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愛上你曾經愛過的人並不傻呀!」
必琳有些激動,她不要他就這麼放手,她努力地想敲開他緊閉的心扉,一如他當初所對她做的事——讓她愛上他一樣。
空氣里凝結了窒重的緊張氣氛,關琳和高凡就這麼隔著幾步距離默默相視……
許久,高凡終于平靜的開了口。
「我已經做了我的選擇,請你回去吧!」
因為恐懼再度感受到愛她的那種瘋狂的椎心之痛,終究,高凡還是硬著心腸,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必琳聞言只覺全身無力,她已經努力過了,他為何就是不願意再接受她呢?
不能哭!她不能哭!她不要再在他面前掉淚了,她不會讓他看笑話的。
「這是我早就該還你的東西。」
必琳從隨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鑰匙來,並放在高凡的辦公桌上。
「巴黎銀行,九十三號保險箱,梵高的畫,」她努力控制自己心底深深的失落感,「永別了!」
說著,她轉過身,優雅的推開他辦公室的門離去……離開了他,自此之後他倆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再也不會相見了嗎?
望著她這般離去,高凡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氣什麼?她走了不正順了他的意嗎?
可惡!她每次都該死的如此攪亂他的情緒!她雖然走了,可是他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因此而變得輕松許多,反倒愈加憤怒了!
握著關琳臨別前交給他的鑰匙,高凡的心開始了另一次可怕的煩悶。
???
在與皮耶仔細商談過畫展細節問題之後,關琳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返回羅馬長住,她還沒跟關瑋提到這件事,他人還待在荷蘭。
門鈴響了,關琳納悶著此時還有誰會找她?
「誰?」
「莫莉婷,我有些事想跟關小姐當面談談。」
必琳在腦海里努力搜索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終于,她想起來了,那晚在畫廊的宴會上,這個叫莫莉婷的女人是高凡的女伴。
「請進。」關琳放下手里整理到一半的衣物,起身開了門。
一身香奈兒新裝的莫莉婷毫不客氣的踏進關琳家,一雙大眼四處打量,當她眼尖的瞧見客廳一旁打包好的行李時,便忍不住好奇心地問關琳是否要搬家。她以為關琳是要搬到高凡那去和他同居,口氣便十分緊張。
「我是要搬家沒錯,但和高凡一點關系也沒有,不干他任何事。」關琳一听她的緊張口吻,多少明白了莫莉婷的來意。
「這樣最好。不必我多費工夫說明,你也應該知道我和高凡正在交往中,我們極有可能在近期內訂婚,所以……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也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
莫莉婷近來十分憂慮,因為高凡打那回宴會之後便沒再打電話給她或約她吃飯,她主動去畫廊找他時他的態度也很冷淡,仿佛視她的美麗與示好如無物,她馬上就警覺到問題出在這個叫關琳的女人身上。
「我並沒有和他走得太近。」關琳淡淡地道,她不喜歡這個姓莫的女人,她太咄咄逼人了。一想到這個女人有可能成為高凡的未婚妻,甚至戴上那枚曾屬于她的藍鑽戒,關琳的心情便相當不舒服。
「我得到的消息並不是這樣,我知道你們以前曾有過短暫的男女朋友關系,我並不介意這一點,只是現在他已經有我了,希望你別再打擾他,好嗎?」
莫莉婷的確請人調查了一番,所以她的態度相當傲慢,以為如此可以讓關琳明白她才是擁有絕對優勢的人,殊不知此舉只是更加暴露她對高凡的野心及她無法如願獲得他青睞的事實。
「既然你那麼胸有成竹,我想你也不必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答案。」關琳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要說,請恕我不留客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她指指沙發上折到一半的衣物。
「你——可惡!」
莫莉婷叫關琳的話給氣得半死,她忿忿拿起自己的名牌包包,蹬著拐腳的高跟鞋氣呼呼地用力甩上關琳家的大門離去。
???
五個月後巴黎高家豪宅?
斑家今晚的氣氛有些詭異,平常各忙各的,難得踫頭的四兄弟居然在這個既非聖誕節又不是新年的日子齊聚在餐桌前,只是大家的表情好像都不是很開心。
「我想,還是先叫汶汶回家好了,她人都在巴黎了,居然還跑去住什麼青年旅館的,像什麼話嘛!」
斑朗首先發難,汶汶這次闖了禍,怕幾個哥哥罵她,索性躲在簡陋的青年旅館不回自個兒家,愛妹心切的他只好多幫她幾句嘍!
「她有沒有透露是誰干的好事?」
身為大家長的高韜乍聞這個消息震怒不已,恨不得馬上問出個名字來。
「沒說,她不肯講,只要求我們幾個原諒她的行為。」高朗是唯一接到高汶求情電話的人,自然大家全都把矛頭轉向他。
「她住哪家青年旅館?我去接她回家。」
向來疼愛妹妹的高凡忍不住也發話了,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才剛滿十九歲不久的高汶居然從東京懷著孩子回到巴黎,而且拒不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跟幾個關心她的哥哥們僵持著不肯回家。
「要不要我們現在打個電話到東京長谷川家問隆史看看,他說不定知道什麼內情——」
斑家老四高永提議著,長谷川隆史是他在東京的好友,也是高汶在東京的代理監護人。
「內情?她都已經懷孕了,還有什麼內情可言?!」高韜十分生氣,不懂這個年齡小他一大截的妹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不肯透露孩子是誰的,難道要把孩子當成私生子來撫養嗎?他絕對不贊成。
「汶汶一向都比較听我的話,讓我出面去和她談談也許會好一點。」高凡看高韜氣成那樣,連忙打圓場。
「我也跟著去好了!」高朗附和,「你們兩個就在家里靜候我們的消息好了,說不定汶汶還會打電話回來!」
「你們告訴她,除非她把孩子的父親供出來,否則別想回高家!」高韜憤怒的下了這道命令。
???
在高凡的黑色積架跑車里,高朗正忙著用行動電話查詢巴黎各家青年旅館是否收了汶汶這個客人。
「啊,太好了,謝謝你的幫忙,我們馬上過去!」高朗興奮的記下這家青年旅館的地址,他剛剛問到高汶的落腳處了。
「問到了?」負責駕駛的高凡也開口了。
「嗯,在十三區的中國城附近,墨德街二十九號,七一四房。」高朗覺得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氣了,他昨天才剛從羅馬度假回來,沒想到就接到汶汶告訴他她人在巴黎而且懷孕了的電話,害他替她操心不已。
「墨德街?嗯,大概還要再開二十分鐘吧!」高凡預估著他們到達旅館的時間。
「高凡,你贊成汶汶把孩子生下來嗎?」高朗詢問著高凡對這件事的意見。
「如果她想生的話,我當然不會反對,我是不明白汶汶到底是和誰在交往,怎麼都沒听她提起過什麼男友的名字。」
斑朗覺得這也許是把他在羅馬所聞的一件事帶進話題的好時機,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發展這個有關汶汶懷了貝比的話題。
「說到汶汶那身份可疑的男友,說不定他還不知道汶汶懷孕了這檔事。」接著他馬上話鋒一轉,兜到了高凡身上,「凡,要是今天換做是你的愛人有了你的孩子卻不打算讓你知道,你會怎麼做?」
「先找到她再把她押進禮堂!」奇怪,高凡覺得高朗今晚怎麼老問他這種假設性的問題,難不成高朗有這方面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