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葳點了點頭,「謝謝。」
「咦,這兒好像有幾只被嚇壞的螢火蟲。」那位黃先生語氣驚奇的望向花園深處。
「真的?我沒見過螢火蟲。」邵葳興奮的跟在黃仲安後面進入花叢。
「這兒,這兒。」他又踏進去幾步,大宅子的燈光已經不見,只剩下月色昏暗。
邵葳也見草叢中有幾個星點,不疑有它,緊追上去。
突然,一個硬物從她後頸重力揮下,只听見一聲悶響,邵葳腦中來不及反應便斷了訊息,癱軟倒下。
「周爺講得沒錯,對付這個妞用這招就可以了,真是不費半點力氣。」黃仲安對于輕易辦完差事很得意。
「就是不知道為何周爺這麼了解這女人的個性。」蕭州明比較拘謹,疑心的問。
「瞎猜吧,別想那麼多,快,裝進袋子里,搬進停車庫,等賞嘍!」黃仲安將布袋口一收,輕易的將邵葳扛在肩上,趁沒人注意飛快往宅子後方更深處跑去,縱使讓人發現,也不相信他肩上扛的東西是一個女人。
他是香港有名的地下摔跤選手,淨挑些不合法的差事營生,偏偏沒多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縱使在警察局也可以安然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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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武又喝了一杯麥酒,藉著拿酒的名義離開真環和她身旁的政商名人。
小葳離開的時間已經過長,他隱隱不安,酒杯一放,便往屋外花園尋來,花園之中只剩零星幾人,客人多半散去或進入宴客廳作最後交際。他見不著人又轉身踏進宅子,朝化妝室尋去,踫巧遇見剛從化妝室出來的熾旭。
「有沒有看見小葳。」他還算冷靜,在敵人的地盤上,不能露出真實身分。
「小葳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糟了!小葳落單。
力武二話不說,沖進另一間化妝間,毫不遲疑的打開門。
沒人!
「小葳!」他顧不得一切的喊著。還是沒人。
熾旭和他相望一眼,出了化妝間,往花園奔去。
「找所有的人來!你安排搜尋!」力武下完命令,自己便往花園更深處狂奔而去。
你最好沒事!Shit!誰敢動她一根汗毛,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小葳!」他放聲大喊,顧不得是在蕭家的地盤,若是蕭家人搞的,他會讓蕭家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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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葳在震動的布袋中隱隱听見有人在叫她。
是誰?是誰?這聲音好熟悉,但她想不起來是誰。天哪,她究竟在什麼地方?
她掙扎著身體才感覺到她是被一個人扛著,是誰?她舞動雙腳,掙扎著要下來。
「該死,這麼快醒來。」蕭州明一發現袋里的動靜,毫不遲疑又朝邵葳頭上擊去。
邵葳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只告誡自己不可以睡、不可以睡,似乎這一睡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但她還是經不住疼痛暈眩,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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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力武不肯接受小葳真的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失蹤。
他怒眼拍震桌子,對著蕭百家的解釋,一概不接受。
這已烴是第二天下午了,一夜沒睡的他,如同發了狂的獅子,「人就是在你們宅子中搞丟的!」從昨天起,他半步未曾離開蕭家,他相信小葳絕對是在這屋子的某處,蕭百家這家伙藏了她。
「我沒有這麼笨,在自家門內抓人。」蕭百家也是怒目相視,這蔣力武擺明了鬧事。「而且我抓你那個什麼女人做什麼?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你那個女人我還不看在眼里!」
力武把將他領口鎖緊,只差半寸就可以解決他。
「放手。」
突然出現在大廳門口的聲音讓力武皺了眉,竟是遠在台灣的爺爺。
蕭老爺見這局勢,只好專機將蔣老爺請了來。
「什麼事撒野到蕭爺爺家來。」蔣老爺手上的拐杖往地上一敲,不怒而威,連一旁的蕭百家也不敢哼一聲。
蔣漢琳一直是個脾氣不外露的好爺爺,力武只見過爺爺固執,這是第一次看見爺爺動怒。
「弄丟人自己想辦法找,回家去!」簡單的命令一聲,逼得力武只能咬咬牙,雖不願意也沒辦法的往屋外走。
「蕭老頭,謝謝你的專機,我走了。」蔣漢琳朝蕭老爺點點頭之後轉眼看蕭百家,「也麻煩你了,百家,要比我們先找到啊,也許問問你的手下有沒有線索,要是讓力武先找到和你有關系,這可就不好了。」
說完,不只蕭百家額上冒汗,蕭家大老也是心頭一緊。蔣老爺是真的動怒了。
蔣漢琳攜力武走後,蕭老爺才發飆,「快去給我查清楚,沒個交代我看你也不用混了!」這孩子就是看不清,蕭家是吃著蔣家鍋邊菜生活的,他竟三番兩次去惹人家蔣少爺,笨!
蕭百家哪听得進去這些,而且,這事根本與他無關,教他從何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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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邵葳再度醒來時,只依稀听見救護車遠遠近近的呼聲穿入她不甚清醒的腦中。
喔,對,她被車撞了……只能想到此,她便又昏昏沉沉跌入一片黑暗中。
三天後,遠在台北的邵台生和程真真接到警方通知,說高雄海軍總醫院有位昏迷女性,與他們報案失蹤的女兒條件符合。
抱著一線希望,夫婦兩人連夜趕至高帷,進入加護病房一看,又驚又喜的沖擊讓程真真險些不支倒地。
「是小葳呀!真是小葳呀!」程真真緊抓著老公,對于能夠尋獲失蹤已經兩個月的女兒,只能不斷謝天,「謝謝謝謝,天哪,謝謝謝謝!」然後,便暈過去了。
醒來之後,才從醫生口中得知,病人已經昏迷三天,在所有的檢驗當中顯示,她除了輕微腦震蕩之外,還有吸毒反應。
「吸毒?不可能!我女兒是堂堂L大的高材生,怎麼可能吸毒?」程真真不敢相信。
「邵太太,你冷靜一點,還有後續報告。」醫生頓了一頓,不知道接下來的消息會不會讓這位程夫人又暈了過去,但他還是要說︰「邵太太,你知道你女兒……懷孕了嗎?」
「懷孕?!不……」程真真跌坐椅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是邵台生先恢復冷靜。
「醫生……我女兒有危險嗎?」醫生不敢多說,搖搖頭,邵台生才又問︰「那肚子里的寶寶……」
邵太太似乎不太經得起刺激,醫生只好和邵先生到一旁談話,「邵先生,目前母體與嬰兒都已度過危險期,嬰兒大約有五周大,只是你女兒不知什麼原因還陷入昏迷之中,所以我們想也許親人的聲音對她會有幫助,這樣對胎兒也比較好。」
突然,程真真帶著歇斯底里插入兩個人的談話,「拿掉小孩!拿掉!醫生,我求求你,拿掉小孩,她的未來還很長,怎麼可以現在讓她生小孩?而且她的男朋友早離開台灣結婚去了!人家連我們的電話都不接啊……教我們小葳怎麼撫養這樣的小孩……」
程真真泣不成聲,女兒失蹤兩個月以來,周家從剛開始的擔心到後來連通電話也沒來,她就知道人家是不要小葳了,之後從小葳的好朋友處听來,勻年那個小子當上人家駙馬爺,遠赴香港去了!
這小孩一定是周家的,她不要小葳懷這種人的種,她要親手殺了周家的種。
「太太,這要當事人同意才行……」
「她失蹤又未滿二十歲,我是她的監護人,我有權為她做決定!」程真真不管醫生如何說,她一定要將小葳肚里的孽種拿掉,顧不得小葳醒來會不會恨她,她要在小葳還沒醒之前將小孩的事解決。
「邵太太……」
「請你答應我太太的請求吧!」邵台生突然出聲,眼眶濕潤。太太說得沒錯,小葳的未來重要,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