說邊跨過門檻。
「娘,求求您不要再走進來了,去找人來幫我,我動不了了。」歐陽琳慌張的說。對了,索翊會武功,可以幫她解開穴道,而且能冷靜的處理狀況。「娘,派人去找索翊,說我有急事請他務必馬上過來一趟。」
「你哪里不舒服?」範菁娘上前兩步,神情擔憂地輕踫她的手臂,「你怎麼會站著動不了?」
歐陽琳心急再拖延下去,既不能掌握李柔柔的去向,還要擔心範菁娘發覺歐陽天雄死了。「對,娘,我身體不舒服,拜托您去找人來。」
「找人是嗎?好,娘這就去。」一听寶貝女兒身子不適,範菁娘緊張地準備去找人請大夫,結果轉身時一個不小心,指甲劃破歐陽琳的手背,血絲馬上滲出。「有沒有弄痛你?」
廢話,當然會痛。她只是不能動,不代表連痛覺也不見,但非常時期,沒時間為小事分神。「沒有,娘快點去吧!」
範菁娘仔細瞧了她一眼,隨即離開書房。
「呼!幸好她沒看地上。」雖然早晚得讓她知道丈夫的死訊,不過能拖就拖,先解決眼前的事要緊。
餅沒多久,一股熱流從李柔柔剛剛劃過的地方流過,她試著彎彎小指,能動了。
「動作得快點。」她不敢耽擱地沖出書房,但跑沒幾步又折回,拿起桌上的筆沾沾墨,隨手抓起一張紙便開始寫。
一會兒後,她將寫好的紙張,以發髻插在門上,順手把門關上,這才安心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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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正準備多加人手守衛,周賢便越獄了。是灰衣人回頭把人劫走的嗚?不太可能。向索翊暗忖。
在送阿琳回家後,他還到牢里待到快天亮,走時周賢還在牢里呼呼大睡。而且在倉堤兄失去灰衣人蹤影後,有多派人守住牢房四周,他要回頭劫人不太可能,比較可能的是有同伙早在灰衣人人府時就潛伏了。
「大人。」
「如何?」
「沒有周賢的蹤跡。」
人不見已兩天,再拖下去,恐怕時間一久,要追回人是難上加難。「加派人手全面搜索,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抓到他,不能讓他有機會離開本縣。」
「是。」
「沒這個必要了。」童倉堤人未到,聲音已先傳人。
向索翊微挑一眉,「為什麼?」
「周賢已經死了。」他臉色凝重地說︰「尸體我帶回來了,就放在公堂。」
「走。」听完他的話,向索翊二話不說地飛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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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索翊掀開覆蓋尸體的白布,親眼證實了死者就是周賢,他不禁抿緊嘴僵著臉。
殺人滅口!一定是周賢知道的事太多了,對方怕他漏底壞事,干脆殺了他封口。
「我已叫仵作驗過尸,確認他是五髒六腑移位、胸骨全碎而亡的。」
好慘忍的手法,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對方下這麼重的毒手?向索翊暗忖。
「先不要將周賢死亡的消息走漏,傳令下去,周賢案明日升堂判決。」這麼短的時間,他認為殺人者還來不及回報,那人可能不知周賢已死,也許會采取另一個行動,那他們便有機可乘。
這時,歐陽琳猶如一陣旋風般沖進公堂。
「你們都在,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心中高興,一把抱住背對她的人影。
「歐陽琳,你想嚇死人呀!」童倉堤被她沖進來的身影嚇了一跳。
「嚇死痞子,世上便少個禍害。沒工夫和你抬杠了,我有事要說。」
「要說話也不必緊抱著人,存心嘔死我嗎?」童倉堤沒好氣的說。
向索翊拉下她攀在頸項上的手輕輕握住,「你要說什麼?」
「請心里有準備,我下面要說……」她眼角余光恰好瞥到地上的白布,「喔唷!你們這里也有一具。」
向索翊和童倉堤聞言,不禁駭然的相視。
歐陽琳走上前欲翻開白布,她想看看是誰死了。
「是周賢,不看比較好。」向索翊連忙拉回她。
「沒關系,我不是沒見過死人。」說完,她為免他再阻止,一個箭步迅捷地打開白布。
周賢死不瞑目的慘狀,登時讓她白了臉。
「你剛才說誰死了?」童倉堤問道。
「歐陽天雄。」她身體僵硬地看著地上的尸首。
「你爹?」兩人同時發出驚呼聲。
「對。」
「噓!沒事了,沒事了。」向索翊輕哄地將她摟入懷中,不讓她繼續盯著尸首。
「我和他在書房聊天,正想從他口中探點消息,然後李柔柔進來,她想挑起我的怒氣,結果沒有成功,她轉身叫喚抱著頭坐在椅子上的爹,但他一直沒反應,她便甩手搖了搖他,才發現他已經全身發黑,中毒死了。後來李柔柔點了我的穴道,讓我不能動,嘴里還念著要替他報仇,就跑出去了。」歐陽琳簡單地說出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