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該就可以解釋她為何不掙扎了吧!應該可以……
芮君雅不知沈妮的心思,雖然心里奇怪這丫頭今天怎麼出奇的乖巧外,一時也無暇深思。
只見他雖然身摟沈妮,但持著細長寶劍的身形仍像行雲流水一般的輕盈,打來一派輕松自在。
反觀那名黑衣人對芮君雅的攻勢就完全無法招架,剛閃過這劍勢,下一招便接踵而至,雖然一開始的氣勁在芮君雅接近她的時候就已自動消失,但是她並不感到輕松,反而光是閃躲便讓她疲於奔命。
沒多久,芮君雅似是打算結束這場戰斗了,手腕輕轉、劍尖一挑,黑衣人右肩立時射出一道鮮血,整個人頹然的從屋頂掉落在地。
黑衣人按住傷口,像是認栽似的用憤恨的眼神掃過兩人後,從懷中掏出東西往嘴里一丟,立時昏死過去。
發現黑衣人想服毒自盡的意圖,沈妮重獲自由後想前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死了。」
芮君雅走近那夜賊,蹲扯開她的面罩——
「是她!」看清楚來人的面孔,沈妮首先驚呼。
她是胡嬤嬤身邊的人,不久前才打過照面,所以沈妮十分有印象。
「你認識?」芮君雅反倒覺得這名女子很面生。
沈妮白了他一眼,這家伙未免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吧?前幾天她才差點成為他的貼身丫鬟,這會兒他居然忘了人家,她實在很為玉玲感到不值。「她是胡嬤嬤的爪牙,本來是要介紹給你當貼身丫鬟的,你忘啦?」
沈妮忽然看見披在他肩上的長發,因為事發突然而未能及時束起,在月色下閃閃發亮,誘得她好想模上一把。
芮君雅站起身,笑眼望著她。「老實說,我從沒認真看過她一眼,所以才會對她的長相沒什麼概念。」
「那你現在知道啦!」嘖!好想模呀!
沈妮正在心底懊惱著,地芮君雅拉著她的縴手往屋檐上一躍,兩人又回到屋頂上。
「你干嘛?!」她現在可是很有力氣可以反擊喲!
「親你。」明白的告訴她他的意圖,然後俯身擄獲她的唇瓣。
那一句親你還在沈妮耳邊嗡嗡作響,就嗅到那一襲只屬於他的清新香氣撲向她,她貪婪的多吸了幾口,引得自己暈陶陶、茫茫然。
唇畔傳來的輕柔觸感愈發使她迷醉,她雙手向前環住他縴長的腰身,在他背上不規矩的上下其手。
他的頭發真的好好模喔!沈妮忍不住心想,當然她這一次還是忘記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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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內出了刺客潛伏在內的這等大事,很快就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負責帶領玉玲的胡嬤嬤首當其沖。
「冤枉呀!莊主,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玉玲那死丫頭會是刺客!這件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求總管明察!」胡嬤嬤站在主堂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泣訴著。
在她眼底下出了這種大事,胡嬤嬤怎麼也月兌不了干系,能把責任全推給不會說話的人當然最好!
「當初玉玲可是你介紹來的,她的底細你怎會不知道?」坐在主位上的芮君雅冷冷瞥了胡嬤嬤一眼。
胡嬤嬤見狀,「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不敢再往芮君雅看去,只是不斷的打著哆嗦。「回莊主,我會介紹玉玲那丫頭進府,是因為某天我進城采買,看到她在街頭立牌想要賣身葬父,詢問之下才知道她的家境清寒,連替親爹辦後事的銀子都拿不出來,我才好心引薦她入莊,拿筆錢讓她好好把父親的後事辦了,還能進莊有份差事以求個溫飽。
「我是真的不知她會是臥底在莊內的刺客,早知道那賤丫頭會不懷好心眼,奴婢是怎麼也不可能讓她混進莊里來的,請莊主明監,奴婢真的是清白的呀!」
他坐在莊主大位上,臉上是教人猜測不出想法的陰沉表情,在他四周的空氣彷佛都要凝結成霜,連柳總管都不禁要為胡嬤嬤一把冷汗。
所幸玉玲要毒害沈妮未果,否則可不是私底下問話就能了事的。
別人不知道,他這雙老眼可雪亮得很,要是沈妮有了什麼損傷,難保莊主不會把整個山莊給翻過來,非要把所有有異心之徒全給揪出來不可。
他是不清楚莊主和沈妮有什麼關系,但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的交情必定不淺,他甚至覺得莊主可以為了她賣命!
是的,這一點也不夸張,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笑的想法,只是四十幾年的人生歷練是這麼明白的告訴他。
這時一直安靜的沈妮開口了。「啟稟莊主,奴婢想這件事說不定另有隱情,還是先調查之後再做定奪。」
這只是沈妮的直覺,雖然胡嬤嬤有事沒事老想惡整她,但她總覺得胡嬤嬤這個人使些小奸小惡還行,若要叫她殺人放火,她應是沒那個膽。
芮君雅嘴邊牽動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這妮子想的果然同他一樣!
接著芮君雅對著柳深吩咐幾句,柳總管便領著胡嬤嬤下去,留下了沈妮和芮君雅獨處一室。
芮君雅以饒富興味的眼光瞅著她。「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依我看,玉玲跟胡嬤嬤不太可能是同夥。畢竟要是玉玲的行動出了岔子,大家頭一個一定會先懷疑到胡嬤嬤頭上來,我想這幫賊徒應該沒有蠢到這種地步。」沈妮的食指輕輕地在精巧的下巴打著拍子推敲著。
他的眼楮透著明顯的贊賞。「我的看法同你一般。」他離開位置,走到伸手就可以觸踫到她的地方。
他突然的靠近讓她心兒怦怦直跳,想起自己之前和他的親密舉動,就不由得俏臉上一片臊紅。
盡避如此,沈妮還是壯起了膽子,努力直視他。「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招來胡嬤嬤審問呢?」她不解。
芮君雅滿意的欣賞她的羞容,順便回答她的問題。「這是為了不想打草驚蛇!明著,我們是對胡嬤嬤嚴加審問;暗著,我則要柳總管對莊內所有人口進行清查,只要平常跟玉玲有頻繁接觸的任何人都不放過。」
沈妮笑了,笑中帶著肯定,她看著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落難的小男孩,而是一個有著寬厚胸膛、冷靜頭腦的男子漢了。
不願再逃避心中因他而起的漣漪,沈妮不得不承認她已對他傾心,不管是十年前童稚的感情升華也好,亦或是這陣子相處突生的情感也罷,既然確定了心中的感覺就會勇於面對,這才像她。
「在想什麼?」看著沈妮若有所思的臉,芮君雅忍不住了一把她的粉頰。
她因臉頰吃痛而嘟起小嘴。「不告訴你。」
芮君雅也不惱,反正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了解她的想法,以及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那你對於玉玲誰不挑,偏偏挑你作為下毒對象的這件事——有何看法?」這點他倒是相當好奇。
「有兩個可能,第一,在經歷過莊內飲用水下毒事件後,這些幕後黑手覺得我是相當棘手的人物,甚至有可能在臨危關頭幫你一把,所以想把我先除之而後快;第二,這些幕後指使者對你有著極深的恨意,總之只要是你在意的任何人事物,都會想辦法把它從你身邊奪走。」沈妮認真推斷。
听完這番話,芮君雅的瞳光中流露出欣喜。「你真聰明!」張開雙臂就要將她摟個滿懷。
沈妮俐落的一閃。「那天晚上,難道你沒發現嗎?」
這家伙!整天就想輕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