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妳看著我,回答我一件事。」
「什麼事?」還是一樣悶著頭。
「妳……我……妳……」
「什麼嘛?」這下藍霜凝被他一連串的你我弄得不得不抬頭了,急性子的她最討厭人吞吞吐吐的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嘛?」
「我說……我說妳願不願意當我的妻子?」司傲總算鼓足了勇氣進出這句話。
如他所料的小霜凝,被他這一句突然的問話嚇得彈出他的懷抱。
藍霜凝用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這個男人一定是喝醉了。
「小霜!我是認真的。」
「我不要听。」
「妳一定要听,我是真心的。」
「不是!你不是,昨天以前當你還以為我是青樓女子時,只會罵我、想打我,但是今天一知道我真實身分後,才說你在乎我,馬上要我嫁給你,你這人好現實、好卑鄙。」
「不準再說我現實、說我卑鄙。」司傲氣憤的低吼一聲,這女人冠給他的罪名還真是不少,今天又多了一項現實。
「我真的是這麼覺得啊!」藍霜凝稍稍由剛剛驚嚇中回神了過來,滿月復委屈的說著。
「不管妳相不相信,我絕不是現實,我是真心誠意的要妳嫁給我。」
司傲看她有點惶恐的模樣,心情也稍微平靜下來。用一種不像往常嘻皮笑臉的神情對她說著,「昨天以前我的心情真的很難受,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沒想到她的身分卻是異于常人,是那種無法被世俗人所認同的職業,我跟霍軍邑都在掙扎,也都很痛苦,我們當然可以義無反顧的娶了妳們,但是妳們能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嗎?能自在的面對我們周遭的人嗎?小霜!我愛妳,我不希望妳過得不快樂,換成是妳的話,妳不會跟我一樣有掙扎嗎?妳說啊!」
他愛她,這人竟然連這麼羞死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司傲……」藍霜凝捂著嘴輕喚著。
司傲搖著頭滿臉苦澀繼續說︰「霍大哥還好,他可以常駐邊防遠離家園親友,不必理會別人的眼光,也可以將斌敏保護得很好。但是我呢?我擔心妳無法坦然的陪我周旋在商賈士紳之中,忍受他們可能的冷嘲熱諷嗎?更無法自由快樂的過日子,愛妳,就是要妳過最幸福滿足的生活,如果妳不快樂,那一切都是枉然,這些都是我考量的問題,妳知不知道?」
「司傲!」
「不要打斷我!如果我真的不在乎妳,昨晚就不會拉下自尊追進林子找妳,也不會有那忘情的一吻,妳懂嗎?這全都因為我太在乎妳。
「今天老天有眼讓我們一下子免去了身分差異的難處,妳說我會不懂得珍惜、不趕緊及時把握嗎?」
「司傲!司傲!不要說了,對不起,對不起。」早以感動得激動不已的女孩,撲身投入全身還因氣憤顫抖著的男人,緊緊的用雙手抱住他。
「妳到底要怎麼折磨我妳才高興?」
「不會再有折磨了,我也喜歡你,我也在乎你,從那一天你抓傷我的手開始,我的心不知不覺的就跟著你轉,這些天故意惹你是為了讓你注意我,事實是……我想我也愛你。」
「哦!我的小霜,我的小丫頭,有妳這句話,讓妳再怎麼折磨我都甘心。」
司傲一把掬起那張梨花帶淚的臉龐,忘情的又是親又是吻,沒想到表白後的感覺這樣的好,真心愛一個人的滋味這般甜美。
他現在更深刻的發現,這個天真善良、聰慧美麗的女孩,是多年來第一個讓他不會感覺到因愛「綠幕山莊少莊主身分」而愛他的女孩,她給他的愛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直接。
「霜兒!妳放心,這輩子我一定不會辜負妳,一定會真心愛妳一輩子。」
「司傲!我也會愛你一輩子,快吻我吧,我好喜歡你的吻喔。」藍霜凝仰著頭幸福的叫著。
「妳這小淘氣,還真不害臊。」
司傲對著懷里的小人兒笑了笑,看她一臉沉醉愛河里的表情,他怎麼舍得讓她失望呢,一個深情又溫柔的吻快速的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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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河南府驛站。
湖面吹來的微風,輕輕拂過後院一排高大的樹梢,樹葉沙沙作響,打破原先寂靜無聲的夜。
一座立于湖畔的涼亭,兩個親密的人影前後交迭著,眼光同望著灰藍的湖面。
背靠著霍軍邑的趙斌敏首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軍邑!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不準說這種話。」霍軍邑眼光落在前方,不帶喜怒的說著。
晚飯後,霍軍邑輕輕地挽著她來到這湖畔邊,自從那晚明確的表白後,霍軍邑早已將趙斌敏視為終生的伴侶,走到哪兒都將她帶到哪,一雙大手也沒一刻離開過她的小手,就像怕手一放她就會不見似的。
像現在,一在涼亭內坐定,支開原先隨行在後的吉安,霍軍邑馬上擁著趙斌敏讓她半坐半躺的靠在他身上。
起初,趙斌敏有點靦眺他這種過于親密的動作,曾對此稍作掙扎,但是卻發現他真是個很霸道的人,她越掙扎他擁得越緊,所有的動作都是枉然。再想自己其實也很喜歡這種靠著他的感覺,最後也干脆坦然地享受他的溫柔。
「你情緒不佳?」趙斌敏看一下他的表情,說出心里的猜測。
「嗯!有一點。」霍軍邑不想否認。
「為我父王參奏你的事?」說著趙斌敏臉色馬上黯淡下來。
「不是!」霍軍邑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什麼,伸手輕輕地撫模她的臉頰搖搖頭。
「哦!那是什麼?」
「我還是想不透父親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
「霍伯伯不是要捉弄你,他是為了幫助我達成去西夏的心願。」
「妳這個心願似乎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才能達成吧!」霍軍邑十分不解。
「其它的方法我爹一定不會答應的,霍伯伯他人真的很好,懂我的心事,願意幫助我。」
「妳還說他好,他不僅慫恿妳離家出走,竟然還騙我說妳是青樓藝妓,這樣荒謬的事,真虧他做得出來!」
霍軍邑有點無奈的嘆口氣。
「他喜歡開玩笑,心地仁慈嘛!」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不對,他說妳曾經在溪邊救過落水的他,真的嗎?」
「不是,剛好相反,是他救了我,嘻!嘻!這霍伯伯真是有趣,那天還耐心的教我釣魚、說笑話。就像是個人老心不老的朋友。」
「妳可別在他面前這樣說,那會讓他飛上天的。」霍軍邑感激的看著極力幫父親說好話的她,這女孩真的是太善良了。
「才不會呢。」
「唉!」說著說著霍軍邑又一聲嘆息。
「軍邑,你說皇上伯父會治你的罪嗎?」趙斌敏了解他的煩,憂心的問著。
「不知道,我想應該不會,他是個明君,一定會查明真相,倒是……」
「倒是什麼?」
「妳父王可能不會放過我父親。」
「不會吧!」趙斌敏露出恐懼的聲音。
「妳先別害怕,我只是假設,不過依他們兩老的個性,這回一定會拚得你死我活才可能罷手。」
「你別越說越恐怖,嚇死我了。」
「小丫頭,瞧妳嚇的。」霍軍邑重重的在斌敏的鼻頭上吻上一記。「妳想想,將心比心,如果我有像妳一樣如花似玉的女兒被人拐跑了,一定會心急如焚,暴跳如雷,若又知道是被老仇家設計拐跑的,不剝了他的皮才怪,有沒有道理?」
「但是我不是被你們拐跑的啊!是我自己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