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問我。一接觸到女圭女圭的視線,肯恩不等她露出詢問的眼神就立刻搖頭。
「喂!你們怎麼都這樣……」在找不到同志的情況下,女圭女圭指控地月兌口而出。
這次理威來不及捂住她的嘴,倒是女圭女圭終于有自知之明,在好幾雙視線注目下,吞掉自己未說完的話。
「女圭女圭,我看你才真是病了吧?」老公爵夫人打趣地笑話她。
她怎麼會不曉得這些接子心里在想些什麼,那麼急做啥?
「貝瑞小姐,明天下午我要在中庭花園喝午茶,不知道你肯不肯賞光,陪陪我這老太婆?」
艾兒覺得老公爵夫人拋給她的眼神不像在邀茶,比較像在擲挑戰書,而其他人的表情似乎比老公爵夫人還期待自己的答案。
「當然,夫人。」話一出口,她就看到女圭女圭臉上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然後是理威公爵,他還舉杯朝她恭喜般地致敬。
最後是肯恩,他臉上則是一副好像她為他奪下了世界冠軍的自滿笑容。
都勒曼家族?
艾兒啜了一口隻果汁,垂下的眼瞼掩去她跟里疑惑的思緒。
第七章
用過午餐,肯恩趁女圭女圭跟女乃女乃還沒「黏」上他們之前,拉著艾兒就往他的房間走去。再被女圭女圭扯上,對艾兒的解釋不曉得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好吧,事實就是理威.杰.都勒曼是我大哥,我的名字是肯恩•都勒曼,不是肯恩•梅涅。」
必上門,肯恩背靠著冰涼的雕花房門,眼光直鎖住艾兒的雙眼,高大的身材就倚在門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在等她的反應。
艾兒也知道,但她除了心口悶悶的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若真要仔細說的話,應該就是她大約知道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感到一些訝異罷了。
她不知道他身為一個伯爵——理威公爵口中的布拉貝德伯爵,加上又是英倫集團的都勒曼家族其中一份子,擁有這種背景的他為什麼會進入國際防衛組織為緝毒組工作。
「我該有什麼反應嗎?」理不太清楚自己對她的身份該有什麼想法,艾兒對他的表現只是反問,
看艾兒沒有改變的眼神肯恩松了一口氣,雖然他明白她的個性,但面對這種一開始便無法解釋的狀況,他難免有些擔心。
當初肯恩•梅涅這個名字在緝毒界立足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可能需要對它作出解釋,沒想到才認祖歸宗後沒多久他就踫上艾兒。
「你當然應該有。」因為你將會是我的妻子啊。
肯恩揚起笑容走近艾兒身邊,然後拉她一同在床上和衣躺下。
艾兒看了他一眼,現在就睡覺未免太早了吧,她沒有午睡的習慣。
「飛機的椅子讓人難過。」他解釋,接著將她摟進懷里,讓兩人的身軀完美地密合,舒舒服服地找了一個最適合兩人的姿勢。
難過?艾兒不以為肯恩報公費地訂了豪華頭等艙,坐在大得像小床的純牛皮座椅還會讓他難過。
「小時候我跟理威的感情很好,」肯恩開始說著。「每次趁家庭教師還沒來之前,我們都會溜過保鏢的耳目,偷偷搭公車到泰晤土河口看海,因為死去的母親曾經告訴過我們,都勒曼家族立于海洋,受傳說中海之公主的庇蔭,所以我們兩個特別喜歡看海。」
回想起年幼的天真想法,肯恩笑出聲,「當然也有一點小孩子心性,想有一天能親眼見到海之公主的樣子,所以十二歲那年,我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被四肢捆綁,推落北海的一天。」
肯恩放緩了聲調,因為他察覺到胸前原本柔軟的肌膚,在听進他的話後瞬間變得緊繃。
「我們有一個遠房的表叔文生,當時我爺爺和父親,母親都已經去世了,女乃女乃則忙著我們的教育,家族對外的產業都是由他代管。我記得那天我上完課,回家後沒有立刻進主屋上財經分析的家教課,反而跑到後山的馬場想要為兩天後學校的馬術比賽練騎小馬,結果便撞見文生和一個我沒看過的馬夫。」如果可以,肯恩根本不想提到這個名字。
「他們手上都拿著幾包像冰糖一樣的透明物體,我還來不及思考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眼前就已經一片黑暗。」
肯恩一邊說,一邊摩挲著艾兒越來越僵硬的手臂。事情過了十幾年,他就算有什麼年輕氣盛的憤恨也早就淡掉了,年少的血氣方剛也被社會的歷練磨得干緩,現在想起這些事反而能用一些平靜的跟光去看待。
「他在將我推進海里之前,還很好心地用水將我潑醒,讓我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是怎樣的死亡陰影。無月的深夜,海面看起來就像一攤沒有生命氣息的黑水銀,我還記得當時身上顫抖的感覺。
「不過奇怪的是,我的害怕一沉進海里之後就消失了,黑水銀突然變得溫暖,感覺上就像是暖洋的海藻團團地將我護住,比起岸上那人給我的感覺,這片晦洋溫暖多下。」那種暖烘烘的感覺持續了不知道多久,在我還有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就被撈起來,要人救我的是當初只有八歲的女圭女圭。」
艾兒的手心這時在他的背上緩緩地撫動,看起來像是要安慰他,肯恩享受在她掌心下傳來的溫曖感覺,那感覺跟當初的一模一樣。
「你知道,都勒曼家族是受海之公主庇估的。」現在想起來,他們然認為那是一個奇跡。
「女圭女圭的父親將我交給國際防衛組織的霍德將軍監護,所以我後來才會進入緝毒組做事,後來我才知道當年文生手上握的那幾包根本就不是冰糖,而是安非他命的結晶。這之間我一直沒有回到英國,因為他早就已經對外宣稱都勒曼家的次子失蹤,而我手上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販毒。「直到一年多前我們拉到一條線索迫到公主山莊,才將他逮捕,我也才光明正大地回到都勒曼家族,只不過頂著這個姓氏實在太震撼,所以工作上我一直是用肯恩•梅涅這個名字。」肯恩給了艾兒一個」你也知道」的眼神。
在凱撒琳女皇號上,他們不就是這樣完成任務的。
「而這樁懸看了十多年的案子惟一值得高興的收獲,就是讓海之公主重回都勒曼家族——女圭女圭最後嫁給理威,進了公主山莊。」
听著肯恩的敘述,艾兒的心糾緊。
手心撫著他的背,像是要安撫他,電像是要安撫自己。
艾兒將整個身軀更貼緊地埋進肯恩的胸膛,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似乎這樣她的心就不至于再那麼慌亂。
最後肯恩的語調變得比較輕松,讓她的情緒穩定了一點,然後她听見他將海之公主和女圭女圭連在一起。
她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女圭女圭眼熟了。
在的些日子仿文藝復興時期的復古畫派正流行時,法兒曾經拉她去看過一場集工筆派畫家為大成的展覽,其中有一套畫吸引住她的目光。
三幅一套,名稱分別是「護智女神」、「燦光精靈」和「海之公主」。其中那一幅「海之公主」里半倚在坐騎身畔的美麗少女,根本與年輕的部勒曼公爵夫人長得一模一樣。
這還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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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一次說出近二十年難以出口的話,肯恩平靜地睡著了。
但艾兒卻睡不著,她的習慣沒那麼簡單可以改變,所以她起身下樓,想到他們進門時的前庭走走,她記得那里有一個很大的噴水池。
不過當她走近時已經有人在那里了,那個像海之公主的公爵夫人正彎身逗著魚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