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你這樣會害我失職的哦!」她撒嬌的喊道。
「叫我應杰。」他半命令的道。
晏姝竊喜,但卻猶豫。
「我們是夫妻,所以地位當然是平等的,我不要你有任何卑微的想法,更不要你叫我大少爺。」應杰一臉很堅持的模樣。
應杰的這一席話,引得晏姝害羞的半垂下頭,他就是喜歡見她這般嬌羞的俏模樣。
「不叫的話,我就要親你了哦!」他又開始不安分了。
「別這樣,別人會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嘛,你是我的妻子,我們相親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害臊的。」應杰霸氣的說。
晏姝索性嬌羞的躲進他懷里。
「莫非你怕人家嫉妒我們的恩愛?」他又趁隙偷襲她的粉紅臉頰。
「討厭……」
「哦!晏姝,」應杰滿足的緊抱住她,「你知不知道,我渴望這一刻已經渴望很久了,我好開心,我真的好開心哦!」
晏姝覺得自己像泡在蜜糖里似的,從內心到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是甜的。
「晏姝,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
她用拇指壓住了他的唇,阻止他往下說。
「讓我說下去。」應杰堅持的道。
望著應杰的喉結,屬于男性特有的性徵,晏姝沉醉的放下了拇指。
應杰撫著她細女敕的臉頰,一臉的愛憐且滿足。
「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我會好起來的,為了你的幸福,我一定要好起來。」他堅定的許下承諾並將唇貪婪的貼近她的唇。
「少爺……」這一幕恰巧被轉進門來的韋管家撞得正著。
韋管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實,眼楮的見的情景,沒想到一向不荀言笑的大少爺竟也有如此溫柔深情的時刻。
看來晏姝大少女乃妍真是一個福星,不但帶來了鴻福,驅走了大少爺的病魔,還讓大少爺徹底的月兌胎換骨,儼然是性情中人……
他得把這消息讓祖女乃女乃以及老爺知道才是啊!于是韋管家含著笑意,識趣的慢慢退了出去。
三月,春暖花開,韋家莊一片春色滿園,嬌艷的各色牡丹取代冬梅,肆虐的在韋家的庭園里爭奇斗艷的綻放,蜂蝶也愜意的邀游在花叢間,自在的飛翔,美不勝收。
面對此情此景,仲玉視若無睹,只是呆坐窗欞前,兩眼無神,愁緒就寫在臉上。
屈指一算,三個月了!藍志明已經離開韋家莊三個月了!藍志朋離開有多久,她的愁緒便有多深。
這三個月來,仲玉簡直是失了魂、落了魄,生活中原本熟悉的一切已不復從前,她變得敏感而脆弱。
農歷春節前夕,藍志明理所當然的告別客居的韋家莊,返回故里過節,他的離去,仲玉並不責怪,只是,這三個月來,竟沒見他捎來報平安之類的只字片語,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令她找不到線索。
藍志明的無聲無息使得她鎮日心神不寧,一顆心,給攪成了一堆無頭亂絲,終日恍恍惚惚,魂不守舍。
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此失魂落魄,應當要鎮定,該理智,但心思卻不由自主,沒法使心安定下來。
在見不到藍志朋的這些時日,一切都失去了常態,盡避滿園翠綠,萬紫千紅,春意盎然,卻與她無涉。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想起了曾讀過的詩,仲玉心有戚戚焉的低喃。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一顆寂寞芳心寄托在一個如謎樣的男人身上,究竟是對或是錯?值得嗎?
唉!這樣的愛戀,就算是錯誤也來不及了,誰教她已深種了柔情!
其實,自己之所以對志朋如此迷炫般的眷戀,完全是緣于一份逃月兌的心。
想到此,仲玉便忿忿地咬著牙。
誰教她爹對她如此的冷漠?誰教她爹對她漠不關心?這十八年來,她一直活在爹不疼,沒娘愛,祖女乃女乃更是毫不在意的生活里,盡避錦衣玉食,盡避貴為蘇州首富的韋家大小姐,但精神卻是空乏得無人能懂。
她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她既不聾更沒肓,奴婢和下人們私下的耳語以及若有似無的不屑反應,她不是沒听見,沒看見,只是故意忽略。
背負著「雜種」的沉重包袱,以及種種解不開的疑惑,就越令她想離開這個家庭,她一定要盡早月兌離這個家庭,與真正愛自己的人組成家庭,遠遠離開這個充滿陰霾的家庭。
在這廣大的天地里,即便是爹不疼,娘不愛,總會有愛她的人吧!仲玉心想,而越是如此希望,對藍志明的情感寄托就越深,于是,她的情愛已經無法收回了。
「小姐,小姐!」嬋娟小心翼翼的推開大小姐的閨房門,誠惶誠恐的細聲喚著小姐。
平日就屬刁鑽難伺候的仲玉小姐,這些日子來為之更甚的暴躁,易怒的脾性,令貼身丫環蟬娟深感無所適從。
唉,畢竟人家是主子,身為丫環的人,又能如何呢?只好忍氣吞聲,再更小心翼翼了,嬋娟暗暗的忖度著。
「什麼事?」仲玉沒好氣的回答。
「小姐,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想不想吃些什麼?」嬋娟細聲的問,望著小姐月余來日漸消瘦的身軀以及臉龐,還真有點心有不忍。
仲玉的眼神仍停留在屋外的蝶戀花。
「我讓廚房幫小姐準備八寶粥好嗎?小姐多少也吃一點嘛!」蟬娟勸道。
仲玉側過頭,睨了蟬娟一眼,情緒略顯激動的喊︰「不要,不要,你走開,不要煩我!」
「小姐……」蟬娟似乎還有話未講。
「你想說什麼就快點把它說完,說完之後,就請你立刻離開,不要再來煩我,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仲玉一臉的郁意難消。
「小姐,你還是吃一點東西,會比較有體力……」蟬娟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要有體力做什麼?」仲玉沒好氣的頂回去。
蟬娟搔搔腦袋瓜,「我剛才听藍少爺和二少爺說,下午想找你一起放風箏呢!」
「藍少爺!」仲玉的眼神驟然晶亮了起來。
蟬娟點點頭,「藍少爺昨天就來了。」一臉難道小姐你不知道的表情。
仲玉的臉色慚漸由蒼白泛起了嫣紅。
蟬娟又接著道︰「子昂表少爺也在昨天傍晚到來還帶了許多姑祖女乃女乃特地請人由長白山摘來的千年人參補品,說是給大少爺進補的姑祖女乃女乃對大少爺的身體健康很掛心,听說大少爺已經漸漸恢復康泰了,挺開心的,所以特別派子昂少爺送來病後補品。」
蟬娟後半段說些什麼,仲玉並沒听進耳內,她只听見她的藍少爺來了,這是她日夜迫切渴望見到的人,只要他來了,她的心便復蘇。
仲玉漾起了久違三個月之久的笑容,神采奕奕的說︰「幫我梳頭發,把新裁制的那套水仙衫給取出來。」
「是,小姐。」
應杰牽著晏姝的手,漫步在春意盎然的林花叢間,晏姝復誦著應杰低喃的詩語。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晏姝的神情舉止全寫著滿足,那略帶緋紅的雙頰,恣意的享受著春天,那純真且靈活的雙眸,愜意的徜徉在濃情蜜意的世界里。
應杰滿足的凝望著晏姝那比春天更美麗,更璀璨的一舉一動,且偷偷許著願。
「你在想什麼?」晏姝鬼靈的引領問。
應杰笑盈盈的答非所問,伸出手掌忘情的撫觸著她光滑的臉頰,「你發現了?!
「快說,坦白從寬,隱瞞從嚴。」晏姝撒嬌的威脅,索性將身體靠在他臂彎里。
「是,老婆大人!」應杰故作無辜的求饒,眉宇映滿著柔情與蜜意,緊緊抱住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