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果!總算他也扳回一城。
「停。雲姨,我不需要知道英國的空氣有多好,直接告訴我答案!」
他簡直快瘋了,一顆心七上八下,深知答案恐怖卻又非听不可。
「燁萱的父親是……你許伯伯。」宋雲麗簡潔的說出答案。討厭!這小子也不和她分享一下自由的味道,所以她扁著嘴隨口說著,然後輕晃著吊床。
什麼?!怎麼可能!
張大不相信的眼,奕謙對著話筒驚吼︰「騙人!許伯伯幾時有女兒?!」
「奕謙,你腦筋秀逗啦,資料上不是注明她小你兩歲,所以你兩歲時,你許伯伯就有女兒啦!」傻小子!
「但是……我怎麼不知道?一平也沒說過呀!」
「你有問過他嗎?」
「這……對啦,我是沒問過……」
「這就對了,所以,現在你該找的人不是我,小子。」說完,宋雲麗便瀟灑地掛斷電話。
對哦!他拍拍後腦,自己也不曾問過燁萱是不是一平的妹……
不對呀!哪有人莫名其妙抓著人問誰是誰的妹妹、誰又是誰的哥哥,該死!雲姨分明誑他!
奕謙這才清醒他根本是被擺了一道,氣死了!
「雲姨──」他氣怒的仰天狂嘯。今天他才知道,他周圍的人根本都等著看他笑話。可惡!
☆☆☆
「許伯伯,我想您不會真的不告訴我燁萱去了哪兒吧?」奕謙面色惶恐的問。
「怎麼會?若有她的消息,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許志剛輕松地修剪灌木,一副誠懇的樣子。
但是,已經三天了哎!他到台中許伯伯家已經三天了,眼前這位女兒失蹤的父親,一點兒都不擔心,這……
他們分明整他!
「許伯伯,您知不知道燁萱……呃,有沒有別的男朋友?」反正來意早已說清,現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既然擔心,奕謙干脆問個明白。
「別的?她似乎連一個也沒有哩,哪來別的?」許志剛裝胡涂。
「許伯伯,我就是燁萱的男朋友。請考慮我,我可能不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奕謙認真的指著自己。
「但是……」許志剛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說過你有一卡車的女朋友排隊等著當經理夫人,不曉得我有沒有記錯?」
錯!「他有一堆女友排隊等著當經理夫人」這句話是對著燁萱說的,許伯伯怎會知道?燁萱分明有和許伯伯見面!
「許伯伯……」但他如何能戳破許伯伯扯的謊?此時,他哪敢和許伯伯這重要人物對質?慘哪!
☆☆☆
已經一個禮拜了!奕謙覺得他似乎好久沒好好睡過覺,而情況依舊模糊不清!
許伯伯仍有閑情逸致修花剪草,而他則亂發叢生、髯髭亂長,卻仍沒博得他的一點同情與輕饒。
懊死,燁萱的執拗絕對遺傳自許伯伯這只老狐狸!
「許伯伯,我想麻煩您到我家一趟,和我爸敘敘舊如何?」奕謙一身頹廢,但堅定的咬牙切齒道,而且不容對方反對。
許志剛挑了挑眉,心想,和唐慶生談談這樁婚事也是必要的。
「好啊,我也挺想念你父親的。」說著拍拍手上的細屑,一副說走就走的模樣。
這麼干脆?
奕謙一時呆愣住了。他以為許伯伯會推托不上台北以便和燁萱聯絡,豈知,他竟如此爽快答應。不過這樣也好,若燁萱打電話找許伯伯,在台北自己的地盤上,要追蹤她是比在台中輕易多了。
結果奕謙打錯了如意算盤,許志剛還真是上台北和唐慶生敘舊!
兩人天天當著奕謙的面,練習推桿。
奕謙快抓狂了。連老爸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不是急著抱孫子?!
「老爸──」都兩個禮拜了,回台北也都過了一星期,眼前這兩個神采奕奕的中年紳士和他狼狽傷神的模樣簡直差距愈來愈大!
「去找別的女孩玩!別一天到晚纏著我要人,我知道你不會缺伴,去!」唐慶生揮揮手,不耐的示意。
「我……不要其它人!」一定要他這樣赤果果的承認嗎?這些人……過分得令人發指。
兩老偷偷互瞄一眼,這小子早該讓人修理修理。他們臉上不做表情,心里可樂得很。
奕謙煩躁的嘆口氣,摔上門離去。
書房內兩老則興奮的握手大樂,互相叫個不停──
「親家公、親家公!」
☆☆☆
「老爸,我回來了,你那邊好不好啊?」燁萱從洛杉磯打電話到唐家找父親。
「丫頭!一個月了哎!妳老爸的耳朵快長繭啦,妳現在意下如何?」許志剛拿著無線電話走至客廳,以便奕謙進門之時好有應變之利。
「嗯……他還沒本事套出我的下落呀!」真笨!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嫁給這個人了。
「別小看你老爸,若非我願意,他想知道妳下落,下輩子吧!」這點許志剛很得意,然後又問︰「去加拿大有找到迪迪嗎?」
「嗯,玩得不亦樂乎。」只是……挺掛念那個人的。
「壞丫頭,奕謙可不太樂。」他這女兒一刁鑽起來,的確心狠手辣。
燁萱聞言有些心疼,打探的問︰「他……不是有很多人可慰藉?」
「他呀,每天上班,一下班就回來纏著我問妳的下落,我看……那堆女人恐怕……」連他也心軟了,問道︰「女兒呀,妳到底有空了沒啊?」
「嗯……」她猶豫片刻後才緩緩說道︰「再兩個禮拜吧!等我把學校的事處理好再說。」
「還要兩個星期?!」
「我當他的秘書被他荼毒虐待也不過就這麼長的時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燁萱嘟起嘴。連老爸都快倒戈了。
「是!我再忍耐兩周便是,可以嗎?」
「爸,謝謝你。」
幣上電話後,燁萱倒回沙發上,細想奕謙的溫柔……
「喂!」迪迪推推發痴的好友,組合片段訊息,聰明的探問︰「妳真的把他丟在台灣?在你們有了一夜之後?」
「迪迪,我很後悔告訴妳這件事。」
「妳知不知道這樣很殘忍?這比教一個處男守身還難,更何況他閱人無數!」迪迪搖搖頭,「妳不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嗎?」
「妳這是什麼形容詞?」燁萱實在哭笑不得。
「本來嘛!吃慣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叫他吃素,這根本是酷刑!」
連迪迪都倒戈!
「妳……懶得理妳!對了,妳懂什麼叫吃素?」迪迪是在美國長大的,燁萱才不相信她懂。
「除非他可以自己料理。」迪迪笑得一臉邪惡。
「自己料理?」這又是什麼比喻?
「手……手……」迪迪也說不出來,燁萱倒懂了。
「低級!」丟給迪迪一個大抱枕,燁萱又好氣又好笑的回房。
他……忍得住嗎?會不會他根本沒吃素也沒自己料理……而是依然山珍海味?
討厭!老爸干嘛不快點告訴他?!
☆☆☆
七個星期了。
奕謙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一旁老爸和許伯伯正在下棋。
他想她啊!想得心都快碎了。
「我說志剛啊,你這顆子兒可走到洛杉磯去了。」唐慶生邊挪一步棋邊說。
「是啊,倒是你這子兒只在原地踏步,笨哪!」許志剛接續的說。
奕謙蹙了蹙眉,這兩個老頑童在說什麼?突然,他心頭一驚,趕緊豎耳細听。
「哎喲,我可吃不到了,洛杉磯那麼遠,我這子兒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慘哪!」唐慶生搖頭嘆息。
許志剛偷偷瞄了瞄背後有點按捺不住的奕謙。「你忘了你有個卒子也是從洛杉磯回來的?搞不好踫巧就知道怎麼吃我這個子兒。」
洛杉磯?!
對呀!燁萱不是認識他那個在餐廳任職的員工紀寶寧?她不也是從洛杉磯留學回來的,和燁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