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麼恐怖。」听完故事的兩個女孩,不約而同地向里頭那個不祥女子望去,深怕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不小心踫到她……
「那我們真的要那樣做嗎?大王!」黑子開始後悔剛才干嘛提那個餿主意。
風林兒也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掙扎。
「大王,我看我們回去好了,搞不好護法等會兒氣就消了,不會找你麻煩。」想到與那個被下詛咒的女人離這麼近,黑子莫名其妙的全身起雞皮疙瘩。
「不行,一回山,他一定又會逼我練劍。听我說,崖大哥武功了得,人高馬大,魁梧健碩,陽剛十足……」風林兒徑自在那里嘀咕,似乎還不死心。
「大王,我勸你三思。」看出她腦袋打的主意,白子連忙又勸阻著。
「我相信崖奇不會有事的。」心想正好給他一個懲罰,反正好像也不會死人,風林兒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沒錯!懊給他一點懲罰!誰教他老要對她那麼凶,逼她練功,想起他不「人道」的壓迫,她下了決定。
「真的要做嗎?大王。」黑、白兩子一見她的表情,心都涼了,看來她們的命運又將面臨不幸,這個風大王,好狠!
「別怕,有事包到我身上,來,听我指示行事。」
※※※※※
楚清霧決定再試一次風騷娘子的魅力,以美色與女人特質這兩個屢試不爽的武器,取得她所要的目的,今天,她一定得探察出這個男人的底細。
「這位大哥,酒菜還好嗎?」
「嗯。」
同樣的反應,同樣的回答,才一句話,楚清霧就領悟到今天可能又要無功而返,這個男人全身布滿了拒絕,當一個男人存心要讓你難堪的話,縱然是天仙下凡也打動不了他的心意,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只不過盡避如此,她還是不死心。
「需要清霧為你服侍什麼嗎?」這可是風騷娘子從未給過任何人的天大恩寵,為了達到目的,她連自己最不能忍受的輕佻都出籠了。
半面人顯然被這句話吸引,首次抬起頭直接對上她的勾魂媚眼,只是出現在他嘴角的卻是極端不屑的冷嗤,「不用!」
好冷的逐客令。
「那……你慢用,清霧不打擾了。」進退得宜是風騷娘子高超的手腕,雖然以往從沒人給她冷釘子踫,她也沒受過這樣無禮的鄙視,但既然踫到了,她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笨女人,或許以退為進更容易達到目的。
這是三個月來她踫的第五次壁,而這半面人總共來不超過十次,楚清霧不解,真的不解!
他不是一個借酒消愁的人,更非沉淪酒色的男人,那他來朝露為的是什麼?真只是來喝酒?還是另有目的?難道他也是以退為進?故意擺出那副冷淡的模樣,引起她的注意?
不!不可能,這種一身傲氣的男人,絕對不屑做出這種事。
開酒樓兩年多,職業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別以為她沒發覺他對她的審視,那露在鐵皮外,隨著她迎三送四而走的眼神,三個月來早在她腦中烙下熟悉的印象——他在研究她,甚至她敢打賭,他對她的興趣絕不會比酒樓中任何一個客人低,只是,那種興趣與其他人的意圖有別罷了,他到底有何企圖?為何從不曾看過他有所行動?
沉思于問題的楚清霧,自開業以來第一次讓自己忘了警覺,就在此時,一團圓滾滾的東西突然從門口滾進來,直向她沖去,在她驚覺該防護自己時,人已經被撞向一旁。
驟然,在店里所有客人都還來不及發出驚呼之時,楚清霧被那團不名物推倒在半面人懷中……
※※※※※
黑風崖黑風寨
大廳上冷面護法崖奇的臉色臭到極點,一旁三位姿色各有千秋的俏佳人,原本嬌艷無雙的容顏,這會兒個個蒼白。
「你還在氣嗎?」如眾人所預料的,最沒耐性的風林兒首先打破大廳持續約一炷香的沉默,只不過這聲疑問句,問得是溫柔膽怯,與平日的風大膽完全不同。
被詢問的人沒作聲,只是那雙如炬的鷹眼,仍不放過鞭笞她們三人。
「崖大哥……」風林兒又喊一聲,要說她不害怕那是騙人,但讓人這樣靜靜地瞪著,又不能說話,她真的很不舒服啊!還寧願他干脆拿根棍子海扁她一頓,也比在這里憋得快死好過。
「不準說話!」崖奇好不容易利用一炷香的時間,慢慢逼出手上的毒氣,風林兒卻在一旁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惹他分心,真該找個機會好好教訓這丫頭。
看著手上漸漸褪去的黑褐色,隱在崖奇心頭的震驚仍未散去,這是在酒樓為了擋住那個突然摔過來的女人所受的傷,毒雖不至于要他的命,但久不治療,卻也可能廢掉這雙手,他不敢掉以輕心。
真沒想到一個年輕嬌女敕的女人,使毒功夫竟然如此高深莫測,傷人于瞬間,看來他確實不能小覷那個酒店老板。
想起酒樓那一幕,崖奇眼神變得更深沉,什麼被下咒語的女人,他敢保證,那女人一定跟四川毒門有關系,所有不祥女子、咒語下的懲罰,完全是她搞出來的鬼,他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風林兒並不因他的命令真的閉嘴,「哎喲!我不說話,你也不說話,黑子、白子也不說話,那我們四個人要互瞪到什麼時候才瞪完?我眼楮酸了,換嘴巴可以嗎?」
「不行!」崖奇悍然拒絕。
只要再半晌工夫,毒性應該就能完全去除,看來那個女人並不存心要人命,否則以她使毒的功力,他可能已經是個廢人,不會讓他還能從容的運功療傷。
風林兒壓根沒發現崖奇的臉色是因為祛毒才變得奇差無比,還以為他是被她氣得臉色發青,一個扁嘴,心里的委屈全部宣泄出來。
「崖奇,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大寨主,你不能對我這麼凶,罵我像罵小狽一樣。」這是她最常使用的絕招,通常在最後關頭使用。
「大王,你自己說不能叫寨主的。」黑子突然從她身後冒出這一句話,好心提醒她。
風林兒回頭白她一眼,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差點被她的扯後腿弄得破功。
「崖大哥,你自己說過,爹離開後,我就是黑風崖的大王,所有人連你在內,都不得對我無禮,當然也不能對我這麼凶,可你現在的行為是犯上。」
「犯上!風林兒!你再給我說一句看看。」行氣運功運得差不多的崖奇,聲調也渾厚許多,一聲斥喝,嚇得風林兒等三人不自覺地後退一大步。
「我……我……」
「你你你,說不出口了對不對?風林兒,你听清楚,限你三個月內練好風家劍法,要不解散黑風崖,選擇一項,否則我馬上走人。」
「你明明知道不能解散黑風崖……好嘛!我選第一項。」風林兒滿臉不願。
「我知道你會選擇第一項,兩個月前你也是這樣選,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但如果你這回仍然食言的話,我崖奇立刻走人,毫不遲疑!」
「你不能走……你答應我爹要幫忙我的。」
「我也答應你爹要讓你練好風家劍法,但都過了三年,你連第一招第一式都使不完全。」崖奇越說臉色越難看。
「我天性駑鈍嘛!」
「噗哧!」風林兒這話一出,一旁從頭到尾不敢作聲的黑、白兩子,同時笑了出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讓我們風姑娘承認自己是武功白痴。
這個笑聲馬上遭來一記犀利斥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