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一個溫柔的聲音自他的耳邊傳來,但還是引起了他的一陣疼痛,那種痛就像是有一隊小人在他的腦海中敲敲打打,提醒著他昨日的放縱。
「你是誰?」唐星野抬首輕撫著太陽穴,意識到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旁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心中不禁一陣的驚訝。
難道這個女人是他酒後的戰利品?想到這兒他不禁暗咒了一聲,幾年來不曾放縱,難道才稍稍放縱一次,老天爺就不肯輕饒過他?
那朱顏怎麼辦?這個名字的出現引來了唐星野的一陣猛搖。這關朱顏什麼事?他都恨死她了,又怎麼可能為她守身如玉,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容巧樂看著唐星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轉換著,心知他一定對于她的存在想歪了,于是她揚起一抹笑容,拿著一顆止痛藥和一杯溫水走上前,「我不是你沾惹上的野花。」她的聲音中包含著無數的調侃,直接的一語中的。
唐星野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一向冷俊的臉也被她的調侃稍稍弄紅了臉,「那麼你是哪位?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他連忙問道,並對眼前這個靈巧的女子有了一陣的好感。
容巧樂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逕自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皮包走到門邊,然後才回頭,以輕快的聲音說道︰「等一下慕白出來,你告訴他,我去上班了,請他要離開時幫我鎖好門。」
這下唐星野終于弄懂了。原來這是慕白女人的家,看來慕白是不舍得軟玉溫香,所以才拚命的把他灌醉,甚至連送他回去的時間都舍不得花,就直接把他往這一丟,好繼續被他打斷的好事。
那個女孩真是不錯,有一種溫暖明亮的感覺,什麼時候慕白有了這樣的女朋友,他怎麼都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打算醉死在這兒,不想起來了呢!」席慕白大刺刺的放大聲量,企圖勾引星野的頭疼出來作祟,以報好友昨晚差點壓死他的深仇大恨。
「小聲點!」如他所料的,唐星野幾乎申吟著哀求著,一口氣吞掉手中的藥丸和溫開水,然後怒視著他,並且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閃爍的惡作劇。
「活該,誰教你把威士忌當開水喝!」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席慕白還是好心的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並在他的面前放了一杯熱茶。
「謝啦!」唐星野知道好友略帶責罵的一番話只是一種關心的表現,于是他不以為意的道著謝。
「無聊。」席慕白翻著白眼,對于好友的話感到有些惡心,認為在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些話是不必說出口的。
不過,自從那個叫朱顏的女人出現以後,星野的改變似乎頗大,他變得較像個人,並且有著七情六欲。
以前自己還以為永遠看不到星野月兌下冷靜的外衣的時候,因為他永遠都是那麼的冷,就像是一個毫無情緒的人一般。
看來他得好好的幫幫他們,因為昨晚他听完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之後,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不過,他首先得理清一個問題。于是席慕白清清喉嚨問道︰「星野,自從你在旅館遇到那個叫朱顏的女人以後,你就再也沒有遇過她嗎?」
唐星野猛地抬頭,怒火高漲的瞪視他好一會後,才口氣不好的說道︰「事後她還有來找過我,可是我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丙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那麼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于是他又說道︰「我覺得在你們這件事透露著一股古怪,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席慕白之所以會說的很肯定,不止是因為好友的敘述,還因為他見過朱顏一面,所以他相信她應該不會像是好友所說的那種女人。
「沒有什麼古怪.事實上就是她背棄了我們之間的愛情,還害死我爸。」唐星野二話不說的否定了好友的話,然後閉上眼,強烈的表達出他不想談的意念。
「星野,你往日的理智和銳利到哪兒去了?」席慕白語重心長的提醒著他不要被事情的表相所蒙蔽了,「第一、如果她真的背叛你,那她為什麼還要去找你?」
「那是因為她忝不知恥。」唐星野自牙縫中繃出了這句話。
「那麼又為什麼她的父親也會死在這場混亂之中?照理說,如果她和那個男人真的有曖昧的關系,那麼朱立邦就是那個男人的岳父,沒有道理第一個被殺死。」
席慕白一針見血的分析,成功的讓唐星野睜開雙眼,雖然這樣的說法教他堅定的心動搖了,不過他還是極力的反駁,「那或許是因為他們內部窩里反,也或許是……」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漸漸淡去,因為不管他找出千百個理由,還是掩蓋不了這件事的奇怪之處。
可是為什麼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呢?他疑惑的望向好友,是因為慕白的觀察特別細微呢?還是因為自己真的太盲目了?
「旁觀者清,當事者濁。」席慕白一眼就看出好友的疑惑,便淡淡的扔下這句話。
「真的是這樣嗎?」唐星野喃喃的問道,但是語氣之中有了些許的不肯定。
席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以平靜的語調勸道︰「好好想一想吧!不要讓恨意蒙蔽你的雙眼,或許朱顏也是受害人。」
這次唐星野沒有再答話,只是在腦海中不斷的重復著同樣的問題——真的會是這樣嗎?
席慕白再次看了沉思中的好友一眼,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那麼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他們自己去解決了,感情的事還是不要插入太多,畢竟他還有一個容巧樂得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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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滿心的問號,唐星野甚至等不及席慕白自房間里出來,便匆匆的離開那個房子。因為席慕白的話讓他有了一個新的思考方向,覺得好友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令他已經等不及要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匆匆的扔了一張千元大鈔,唐星野甚至不等司機找錢便快速的下車往別墅的門口奔去。
開了門,沒有察覺到房子里異樣的安靜,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朱顏的房里跑去,但在開門的那剎那,他所有的舉動戛然而止,甚至連血液都在那一刻停止流動。
一張雪白的大床上,躺的是絕麗的朱顏,可是她毫無血色的臉襯著雪白的被,就像是融為一體般的教他心驚。
唐星野就這樣瞪視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息的她半分鐘,這才回過意識急切的往躺在床上的她沖去。
唐星野顫抖著雙手往朱顏的鼻端探去,直到感受到微弱的氣息,一顆鼓噪的心這才停了下來。
「別……別這樣!」驀然間,她揮舞著雙手囈語著,臉上的表情脆弱得令他心痛,「求求你,別恨我。」
直到這一刻,再多的憎恨都被唐星野的心疼給淹沒了,他輕柔的坐上床,緩緩的抱起躺在床上的朱顏,以溫柔的方式試圖吻去她頰邊殘留的淚。
但是當他觸到她那雪白的雙頰時,卻被她頰上滾燙的熱度嚇了好大一跳,他不相信的再一次觸模,同樣的結果讓他更為心驚。
身為醫生的他,對于這樣奇特的病癥感到不解。一般發燒的人應該會是全身紅得通透,怎麼可能像她這樣的蒼白,除非……
她到底這樣任病痛肆虐了多久?難道從昨晚開始,她就這樣待在窗戶大開在攝室十度的室內?
「朱顏……」唐星野輕輕拍打著她的頰,希望能喚醒她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