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古紹揚終于忍不住的大踏步往她的身邊走去,然後在她的耳邊大吼道︰「請你搞清楚,在這里我算是你的主人,有佣人是對主人這麼說話的嗎?」
黃玲直視著古紹揚的雙眼,心中雖然對他的怒氣有些害怕,可是卻仍帶著笑容,大聲而理直氣壯的反駁著,「真的很抱歉!我是剛剛才拿到錢,所以我明天才會多一個佣人的身份。」說完還揚了揚她手上的錢,提醒他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你……」古紹揚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拼命的克制自己想要殺死她的沖動。
「哇!這麼多啊,既然你不吝嗇,那我也舍得。」黃玲豪氣的在他的身邊坐下,然後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放心,明天你就有大餐可以吃了!」
黃玲的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要買些什麼好東西,反正做給他吃,自己也可以吃,就不必客氣了。
「我怎麼會吝嗇,你才是小氣鬼咧!有好吃的都不分我。」想到那一鍋香味四溢的紅燒牛肉,古紹揚居然也孩子氣的自言自語起來。
「你說什麼?」黃玲豎起了耳朵,一臉你敢再說一句的表情,「如果你不想吃到下了瀉藥的飯菜的話……」
幾次的相處下來,她已漸漸的發現古紹揚不過是一頭不咬人的獅子,雖然好幾吹被她惹得氣憤不已,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她,所以她也不怎麼怕他了。
而且,她不認為自己真的得對他低聲下氣的,畢竟是他硬要她來這兒做女佣的,如果他不喜歡她的作風,那麼正好早點讓她解月兌。
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所以她在廚房吃晚餐的時候已經決定,要讓自己在這兩個月過得輕松一些。
以前的煩惱和未來的不可知,此刻都不再停留在她的腦海中,她現在只想善待自己,和完成大衛叔叔的遺願,至于這個討人厭的古紹揚,現在看來其實也並不是這麼的討人厭。
「沒什麼!」古紹揚現在已經知道她有一手好廚藝,在沒品嘗過她做的佳肴之前,惹毛她可沒什麼好處。
唉!他這是請女佣嗎?怎麼好像是請了個麻煩回家。
對她,他總是有比對別人時多些的耐性,或許也正為這樣,今天晚上她的行為並沒有真的讓他非常生氣,充其量不過是一點的懊惱和許多的有趣。
「看在你識時務的份上,我就請你喝杯咖啡吧!」說完,黃玲轉身入了廚房,唇邊還因為他那副嘟著嘴的模樣給引出了一抹笑意。
炳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有想到總是高高在上的他,也會有敢怒而不敢言的時候。
在短短不到十分鐘之內,廚房就傳來了一陣咖啡的香味,香醇的味道較之外面的咖啡館,有過之而無不及,沉浸在這樣的味道里,古紹揚也不覺的放松了起來。
他微微的閉上了眼,享受著這樣溫暖的感覺,原有的煩躁也跟著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可言喻的滿足感。
「嘿,睡著了啊!」黃玲端了兩杯咖啡出來,一杯放在他面前,然後捧著另一杯,坐在他對面。
迸紹揚睜開眼,急忙端起放在他面前的咖啡,深深的吸進了咖啡特有的香味。
「真香啊!」他不自覺的贊嘆道,然後就著杯緣啜了一小口,咖啡順著喉嚨滑下後,只覺甘醇滑順,一點都沒有一般咖啡苦澀的感覺。
他戀上了這杯咖啡,因為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咖啡,只見他急切的一口接著一口,三兩下就把整杯咖啡給喝完了。
「你懂不懂品味?喝咖啡哪有像你這樣的,要慢慢品嘗才能留住咖啡的味道嘛!」黃玲搖搖頭,沒看過人喝咖啡這樣粗魯的。
她知道自己的咖啡煮得非常不錯,以前大衛叔叔也是像他這樣,總是三兩口就把她煮的咖啡給喝完了。可是她還以為他會很優雅呢,畢竟像他這樣的單身貴族,總是雅痞得很。
「坦白說,你的咖啡煮得還真不錯,還有沒有啊?」古紹揚垂涎的直盯著她,沒有想到她人長得美不說,還有這麼一雙巧手。
他這回可挖到寶了,晚上的紅燒牛肉和現在香味四溢的咖啡,看來黃玲對于吃可挺有研究的,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在未來的兩個月內,不但會生活得挺有趣的,就連他的胃也跟著有福了。
「看你的饞相,和大衛叔叔好像。」黃玲失笑的搖搖頭,自從大衛叔叔死後,她已經很少煮咖啡了。
也許就是因為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才有意義吧!想起了總是帶著豪邁笑容的大衛叔叔,一股失落感瞬間涌上了她的心頭。
「在我面前,你最好少提那個人!」古紹揚語氣不佳的說道。
一听到黃玲提起那個人,他剛剛所有的好心情,全都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原本隱含著笑意的臉龐也不由自主的冷凝起來,這幾天忙著和黃玲斗法,早就將那個人的事拋諸腦後。他幾乎已經忘記最初結識黃玲的真正原因了。
如今她一提起,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爆發了開來,手上的咖啡杯也被他重重的放回桌面。
「為什麼?你也認識大衛叔叔嗎?我怎麼從來都沒听他提起過?」黃玲好奇的問道,對于古紹揚的反應大惑不解。
為什麼一提起大衛叔叔,古紹揚就好像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似的,剛剛還一臉期望的向她要著咖啡,卻在轉眼間臉色漠然。
原有的輕松氣氛霎時被沉默給取代,她充滿疑惑的眼神,上下不停的穿梭在古紹揚的冷凝面孔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一定和古斯霖有關。黃玲幾乎可以肯定古紹揚和古斯霖之間一定有很深的關聯,但究竟是什麼關系,她一下子又想不出來。
「我不認識你的大衛叔叔,你也不必再追問了,反正兩個月後,我會把古斯霖的下落告訴你,你只要盡你的義務就好了。」古紹揚冷冷的說完後便站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問?」黃玲不服氣的問道,她覺得他對大衛叔叔的怨恨太明顯了,而這也引起了她無限的好奇。
「別忘了你的身份,在這個家我還算是個主人。」回復了他原先的冷酷,說完便轉身上樓,但是才走到一半,古紹揚又回過頭來,以比剛剛更堅持的聲調說道︰「在這兩個月里,我不想再听到那個人的名字,若是再讓我听到的話,後果自行負責。」
為什麼他這麼恨大衛叔叔呢?黃玲懷著滿腔的疑問,但又得不到解答,只好認命的收拾好杯子,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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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的古紹揚,面對著只有黑與白的房間,心里的煩躁更是怎麼樣也平復不了。
他走到床頭,自櫃子里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若有所思的輕撫著那個雕花的木盒。
片刻之後,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木盒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代已經有些久遠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正溫柔的朝著他笑,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照片,被他刻意塵封了十幾年的記憶,霎時如潮水般的伴著這張照片而來。
耳邊還響起了母親和那個人之間的最後一次對話
「凱,別去好嗎?我怕……怕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面了。」方若素有些虛弱的聲音飄進了正要進門的古斯霖耳中,讓那時年方十三歲的他不自覺的止住了腳步。
突然之間他很想要知道這個他總是很少見到面的父親,會怎麼樣回答他的母親。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母親就告訴過他,父親是一個警察,一個熱愛工作的好警察,所以父親很忙,不能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