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找你。」摟著悅惠的肩,他篤定的回答。
「你知道我們賣什麼嗎?」見魯宸搖頭,她繼續熟絡的描述,「泡沫紅茶!而且還選了系上十個身材五官姣好的女生扮兔女郎,我就是兔女郎之一喔!」
魯宸還是輕笑點頭,腦子里浮現的卻是路路扮的吉普賽女郎,他看不看得到?
「你不會吃醋啊?」悅惠噘著嘴佯怒。他搖搖頭,還是忍不住打听,「听說路路扮吉普賽女郎。」好多天沒看到她了,他竟有股思念的苦味。
「對啊,從頭到腳包得見不得人,剛好適合路路。」
魯宸霎時皺下濃眉,「為何說她見不得人?」
「本來就……」悅惠見魯宸是真的板起嚴肅的臉,轉眼笑了笑,「人家開玩笑的啦,你干嘛了,生氣?為了路路和我生氣?」
「沒有。」
「本來呀,路路從國中時期就巴不得沒有人看見她,每次班上推舉什麼,到最後她都會想辦法改推我出去,連她自己都說她見不得人。」
魯宸霎時鎖眉,直視著悅惠,「你們同校?她也念「興淵」?」
「對啊,不曉得為什麼她還特別交代我別告訴你她也念「興淵」。」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管她念不念「興淵」?
悅惠壓根兒沒將路路的交代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這把魯宸震醒,記憶瞬間清晰了起來。
一個閃光驟現。
興淵……那把黑傘!那個瘦高的女孩……
他大大吸進一口氣。完全記起當時那個女孩眼中的執著,是那樣牽動著他的心,然後將那雙眼和路路的眼重疊……該死!他竟記得悅惠,而沒有認出路路!他的眉頭鎖成一線。
他也想起了那個跋扈的嬌小女生,不可思議的望著悅惠,這女人竟是從以前就不尊重自己的朋友。
「對了,在「興淵」為何都沒見過你,你不是才大我兩屆……你怎麼這樣子看人嘛!」說到一半,悅惠頓了頓。
「沒事。」魯宸搖搖頭,真想拿刀將頭砍下,他是不是還曾對路路說過,若他曾見過她,他一定會記得她!要命,他簡直在自打耳光,他猜想路路並沒有認出他,她可以用常理推斷出,若她和悅惠是死黨,他怎可能在對悅惠有印象的情況下卻沒見過她?
她一定是听說他對悅惠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時就知道──他一定也見過她,卻、忘、了!難怪當時在「COLORS」時她的表情會這麼無奈,SHIT!
「說說你在「興淵」的事嘛,你只說對我有印象,到底想起來是在哪兒看見我沒有?我那時候是不是很丑?」她知道她絕對不丑,因為那時期最多人追,她比一般同年齡的女生有魅力得多,這樣子問,不過是要讓魯宸說出她很漂亮罷了。
魯宸卻什麼也沒說,頓了頓之後才又說︰「外表並不是絕對的,通常內在美更吸引人。」
悅惠覺得無聊,談這種大道理,「好啦,反正你就是不記得啦,不談這個,校慶記得要來最重要,不可以忘了喔!」
魯宸無情的看著悅惠,點了點頭。
☆☆☆
五點交接完工作,祖巽已經如約來接她。
一向騎機車還算方便的路路,在坐上祖巽的車之後,嚴重心浮氣躁。
「天哪,你怎麼能夠忍受在這樣的交通下開車。」路路咬咬下唇,盤算這樣的速度根本到不了學校,早知道直接和他約在學校就好了。
「我大部分時間騎機車,載你才開車。」祖巽直盯著前方,說得很自然。
這讓路路猶如鯁到魚刺,他……好得讓她心虛又汗顏。
「也許,你不再需要如此。」反正短時間內到不了學校,干脆在車子里明講,路上車水馬龍形成保護色,讓她好啟口。
瞧了路路一眼,祖巽了然的笑了笑,「你今天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他一听就知道?!路路用著懷疑又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竟忘了再說下去,一下子原本準備的台詞,全忘了。
「我反應得太快嚇到你?還是傷到了你的自尊?」祖巽還是掛著淺淺的笑容,朋友之間的那種玩笑的口氣,讓路路緊繃的心松了一口氣。
「是。我想我的自尊受了點傷,沒想到你竟期待著我開口。」路路嘆口氣,搞不清楚究竟是誰比較想分手。
罷好遇上紅燈,他伸出手敲了路路額頭一記,「我沒有想分手的意思,和你相處比和我以前任何一任女友都有趣,若是你不滿意我的反應,我可以換另一種表現,堅持不和你分手,等你將理由說完再作決定,你覺得呢?」
「別鬧了!」
「但是,你若有點良心,我想我可以得到個好理由。」
路路看著他將車再度往前駛,「沒有理由。」她將眼光轉往車外,那個影子又佔據心頭。
「既然這樣,我們就繼續下去好了,直到你有真正喜歡的人出現,反正我們這樣的相處讓我少了很多麻煩,對你也是,不是嗎?」在狹小的校園里,稍有名氣的人總會被人問到自身感情問題,像沒交異性朋友是犯了罪似的,尤其他這個女友不斷的人,很喜歡這段日子,路路讓他沒有感情的壓力,也少了多事人的詢問。
路路恨恨的看了祖巽一眼,「沒有給你理由,你根本不會答應對不對?」
「被你看出來了嗎?糟糕!」祖巽輕佻的又笑,「既然認命了就快說,我可不是每次都問的,是你我才關心。」他把路路當朋友才這麼關心,要不然照慣例,他根本不听。
「這樣說來好像你一天到晚被人甩,好慘。」
「對,女人,所以我們別分手了。」
「少來,一定是你這種吊兒啷當的模樣別人才和你分手的,女人哪受得了男朋友對自己漠不關心。」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誰?
「對,每一個女人都是用這個理由控訴我,所以根本沒有听的價值。」突然他定了一定,側過頭問路路,「女人,該不會你也是為了這種傻理由吧,那是傻女人的專利,你別濫用了。」
「謝謝夸獎,確實不是這種蹩腳理由。」
「然後?」
路路停頓了好半晌,看著車外污煙瘴氣,期待黑夜將她的臉色隱藏,然後雲淡風輕的說︰「我失戀了。」
听完,祖巽瞧了瞧路路,然後雙臂認真的交握,全然無顧正在路上。
「喂!開車!」他竟停在馬路中間不動了,路路快被他的率性無厘頭嚇死。
「你在和我交往的這段期間,同時越過了戀愛與失戀?」祖巽幾乎有些氣怒,若是展開新戀情仍有可原,她竟是戀愛又失戀了,是哪個愚蠢的男人!
「祖巽!開車!後面的車喇叭按得快要壞掉了!」路路又急又慌,而開車的祖巽卻依然沒有開車的意思。
「就讓他按壞算了,那種喇叭聲破壞國家安寧,而且我們現在有要緊事要談,不必心疼他的喇叭。」
路路突然笑了起來,「祖巽!我真的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她總算知道祖巽的用意,他是這樣的好朋友,在這個兵慌馬亂嘈雜的車陣里,她明白的接收到了他的關心及為她忿忿不平。
「他會後悔。」
「也許我也會後悔我們分手了,你的妄意而為正是我所缺乏的。」她換上輕松的笑容,有這樣的朋友,一點點難過算什麼。
「卻不是你所欣賞,唉!」
「不是!祖巽,你真的很好,我為那些離開你的女人惋惜……」路路竭盡所能安慰祖巽失落的神色。
他卻笑了笑,「喂,你太認真了。」
可惡!這個男人,他很清楚自身的魅力,哪用得著她多加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