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玉頧凌厲的桃花眼一式對粗線條的小珠一點也起不了作用,反而誤以為他是眼疾發作,讓他不兔懊惱,這種等級的女人竟不被他的桃花眼所迷,是世風變了嗎?
「老三!」賽玉軿低吼一聲,抓起手邊最近的東西丟出去。
賽玉頧在酒杯還沒砸到之前便溜了出去。
「他剛剛有提到喜酒,是誰要結婚啊?」一听到有好吃的,她的眼閃閃發光。
「當然是他,而且是被逼婚的!」賽玉軿陰冷的笑了笑。
耙在老虎頭上拍蒼蠅,就該付出代價,但是另一個倒霉鬼該準備先月兌層皮。
他不相信另一個和他同類的大嘴公段成剛,會沒跟他說——不準再提他和副幫主成婚的事,敢藐視他所頒發的命令!
「好可惜!這麼俊美的男子如果娶了妻,全江南的姑娘不知道會哭昏多少人。」小珠一邊吃著桌上的飯菜一邊感到惋惜,難得在她吃得滿嘴的時候會開口說話。
「是嗎?看來你對他頗有好感,倒不如介紹給你當相公如何?」看著眼前經過教的小珠雖然還是以不雅的姿態吃飯,可最起碼這次有拿著筷子夾,不再以手亂抓,心中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成就感。
「才不要!」
「為何?」听到如此堅決的回絕讓賽玉軿感到訝異,難得會有不被那對桃花眼所迷昏的女人。
「他開的酒樓飯菜部這麼好吃,會吃胖。」小珠認真的回答。
賽玉軿失笑,還以為她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理由,原來連開酒樓菜做得好吃,也會成了被拒婚的原因,這種理由要是被自命不凡的賽玉頧知道,可能會捶胸頓足吧!
「而且……比起他來……我比較喜歡你!」小珠咧著嘴傻笑。
不可否認的,她的回答讓他心情極好,看著小珠單純的笑臉,賽玉軿也跟著彎起了嘴角。
再一次,小珠被賽玉軿的笑容迷得頭昏眼花。
第五章
書齋內出現了難得的寧靜,段成剛躲在窗外瞪著大眼驚訝了許久、怪了,沒有下紅雨嘛!
沒有一次能安分的副幫主,竟也會靜靜地端坐在案桌前寫起字來,不只如此連夫子也一臉正經的站在一旁。其實是因為今兒個有幫主大人在此坐鎮.才能讓沒一時安分的小珠,乖乖地一筆一劃習字。
賽玉軿一臉閑閑的坐在離小珠老遠的椅子上.沒幾個時辰下來她如坐針氈,好動的本性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當幫主的不是應該幫務繁重忙得沒一刻空閑嗎?怎麼他一坐下去就不知道要起來、不動如山的坐在那里。搞得她和夫子都快瘋了。
見到她開始分心,賽玉軿便起身走過來.他的存在不是只有她倍感壓力,連夫子也是一副快要昏厥的樣子,那股天生的魄力無時無刻都會讓人覺得快要窒息。
賽玉軿走到她的身後,低頭看著案桌上的詩,字寫得還真是——丑。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你的年紀還太小,李白描寫閨怨的怨情不適合你。」賽玉軿將紙一把揉掉丟到一邊去。
「喂!那是我寫好久才寫好的……」小珠心疼的喊了出來,她練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才寫了一張勉強能見人的字墨,竟被視為廢紙般地丟掉。
「來,我寫另一首詩給你。」賽玉軿一時興起執起筆。
「哼!」同是練武的粗人,她才不相信身材魁梧的賽玉軿會寫得比她還要好,光是瞧那雙比她還要粗的手就知道了。
他徑自抽了枝筆,站在她的身後;連椅子的邊也沒沾到,見他只是隨手揮了幾下,一幅龍飛鳳舞的字跡就呈現在他們眼前,連夫子都忍不住要嘖嘖稱奇。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兩行蒼勁的字跡看得小珠目瞪日呆,賽玉軿不只是武功高強,連文采也是如此洋溢,一個文武雙全的奇才,麒麟幫這個幫主他當之無愧。
反觀她自己,除了武功好一點之外,就只有能吃……
「這是杜牧寫的贈別其中一首,意思我就不多作解釋,你自個兒去揣摩。」賽玉軿用比平日更溫柔的口吻說著。
對于他過于親密的姿勢,小珠整個人都昏沉沉的,他溫柔又低啞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耳邊,那張俊臉離得那麼近,讓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那首詩可是贊揚女子是附近最美的姑娘,這首詩和她有什麼關系?自己是不是美人難道她會不知道,除了和她寫的那首詩有相同的卷珠簾之外,兩首詩可是完全不同的意境!
難道他還記得那天她對段成剛的介紹,美人卷珠簾的珠?
小珠盯著賽玉軿瞧,他眼底有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會心的感覺,他懂她的。
一想到這里,小珠在不知不覺中紅了眼眶,他的細心讓她好感動,慶幸自己終于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記得要好好認真地跟夫子學習。」賽玉軿站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他才不會笨得留下來替人擦眼淚。
「我會的……」小珠感動萬分,淚水在大眼中打轉。
既然他希望她認真讀書,從今兒個起她一定會發憤圖強,絕對要當一個配得上他、跟得上他的人!
賽玉軿出了書齋後嘴角微微揚起,一首詩就能讓人感動萬分,他不會不知道自己對女人的影響力有多大,單純的小珠對他來說更是牛刀小試,看來這陣子她又有得忙了!
「好個會借力使力的幫主,這種登峰造極的哄騙手段,連我這江南第一的風流美男子都要自嘆不如了。」賽玉頧搖著折扇在門外等他。
賽玉軿不發一語地往前走,兩人繞過一幢幢的樓閣,這里雖沒有城里賽家府邸那般精致,但也不失幽靜,他們坐在池塘中央的涼亭內,在亭中放眼望去四下一片空曠,如此一來誰也听不到他們談了什麼。
「太閑了?」賽玉軿的口氣冷得嚇人。
「哪敢閑啊!扁是每個月要算的賬本都能排到東城門底下了,今天來只是順道‘路過’進來貴莊看看,沒想到竟會看到幫主為人陰險的一面。呵呵!」他盡量笑得含蓄二點,免得又要帶了滿頭包回去。
賽玉軿不屑的看著他,陰險?
他不過是利用小珠對他的崇拜,轉移她的注意力要她多充實自己,省得在這六個月的期限內來煩他。這樣也算是有錯?
「我陰險也好過你處處留情後又始亂終棄。」
不可否認的,他也沉醉在自己能夠影響一個人的快感當中,在幫里每一個人當然都會受他影響,但那種感覺不同,是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喜悅。
「什麼始亂終棄?我和那些姑娘可都是你情我願的,開始明明都講好了的,是她們自個兒離不開我。唉!天生麗質難自棄,這能怪我嗎?」賽玉頧自怨自艾地嘆著氣。
「玉樸她不會常常想揍你?」看著自家兄弟一副欠揍的臉,他不禁月兌口問道。
連女人家專用的天生麗質難自棄,也能套到自己身上來用,這人真的自戀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大哥,別怪小弟我沒提醒你,貴幫的副幫主是那種天真過了頭的姑娘,連我這種情場老手都不敢去沾惹的,更何況幫主對女人的經驗又沒我多,呃……不是!是听說她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奉勸你還是……保命要緊。」賽玉頧言歸正傳地說。
到時候幫主要是被武功高強的副幫主追殺,全天下恐怕沒人敢出面勸架!
保命嗎?上次的過招的確讓他覺得很過癮,那種全身解放、棋逢敵手的快感又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