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姬的刀指向賽玉樸,「就是你了,誰教你美得那麼不像話,讓人看了一肚子火,留在世上準是禍害。」
听到佟雪姬的決定,賽玉樸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氣;小珠欽佩起她的勇氣,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面對死亡不但不恐懼,還能這麼從容不迫的面對,難怪賽玉軿會小心翼翼的將她捧在手上,這人間瑰寶任憑誰也難以割舍。
佟雪姬舉起刀,眼看著就要精準的往賽玉樸的身上砍去……小珠用盡全力沖過去以肉身擋住刀的攻勢。
這時,賽玉軿一行人會同躲在後山的手下一同出現,佟雪姬的手下也一一的被制伏。
「住手!」賽玉軿一進大廳就見到血淋淋的一幕,小珠的血噴到他的臉頰上。
「幫主……我……你……」佟雪姬趕緊丟下手中的刀。
她從未見過賽玉軿出現過這樣的神情,傳聞麒麟幫幫主的怒氣如地獄修羅般恐怖,現在她親自體會到那種膽戰心涼的森冷,如果早知道會經歷這種寒徹心骨的恐懼,打死她都不敢想要動麒麟幫一根寒毛。
「你一定沒想到,分散各地的麒麟幫眾消息會傳得那麼快,我在半路收到飛鴿傳書便折了回來。佟雪姬!你敢動我的女人是給天借了膽。」賽玉軿第一次當著眾人面前發怒,沒想到他快馬趕回來還是慢了一步。
「幫主……我……」佟雪姬當場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將她和雪花宮的手下統統押下去。」
「幫主竟將雪之宮念成雪花宮。」段成剛不知死活地在一旁打趣。
「成剛,你是想和她們一起關進地牢嗎?」崔子雲瞪向他,要到何時這個鎮幫之寶才不會那麼白目。
「賽玉軿……我沒有負你所托.將……玉樸小姐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小珠滿足地躺在他的懷里。
「小珠,你流了好多的血,你別再說話了……」賽玉樸急得哭了起來。
「別哭……祝你和幫主能白頭偕……」小珠話還沒說完便昏了過去。
「小珠會不會死啊?你要救救她啊!大哥!」
昏倒前她听到了什麼?玉樸竟叫賽玉軿大哥!是夢吧!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可能是兄妹?如果真是兄妹,她可是連做夢都會偷笑,老天爺對她還挺不賴的,在死前還讓她了償心願。
「大哥,你看小珠連在昏迷中都會笑,會不會是失血過多腦子壞了?」
賽玉軿白了賽玉樸一眼,當時是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著要救小珠的,現在一見到她沒事又開始損人了。
「你可醒了……」小珠一醒,她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玉樸你沒事吧?佟雪姬呢?」
「你想她傷了我大哥最愛的女人,還能活得了嗎?」哪有人醒來第一句話問的竟是傷了她的人和情敵,這小珠也未免太善良了,所謂善有善報,她就大發慈悲好心的幫幫她。
還記得佟雪姬知道她是賽玉軿的親妹妹時,臉上絕望的表情,小珠沒在場真是太可惜了!
她不敢見血所以大哥就交代手下去處理,到底佟雪姬下場如何她也不知道,那句活不了只是隨口瞎掰的,女人不都喜歡听這種甜言蜜語!
「多嘴!」賽玉軿寵溺地輕輕往她頭上一敲。
「本來就是嘛!耙動幫主的女人,她是嫌活太長了。」她俏皮的吐了吐舌。
‘大哥?那個夢是真的!你們兩人竟真的是親兄妹!
「小珠,你從頭到尾都不曾發覺我們長得有點相似嗎?」
「那你姓……」經她這麼一說,仔細一瞧,兩人還真有幾分神似……她真是粗心沒有發現。
「我當然姓賽!」賽玉樸白了她一眼。
賽玉軿對玉樸那份夸張至極的寵愛,根本不是男女之間會有的,而是面對心愛的寶貝妹妹時才會有的那種溺愛。
罷才玉樸說她大哥的女人……提指她嗎?小珠整個臉蛋紅得像根小辣椒。
「啟稟幫主,傅姑爺到。」一名手下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為了避免小妹以後再來找碴,他已將她真正的身分告知手下.這樣她下次再來時,不會惹得全幫的人春心蕩漾。
「別……大哥,你這家伙怎麼這麼沒義氣,過河拆橋!」
「你玩夠了,也該走了。」賽玉軿笑了笑,不容她置喙。
「你……」她話還沒說完,門外便出現了個溫文儒雅的男人。
「大哥,這些日子我娘子在貴幫給你添麻煩了。」
暗昕走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摟在懷中,那股強烈的佔有欲是有目共睹的,而調皮愛整人的賽玉樸此時乖得像只小貓。
這對才是真正相配的金童玉女。
「娘子?玉樸她已經有夫婿了!」小珠忍不住驚呼,這怎麼可能!那愛玩的性子,分明還像未出閣的閨女。
「在下姓傅名昕,正是玉樸的夫君。」
「相公,我在這里被人欺負得好慘,每天受盡鎊種委屈,你這麼久才來看我,還說有多愛我!」說到傷心處,賽玉樸不忘用手絹在眼角邊擦拭。
什麼跟什麼嘛?她才是那個欺負別人好慘的人好不好!如果沒有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知道她的演技是一流的,小珠一定會誤以為她是真的飽受虐待。
「是誰趁我出門做生意,偷溜出來的?」
簡短的一句話,馬上堵住賽玉樸滔滔不絕的抱怨。
「唔……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了,還是趕快回去吧!」賽玉樸一臉尷尬的扯著手絹。
小珠再次張目結舌,天造萬物時還真是注定一物克一物呢!
就這樣四輛豪華馬車揚塵而去,當然還是聚集了不少的人群,這回是為了一睹是誰能如此幸運的抱得美人歸。
當然,段成剛不在送行的行列中,听說他到後山去「葬花」了,世事總是不能全盡人意,幾家歡喜幾家愁,人生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第八章
從背影看去,那人一頭雪白頭發分成兩撮各綁在耳側一邊,鮮紅色的發帶隨風飛舞,穿著一身各種顏色都有的花衣裳,只要想得到的顏色都能從這件衣裳上找到,樣子雖有點怪……不過.雪白色的發絲飛揚在陽光中閃耀奪目煞是好看。
老人緩慢的轉過頭,一張臉皺得不能再皺,好丑的老頭,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怪老!
天山玄機老人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老,樹是看年輪判別年齡,那人呢?如果要從他臉上的皺紋數目來猜他的年紀的話,那可要花費好些工夫!
「帥父,你總算還知道要回來。」賽玉軿安穩地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喝茶,一點也沒有打算起身迎接。
「王軿,他是你師父?」小珠在一旁小聲的問,怎麼他身上的衣裳奇怪得很。
「玉軿……叫得那麼親熱你是誰啊?」天山玄機老人一臉滿意的打量起小珠。
「嘿!師父。你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賽玉軿難得心情好。
這天山玄機老人可能是離開麒麟幫太久了,一時沒想到當徒弟好心的問候是意味著什麼,還傻傻的繼續看著徒弟未來的媳婦。
「她……該不會是笨重的孫女吧!」天山玄機老人佯裝不知情的問。
看天山玄機老人問得那麼拗口,便知道小珠的事一定是他的杰作。
「沒錯,偉大的師父,你該不會是回來要看看你播下的‘種子’發芽了沒,順便等著‘收成’?」賽玉軿冰冷的口氣听不出來是對師父該有的尊敬。
「當然嘍!要不是師父我推波助瀾騙了笨童,你這不識情趣的木頭到現在還是光棍一人。」看著這麼登對的兩人,他叉起腰來得意的說。
他千辛萬苦地騙了笨童,送寶貝孫女進了徒弟這個女人殺手的虎口,徒弟的謝禮都還沒討,回來看看有沒有小娃兒可以逗弄,這又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