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還有以後別再稱我少爺或是少莊主,叫我司凌或是相公。」司凌總算露出他難得的微笑。
文芊陽差點被他的笑容迷昏過去。
不過,卻馬上強迫自己將心收回來,不能落入陷阱。
叫相公!哼!肉麻當有趣,那時你也記起來你是人家的相公了。一個月來為別的女人將我遺棄不顧,要我叫你相公,等等好了。
「我還是稱你少莊主吧!我娘說男尊女卑,對丈夫更不能逾越。」文芊陽再次扮演她柔順的角色。
「我要你改口你就得改口,這就是順從,你懂嗎?我的小夫人。」司凌用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兩眼炯炯有神看著她。
「我…….」文芊陽被他看得有快窒息的感覺,也發現自己心跳加速著像要奪胸而出一樣。
這時候……
門外一陣大呼小叫聲剛好解救了他。
「少夫人……少夫人……」
「什麼事,小三子,小姐呢,」文芊陽借機避開他,將注意力轉向急匆匆跑進來的小廝。「什麼事這樣大驚小敝。」
「少……少莊主……」跑得滿身大汗的小三子這才發現少夫人身後的人,嚇的踫一聲跪了下去。
「有事快說。」
「是小姐,小姐她……」
「綠夏!綠夏她怎麼了,」文芊陽心里有種不祥的預兆。
「喂!快讓開,快讓開……」
小三子還沒說完,外頭一群人便七嘴八舌的叫著。
就見一個年輕斯文的男子抱著司綠夏大步跨了進來。
「大哥!大哥!綠夏怎麼了,你怎麼抱她回來。」
在文芊陽一聲驚叫中,司凌才發現抱他妹子的竟然是他大舅子,那天迎親時曾見過一面的斯文書生。
「大嫂……」小丫頭一見親人原本已經停歇的哭聲又開始。文渾塵一面放下手上的小女孩,一面對司家的當家也是他的妹婿點頭問候,對這個大他八歲的妹婿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更談不上交情,只能算點頭之交。「大哥,你說話啊!」文芊陽在一旁已經快急死了,大哥還一臉沒事人一樣跟司凌對望。
「綠夏別哭,告訴嫂嫂你怎麼了,」文芊陽只好低頭詢問手腳都是血的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嚇壞了,司綠夏見到她竟只會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沒什麼大礙,只是被趕集的馬車撞了一下,受了一些皮肉傷。」文渾塵幫她回答。
「被馬車撞到?為什麼?她不是好好坐在綠湖樓上嗎?怎麼會被菜販撞傷呢?」文芊陽不太了解這是怎麼個狀況。「這我也不了解,你可能得問這丫頭了,我也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文渾塵指著哭腫眼的綠夏說著,「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請等等。」司凌連忙阻止,「既然來了就請用過便飯再走。」
「不了,家母還等著我抓藥回去,我先告辭了,芊陽,我回去了。」
「大哥謝謝你。」
「文兄好走。」
一待送走客人,司綠夏淒慘的命運開始了。
「綠夏!你給我說清楚。」司凌一臉慘綠的看著這個闖禍精,她到底要他怎麼教她才會懂事,扛在他身上的責任她到底懂不懂。
「大嫂……」司綠夏被這麼一吼,恐懼的看著文芊陽,期望尋求庇護。
「別叫,快說!」司凌的大嗓門將全莊的人都叫來了。
「你別那麼大聲嘛!看她被你嚇得根本張不了嘴。」
「好!她不敢說,水愉你說。」
「少莊主……」突然被點到名的水愉,雙手雙腳顫抖的速度不比司綠夏慢,但少莊主那臉怒容又不能不說。
「是……是……小姐她……她說看到……三少爺和璀兒姑娘……她在樓上叫他們,他們沒听見,于是……于是小姐就沖下樓去找他們,沒想到一出店門口就撞到人了。」她還保留不敢說司綠夏根本是沖的出去,無視其它人的存在,一心只注意人群中的三少爺,那趕集的菜販曾預警好幾聲她都沒听見,最後才硬生生的往她身上撞上去,這一撞手腳都流血了,還好文少爺剛好經過,否則她跟小三子根本抱不動她。「你看你,要回莊怎麼不將她一塊兒帶回來,瞧!出事了吧!」司凌听完水愉的敘述,矛頭並不是指向司綠夏,而是一旁的文芊陽。
「我……」文芊陽對這聲斥責,無言以對。
「大哥,這又不能怪大嫂,是我自己不小心。」
「兩個都有錯,武叔,吩咐下去,今天少夫人跟小姐都不吃飯。」
「少莊主!今天是端午,廚房準備大魚大肉要祭祖,你確不讓夫人小姐吃飯,太……太……」
「這是給她們一個懲罰,讓她們永遠記住今天的教訓,往後遇事才懂得小心行事,就這樣決定,所有人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給她們東西吃,知道了嗎,」「是,少莊主。」武叔見少莊主那麼動怒也不敢再多發言,只能唯諾的應允了下來。
「常山,將小姐抱回她房間,夫人你也回房去。」
司凌下完最後這道命令後,便昂首走出廳外,他這時已經沒心情管這兩個磨人婆了,另一件事正吸引著他……
璀兒竟然會跟司天出莊,這跟她的個性太不相似了,以前沒听過她出門的例子。璀兒跟司天……
他得好好查查。
第五章
芊陽決定為自己的尊嚴反攻。
想到那人先是用言語羞辱她一頓,又在一堆下人的面前臭罵她,罰她不準吃飯,這種作法實在太令人無法忍受。如果說,只是因為她破壞他跟璀兒的好事,就這樣成懲罰她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又不是我執意要嫁給他的,既然不喜歡當初就別娶進門啊!真卑鄙。
這種接二連三的羞辱太無法讓人忍受了。
早些時候還認為他是個行俠仗義的翩翩公子,對他的印象好的沒話說,並竊喜老天爺賜給她這麼段好姻緣,現在可好了,感覺全沒了。
想到昨天晚上她跟綠夏的可憐模樣,對那個人怨氣更是難解,呵!整個綠幕山莊的人,真的是怕那個鬼司凌怕的有夠徹底,真沒一個人敢「走私是飯菜給她們倆吃,最後還是水愉拿出看家本領,偷拿了兩只雞膀子來,她跟綠夏才稍稍止饑。
「臭司凌!你實在不是英雄好漢,而是冷酷無情的臭男人。」文芊陽不禁痛罵出聲,「我是新娘子耶,你竟然這樣對待剛見面的妻子。」
哼!看來咱們倆這梁子鐵定結下了,剛開始還要求自己扮演百分之百的賢妻伺奉你這個丈夫,沒想到你根本不當我是人看。
就這樣……
接下來的兩天,全莊里的人都發現莊內氣氛很不一樣,一個多月來百忙賢的不見人影的少莊主,變得天天在莊里走過來繞過去,老是像找什麼一樣。
而一向文靜溫柔的少夫人卻變得忙起來了。
兩個大人大玩躲貓貓的游戲。
家里的人不再看夫人早起撫琴吟詩,也沒見她午後畫畫,一天到晚要就看著她幫武嬸在廚房忙進忙出,說什麼這是少莊主交代她親手作羹湯。
要嘛,就是不知躲到哪里刺刺繡繡,反正司凌就是發現自己怎樣找都找不到她。廚房,自然司凌不便去,這沒話說。
但是其它時間她到底能躲到哪兒呢,實在令他百思不解。倒是這兩天下來他多了兩雙鞋,一件長衫,看來他這老婆的手藝倒真的十分靈巧精湛。
就這樣兩天下來,風水輪流轉,換司凌見不到自己老婆的面了,更氣人的是這兩天晚上那個鬼綠夏還是跟文芊陽睡在一起,奇怪的是不管他回房的多早,那丫頭都一定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