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你喝的茶里下了藥,你當場就不醒人事了。」他彎體,嘴唇輕輕在她額角擦過。「你真是個勇敢的傻丫頭,寶貝。」
她蒼白的臉上透出一抹紅暈。「所以你愛的是我,不是貝蒂?」
「哦,當然是你。」他紅著眼笑出聲。「從來沒有貝蒂,永遠是你。」
「那麼,吻我。」她閉起雙眼,微微昂起下巴。
他深情的吻落在她的鼻頭,跟著一遍又一遍灑滿她整張臉龐,直到她發出抗議的申吟,他才溫存地貼上她柔軟的嘴唇,舌尖纏綿的刷過她的唇線,她低吟著啟唇相迎,為他獻上自己甜美的舌尖。
「我好想念你的吻……」她含糊不清的咕噥著。
「別說話,寶貝。」他更熱情的吻著她。
畫廊外由遠而近的傳來警車刺耳的警鈴聲,凌子舜這才明白席培銘寧可支身闖虎穴的原因。如果警方像這樣大張旗鼓的闖進來,就算歹徒全部落網,只怕在這房間里的蓓蓓早已經變成一具美麗的尸體了。
警鈴繼續響著……
等持槍的警員大叫著沖進地下室,見到的只是一名依然跪在地上的歹徒,軟趴趴的舉起雙手,而房間里的兩位情侶,仍然沈醉在彼此的熱吻中,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
第十章
10.1
「恭禧你洗月兌罪名!」沈若龍捧出一大束香水百合。「再祝你早日痊愈。」
坐在病床上的席培銘笑著接過花。「謝謝你,小龍。听沈伯伯說你始終相信我。」
「當然!」沈若龍拍拍胸口。「你是我的好兄弟嘛!我怎麼會懷疑你呢?」他搔搔頭,半羞半愧的笑笑。「但我可沒我姊這麼勇猛,居然敢去招惹歹徒。」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咬牙切齒。「那莽撞的丫頭,等她出院後非得好好訓練不可!」
「莽撞?」房門被推開,沈蓓珊頭上燃著三丈火焰沖進他的病房,「當著我面說我勇敢,背著我又說我莽撞,席培銘,你倒真是很勇敢哪!」
席培銘一見到心上人,頓時笑得滿面生輝。「蓓蓓,今天覺得好些了嗎?」
沈媽咪和沈爸爸跟著她身後走進來。基於席培銘強烈堅持,沈爸爸特別請醫院將兩人的病房安排在隔壁。
「你不要再在背後說我壞話!」她裝模作樣的敲打他上了石膏的左手,嘴里說得惡狠狠,臉上卻掛著甜蜜蜜的笑容。「我明天就出院了,你打算怎麼訓練我呢?」
「你明天就出院?那我呢?」席培銘心急的看著沈爸爸和沈媽咪。
沈媽咪笑著說:「蓓珊只要打一天點滴就好了,醫生說她健康的很,本來建議今天就出院,你沈伯伯不放心,才多住一天。至於你就不同了,醫生說至少還得多觀察兩天。」
「嘿嘿嘿,」沈蓓珊笑得好像邪惡的巫婆,「讓我們看看是誰訓練誰哦?」
「不要!」席培銘擺動頭躲開她揮過來的拳頭,「我要出院,我的傷已經好了,我要跟蓓蓓一起出院。」完全像個耍賴的孩子。
「說什麼孩子話,培銘,就算醫院現在肯放你,我也不會同意的。」沈爸爸說。
席培銘斂起臉上的笑容。「沈伯伯,我知道您關心我,但我真是不放心讓蓓蓓出院。要嘛我也一起出去,要嘛就讓她多住兩天。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
「為什麼?毒品走私集團不是已經全部落網了嗎?」沈若龍不解的問,「席大哥,你還擔心什麼?怕姊在外面勾引別的男人哪?那我保證她辦不到的。」
沈蓓珊杏眼圓瞪。「小龍!」席培銘笑起來。「那倒不是,我不相信除了我還有人能收服她。」他的聲音又轉為嚴肅,「走私集團的事的確告一段落了,但還有蓄意撞我的那輛車––我懷疑是鞏氏企業的手下,但沒有足夠的證據,無法追究。」
「你不是托警方去查那輛車的車號了嗎?」沈蓓珊問。
「沒用的。查到最後不是廢棄車,就是失竊很久的贓車。他們不會留下證據的。」
「被你料對了。」凌子堯笑著探頭進來。「路人記下的車號是一部三年前報案的贓車,車主早就不在國內了。」他又從背後拿出一束粉紅色的玫瑰,遞到沈蓓珊面前。「祝你早日痊愈。很抱歉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哇,謝謝你!」沈蓓珊嫵媚的一笑,把臉埋在花里嗅著甜甜花香。
席培銘聞到的卻是一股子酸味,酸得他整個胃部都糾結在一起了。「我呢?你也給我添了許多麻煩哪!」
凌子堯翻翻白眼,瞪著他。「老兄,別忘了我幫你逃出醫院,咱們算兩不相欠。」
沈蓓珊在醫院蹲得煩了,沒事也想找事玩耍,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樂得多添一把柴。「凌子堯,改天你再來找我,讓我多畫兩張好不好?」
凌子堯看見她眼里淘氣的光芒,也擺出帥氣的笑容。「那有什麼問題,我是全世界最合作的模特兒,要我擺什麼姿勢都成!」
席培銘看兩人眉來眼去,氣得眉心打結,再看她眼楮發亮的打量凌子堯的身材,嘴角更浮現邪惡的笑容,不好的預感直直沖向他腦門。「蓓蓓,難不成你想……」
沈蓓珊大點其頭。「當然是的!」她理所當然的大叫。
凌子堯嚇到了,連連擺手。「不,最好不要,沈小姐還是多花點工夫,給我添件衣服避寒好了。」
「不行!」席培銘也同時叫起來,「不準你畫別的男人身體,連手臂也不準。要畫就畫我好了!」
「全果的?」沈蓓珊的全副注意力立刻轉向他,只差口水沒滴下來。
他莊嚴的點頭,大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氣魄。
沈伯伯輕咳兩聲,沈聲宣布:「要畫等結了婚再畫。」
此話一出,全部人都笑得東倒西歪,沈蓓珊也紅了臉,低頭直笑。
「好了,爸爸啊,我看我們就順從培銘的意思。」經過這次事情,沈媽咪也覺得把女兒交給培銘照顧比較放心。「蓓珊還是出院,但我們和醫院說說,讓她在培銘病房里搭張床睡兩天,這樣培銘放心,也讓他們小倆口好好說些話,如何?」
「真的?謝謝媽!」沈蓓珊樂得跳起來。
「你這丫頭真不知羞。」沈爸爸笑著模她的頭,「好啦,就依你們的意思。」說完,他就和沈媽咪拉著兒子離開病房,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三位年輕人。
「調查的如何?子堯?」席培銘迫不亟待想知道。
凌子堯點點頭。「很有意思。當年設計你家那棟房子的設計師,確實是根據走私集團里的某位神秘首腦人物的指示,而設計出這棟有密室的房子。後來陰錯陽差被你父親買去,雖然他們陸續想出高價買回,但都沒有成功。那位自稱是房屋仲介的姓高男人,相信也是他們派來收購房子的。如果你當時肯賣房子,也許接下來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我猜那時讓他看得眼楮發直,還差點跌倒的東西,就是掛在飯廳里的那張畫。」沈蓓珊邊回想邊猜測。
席培銘點頭,沈吟道:「雖然收購不成,但這十年來,他們還是利用我的老家為所欲為,從海邊將走私品運到秘密房間,等風聲平靜後再轉手……遺憾的是,直到我回來時,他們還有幾張畫沒有運出去。我因為腳扭傷而接連幾天沒有離開家門,接著蓓蓓又搬進來,所以他們始終沒有機會將畫運走。」
「最後他們急了,先用威脅電話想逼我們搬家,最後又派那些流氓上門搗亂。幸好餅干救了我。」沈蓓珊接著質疑道:「但流氓為什麼不干脆把所有的畫都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