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小姐說的是。依我看,楊榮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他的身分已經被情治單位掌握,當然也不知道我們已經猜到丁小姐是被他擄去,所以丁先生你必須裝做什麼事都不知情的狀況下打電話給他。」李雲邊思考著、邊說出心里計劃。
「打電話給他?之後呢?」
「找到他目前所在位置,當然得用個好理由讓他覺得你打這通電話理所當然,並且讓他放松心防,我想他一放松後,必定會回到丁小姐被關的地方,我們便能跟蹤他救出丁小姐姊弟倆。」
「要找什麼理由讓他放松心防呢?」丁仲嚴這時候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一听到楊榮的聲音,搞不好他會先來個破口大罵。
北川雅子輕輕地拍拍他手微笑著,開口說出她意見︰「何不告訴他今晚所發生的事情,並詢問他若解除簽約儀式,豐亞是否需負法律資任!他是豐亞的法律顧問,又是德馨的好朋友,你找他拿主意是正常的。」她大概是目前房子里最清醒、冷靜的一位。
「好方法。」李雲一听,不禁豎起大拇指贊成。「重點是你要透露出為救兒子、女兒什麼利益都願意放棄的意思,這樣才能讓他松懈下來。」
「好,我馬上打電話給他。」惦記著一雙子女,丁仲嚴強打起精神,冷靜的撥下號碼。
☆☆☆
「喂!小護士……」
「山口?……」迷迷糊糊中,丁德馨似乎听見山口哲至叫她的聲音。看來,他的聲、影真的無時無刻不在她的腦海中,連作夢都那麼有真實感。
「小護士……」那聲音又出現了,這次音量大了些。
「姊……有人叫你!」丁德襄用頭撞了撞睡眼蒙的老姊一記。從沒見過一個肉票在這危險的時候還睡得著的,他真是服了老姊了。鐵皮後頭的人叫了那麼多聲,眼看連外頭的守衛都要進來了,她還在睡覺。
「什麼事?」被老弟撞醒的她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這小子破壞她好夢,把山口哲至的影像全嚇跑了。
「有人叫你!」丁德襄沒好氣的低吼著。
「德馨……」這時又有一聲輕喚從他們倆的背後傳來。
「哲至!」這次丁德馨真的醒了。
「小聲點,我在屋子的後頭,你還好吧?」
「還好,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姊弟同時扭過頭看著身後,這才發現鐵皮屋下頭掀起了一小角破洞,山口哲至的聲音便是由那傳了過來。
「這個等會兒再說,我現在跟言一進去救你。」原來前來的不只他一人。
听他說這話,丁德馨跟丁德襄茫然不解地互望著。這屋子四周全是用鐵皮搭建起來的,除了前頭那扇門外,就只有上頭靠近屋頂的兩個氣窗,他們要怎樣進來?
「你要怎麼進來……」
她腦子才想著,便發現一身影從上頭氣窗翻了下來。
「哇!」丁德襄的嘴巴張的比月球還大。
「小心點?」丁德馨看一眼翻落下來的人,連忙出聲叮嚀著。
是那個看似文弱書生的申言一,看他靈活身手,丁德馨知道自己以前都看走眼了。
「丁小姐,我幫你解開繩子,你從氣窗爬出去,山口先生會在外頭接應你。」申言一動作敏捷,三兩下便落到她眼前。
「請你先救我弟弟,他頭跟腳都受傷了。」
「好。」申言一邊幫她解著繩索,邊看一眼一旁還張著大嘴的男孩,點點頭。
「你是忍者嗎?」丁德襄從他剛翻下屋頂時只想到這句話。
「沒錯!」割著繩索,申言一給他一個肯定的笑容。
這個回答差點讓丁德襄昏過去,這世上真有忍者!太不可思議了。
「來,我頂你上窗沿。」
「好……唉喲!」丁德襄忘了他那只月兌臼的腿還沒完全復原,匆忙往上一蹬時,牽動了傷處,痛得他驚叫出聲。
听到他這一聲輕呼,申言一快速的將自己滾向門邊。在前頭那扇門被推開時,他已經掩身門後。
「鬼叫什麼……呵!想逃啊!」門口那兩名楊榮的手下,在听到丁德襄那聲驚呼後,立刻沖進屋內。想當然已看見兩姊弟被松綁,以及站在椅子上準備往上爬的丁德襄。
「阿虎,小心,可能有人闖進來了。」那名叫阿建的指指上頭開的老大的氣窗。
「找死!」兩人同時從腰際掏出一杷黑星手槍。
「呼!」看到他們手上的槍,丁德馨跟丁德襄同時倒抽一口氣。老天!這景象怎麼跟演電影一樣。
突然……那兩人感覺到身後有人,一個轉身……申言一在他們倆還未及反應之前,兩腳同時一陣旋踢,正中目標的踢中他們持槍的手。
「唉喲!」
兩名歹徒的槍當然應聲飛離手掌。申言一乘勝追擊,雙手同時向那二人開攻,那兩名歹徒也像是練家子,跟申言一對手的招式一點也不含糊,瞬間三人扭打成一片,廝殺得難解難分。
「德馨快逃,去報警。」山口哲至在外頭听到里面的打斗,從屋前沖了進來叫著。
自己也投入戰場當中。
「德襄,你快去報警,我留下來幫他。」丁德馨心系山口哲至的安危,不想離開。
「我是男人,當然是我留下來幫他,你快去報警。」
這個節骨眼,丁德襄卻大逞男子氣概,要他姊姊先逃命。
「你的腳根本無法用力,怎麼幫他?!快去,他們的車上應該有行動電話,快去打電話。」說完,她不理他,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等待著適當時機,打算敲昏其中一名歹徒。
「好,我去報警,姊,你得小心一點。」
「我知道,快吧去啦!」
「砰!」
一聲驚天槍聲突然在這一場打斗響起。
「你們好雅興啊!這麼晚了喜歡鍛煉身體出門。」門口,楊榮拿著槍一手抓過正想往外沖的丁德襄,並將槍抵住他的頭,對著屋內打斗的人群說著,臉上露猙獰的笑容。
「山口先生,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里出現。」
「你認識我?」手上捉著名綁匪的山口哲至寒著臉看著他。
「青森集團的年輕總裁誰人不知!阿建,還不趕緊請我們的山口總裁坐。」
「是!」了解楊榮的意思,阿建、阿虎掙月兌山口哲至跟申言一的擒拿,開始找尋繩索。
「是你派人殺了丹尼。」山口哲至突然問出這問題。
楊榮起初對他這突然一問微愣一下,隨即一聲冷笑︰「不是,他是吸毒過量死的,我還沒那麼笨,犯謀殺罪。」
「他不是死在你手中,但我知道那毒品是你給的,沒想到你除了會綁票勒索外,還販賣毒品。」山口哲至冷靜的說出假設。
「嘿!我楊榮還不屑做那種見不得光的事,告訴你,他的毒品是閔上岡給的,能拿到純度極高的嗎啡,除了醫院院長,還有誰有這等能耐。」
「閔伯伯!」丁德馨驚叫出聲。「他跟你也是一伙的?你亂說!」她一臉不可置信。
「不能算是同伙,或許可算同類人,只怪他收了太多回扣被我逮到,怕我抖出所有內幕,我這一點小小請求他當然得幫忙了。」他辦事的手法一向是「知人善用」,只要握有那人見不得光的把柄,再怎麼正義之士都逃不過他手掌心。
「原來那晚……閔伯伯就是拿嗎啡去給丹尼……」丁德馨突然記起德襄說他遇見閔院長的那一晚。
「純度那麼高,所以丹尼照他平常的吸法吸食就變得過量,難怪他會死得這麼快。」
山口哲至回頭對申言一說著,並使了個眼神。
「所以說啊!笨人在這個社會早死早好。」听山口哲至這麼一說,楊榮更陶醉在自我的得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