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一驚,幾乎停了呼吸。他怎能弄到這種致命武器?他——究竟是誰?
「怎麼樣?你是要乖乖听命讓我走,還是要我釋出毒氣,大家同歸于盡?」
「你?你不可能,你不敢——」
「試試看我敢不敢吧。」他打斷她,一對淺色眸子泛紅,閃映著異樣的光芒。
他真的敢。飛鳥忽然領略到這一點,像這種滅絕人性的恐怖分子是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就算因此要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咬住下唇,凝定不動。
「怎麼樣?」他望著她,詭譎地微笑,一手作勢要拔起試管的栓塞。
她沒有出聲阻止他,她的同伴也沒有。
倒是伊萊莎說話了,她語聲顫抖︰「喂,你們幾個!懊不會是玩真的吧?那個東西真放出來會死人的!」
「看樣子你的同伴並不願意你死。」黑發女郎忽然微笑了,同樣漆黑的眼眸綻著難以形容的銳光,「伊萊莎夫人,我看你勸勸他吧,讓大家一起葬身在此地沒多大意思。當然,如果你認為有這許多名流政要陪你一起下黃泉是難得的榮幸,我也沒話說。」她聳聳肩,「反正自古人生誰無死。」
伊萊莎不明白她最後一句話,「那是、那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句中國諺語!」她淡淡解釋著,「意思是反正人都會死,死得痛快也不錯。被神經毒氣毒死,雖說會臉色青紫,死相超級難看,倒也不失為轟轟烈烈的死法。」
「不!我才不要死!包加不能死得那麼難看!」伊萊莎尖聲哀叫著,裹著昂貴禮服的身子下意識地前進,「杰洛士,我只答應帶你進來,可沒說要葬身在此啊。」
「別動!」那個男人——杰洛士喝止她。
「可是——」她臉色大變,「你不是玩真的吧?」
「現在情況有變,我是不得已的。」
「不要!」伊萊莎的情緒忽然失控,激動地喊著,「我不要死!我才不要就這樣死在這里!」她沖向他,欲搶過試管,給我,我不許你打開,它會害死所有人的包括我們!」
在伊萊莎沖向杰洛士的那一瞬間,兩個女人立刻把握機會,一個自身後用手襲擊男人的頸項,另一個在他軟倒落地前,眼明手快地抄起試管。
終于,男人與女人被兩人制服,雙雙被手銬圈住,寸步難移。
影山飛鳥先以無線電命令手下前來支援,接著轉向同伴,「做得好!羽鶴。」
「你好不錯,飛鳥。」名喚羽鶴的黑發女郎瀟灑地一甩烏黑秀發,回她一個既似嫵媚又像調皮的笑容。
不遠處。
一個隱在樹叢後的男人悄悄收起隨身配備的白朗寧手槍,嘴角微微挑起,噙著一抹淡淡笑意。看來是沒有他出場的機會了。
沒想到,只靠兩個女人竟然也能把受過專業訓練的恐怖分子搞定。
那個叫飛鳥的女子身手極其利落,在與杰洛士格斗的過程中絲毫不見女人的嬌氣,完全是職業級保安人員的架勢。而另一個女人,機敏聰慧的反應能力讓人佩服,在她用那種閑散的語氣激起伊萊莎內心恐懼時,宛若貓抓老鼠的從容神氣更幾乎讓他笑出聲來。
莊羽鶴。這就是她的芳名吧?她就是他這次任務的搭檔?他的微笑加深。
看來,上頭總算听進他近來的抱怨,終于派給他一個稍微有趣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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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總部部長辦公室
奧瑞茲部長凝視立正在他眼前兩名最得力的探員,目光除了一貫的銳利,還抹上一層燦燦笑意。他年近六十,頭發已全然花白,但從輝煌的業績以及就任特勤部長後大刀闊斧、不畏強權的改革風格仍為他記贏得了先鋒者的外號以及部里每一個探員的敬意。他面前的這兩位,自然也是對他無限敬服。
影山飛鳥,二十八歲就榮升特勤保安部門的主任,只要是重大集會的保全,交給她負責準沒錯。尤其前幾天的加冕典禮,她出色的表現連女王亦印象深刻。
她聰敏冷靜,遇事沉穩,絕不因個人情緒影響工作。現在要找像她這種智勇雙全,頭腦及得上優秀的科學家,身手又抵得過數個彪形大漢的女人簡直是不可能。影山飛鳥算是整個王國惟一的異數了;而另一位女子,亦是王國少見的奇女子。
莊羽鶴,特勤組織情報部門的優秀情報官——不,正確來說,她並不真正隸屬于特勤總部,是組織外的秘密探員。她真正的身份是女王陛下的血親,但由于她極少公開露面,在國內知名度不高,只有幾位高官顯臣知道她真正為郡主的身份,當然,更加無人知曉她也為情報部門工作。但她卻是情報部不可缺少的一員大將。
聰明慧黠,機敏的才智遠勝部里許多庸碌之輩的她,雖然是編制外的人員,但其實有許多重要的情報分析都是來自于她。前陣子王國發生政變,她卓越的分析能力更協助保皇黨破角許多騎士黨的戰略詭計。
包讓人不得不贊嘆的是,這兩個女人除了智慧、才華,還有美貌。雖然稱不上世間罕有的絕色佳麗,但五官分明、又散發著智慧的容顏自有一股動人心魂的神采。
奧瑞茲微微一笑,「早安。」
「早安,長官。」兩個女人同時向他敬禮,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首先要謝謝加冕典禮那晚你們的表現,處理得很好。女王陛下特地要我向你們道謝。」
兩個女人相視微笑,莊羽鶴代表兩人開口︰「長官不必客氣,這是我們分內的工作。」
「無論如何,你們確實表現出色,值得嘉獎。」
「謝謝長官。」影山飛鳥道謝,停頓兩秒,「有件事想請教長官。」
「說。」
「為什麼那個男人有辦法弄到菲力朵夫的指紋?」她蹙眉,「五官可以整形,身材可以相仿,但指紋——」
「答案很簡單。」奧瑞茲淡淡地說,「伊萊莎給他的。」
「伊萊莎夫人?」她微微一驚,「長官是指那天晚上那個女人真是她?」
「不錯。」
「她背判自己的丈夫?」莊羽鶴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確實如此。」奧瑞茲長聲嘆息,「因為她愛上了那個男人。女人,只要扯到感情,往往會失去判斷力。」
莊羽鶴咬住唇,無法反駁長官的看法,雖然她以自己的理智自豪,但她見過太多感情用事的女人。一沾上感情,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女人似乎成了世上最愚蠢的生物。
她瞥了影山飛鳥一眼,後者同樣抿緊唇,顯然正在轉和她一樣的念頭。
奧瑞茲注意到她們的異樣,「我想,你們兩位不會也那樣吧?」
「我們不會。」兩人異口同聲。
「那樣最好。」他聞言扯扯嘴角,似是欣慰又像諷刺,「特勤人員最忌感情用事,但我對你們自然有信心。不說別的了,陛下剛剛才吩咐要升你們兩個軍階。」奧瑞茲語氣似是感嘆,「從特校升到一級特校——年紀輕輕的,你們倆可創了我國的紀錄了。」
影山飛鳥對這樣的感嘆只是輕輕眨眼,莊羽鶴卻不吝惜露出一個更加粲然的微笑,「請長官代為向陛下轉達我們的謝意。」
「那倒不必了。」他揚揚眉,「你們等會兒可以親自向陛下致謝。」
「陛下要召見我們?」
「不只如此。」一個清脆如水晶互擊的嗓音響起,「我親自來這里看你們。」
听聞到這個聲音,奧瑞茲立刻站起身來躬身為禮,態度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