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在社會打滾多年,世面見多了,言詞總是得體。
伯文等候多時,見銀行職員們已三三兩兩走了出來,仍不見致妤的芳蹤。儀表板上清晰地顯示︰六時五十分。
驟然,銀行側門地下室竄出一輛SAAB車,致妤赫然出現在車內,並與林哲遠相談甚歡。
伯文尾隨SAAB車,只見SAAB車在慶城街的翡翠餐廳前停了下來,男人將車鑰匙交給泊車的待著,隨即和致妤進入餐廳。
伯文二話不說,將車子掉頭,駛往瑞瑞家。
***
‘什麼事這麼嚴重?送我這麼多化?’瑞瑞不勝負荷地握著伯文遞給她的花。
‘恭喜你否極泰來呀……’伯文舒適地在小餐桌前坐了下來,果然是菜色豐富,像是從餐館外邊來的菜肴。
‘未婚妻陪好了?’瑞瑞幫伯文斟上酒,伯文並沒回答,兀自舉起筷子,吃了起來。
‘快點告訴我,事情怎麼擺平的……’見瑞端坐定,伯文道不及待地問。
‘你猜?’瑞瑞倒賣起關子來了。
‘拜托!我這個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懂佔上,教我如何猜?’
‘好吧!版訴你,是sTEVENw’
‘嗯?’
‘STEVEN是傳播界的龍頭老大,他答應出面幫我擺平,大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傳轉播界是現實的利益團體,總犯不著為了我,得罪了金錢,得罪了STEVEN吧!’瑞瑞輕松地說來,似乎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找STEVEN,還弄得草木皆兵,而自己又藉酒澆愁?’伯文納悶地問。
‘是我自己闖的禍,我不想牽一發而動全局……’瑞瑞似有難言之隱,眼神刻意逃避伯文。
‘那你為什麼又會找上我?’伯文促狹地問。
‘你不同于他……’瑞瑞語意深重。‘對了!STEVEN告訴我,有許多私人機構、教育團體都透過‘私房書’的制作單位我你幫他們宣導‘書香活動’,恭喜你了,意外收獲。’
伯文靦腆地道︰‘也好!算是為社會做點事。’
不知是否受酒精威力的感染,兩人漸漸打開話匣子,話多了起來,表情、動作也生動活潑起來,不再拘謹。
‘最近我想了許多事……’瑞瑞感性地道︰‘我實在沒有權利希望你為我舍棄什麼,甚至還要求你與我同進退,實在是強人所難……’
‘沒關系,我不介意。’伯文又為彼此斟滿了酒。
‘我己大撤大悟——我總認為你會為‘引薦之恩’對我百般听命……我錯了!如果沒有你自己的努力、虛心的學習與得體的應對,就是新聞局長官來引薦也是枉然的……我真是自私。’
‘瑞瑞,不要自責,我了解。’
‘放心!我不再把駕馭別人當成樂趣或成就感了……‘干杯!’兩人舉杯共同把酒杯內的洋酒一飲而盡。
‘瑞瑞,別挑了!看見妤的男人要好好把握……’
‘我不結婚!不結婚……’
‘你要當老處女呀……’
‘我要當未婚的單親媽媽!’瑞瑞話出驚人。
‘什麼?’
‘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不要被男人牽絆住……’
‘好!好!你不結婚怎麼生小孩呢?’伯文附和地說。
‘我要效法甄妮,找個男人生個美麗的小女圭女圭……’瑞瑞體內的酒精似乎發揮了威力,左右搖動著身體。
‘哇!又一個勇敢、偉大的女性出現了,’伯文又道︰‘你要找誰來和你一齊生寶寶?’
‘人物正在物色中……’
見瑞瑞一副無懼無忌的樣子,伯文又放肆地說︰‘條件呢?’
‘高大、健康、學識豐富,有優良的血統,才有優良的遺傳基因‘我算不算候選人之一?’伯文已被酒精薰得頭暈眼花。
‘不滿意,但能接受。’瑞瑞似笑非笑地回答。
‘天呀!要我當種男呀?’
‘隨便!你不要,還有許多人排隊等候著呢!’瑞瑞豪放地說。
兩人一掃平日的間隙與陰霾,各種壓力頓時消失,再自然蒲灑不過。
‘喂!我想睡覺了!’瑞瑞率真地道︰‘可不可以吻我,讓我靜下來好道人夢鄉……’
‘吻你,可以答應;但陪你上床就免談……’伯文顛皺地湊近瑞瑞,並在她臉頰上‘靖蜒點水’式地輕輕一吻。
瑞瑞閉著眼,沉醉其中;隨即挽住伯文的腰,‘陪我漫舞一段……’
伯文依言而行,輕攬住瑞瑞,慢慢移動步伐,兩人都步履艱難,東顛西倒的……‘你會是個好老公,不會是個妤情人……’瑞瑞輕喃。
‘你不會是個好老婆,好情人……’
‘嗯?’瑞瑞忽然撞孔放大,想追究伯文的話。他到底想說什麼?
伯文試著躲避,這一逃,互相輕擁約兩人同時被床絆倒,才算結束了鬧劇。
***
伯文一覺醒來,睜開眼楮,發現周遭環境陌生,而自己竟躺在別人的床上!他驚覺地站起身,發現自己竟衣衫不整。一陣戰栗,宿醉後的頭痛同時迸裂開來。
‘瑞瑞!瑞瑞!’伯文遍尋瑞瑞。
伯文頹然地坐回凌亂的床沿,仔細回想昨夜的種種,腦袋竟是一片空白。
伯文慢條斯理地整理儀容,仍不斷思忖昨夜的前因後果,終于放心,于是,安心地離開瑞瑞的住處。
***
伯文飛車在站牌下攔截了致妤。
‘氣消了沒?’伯文出奇不意由後座取出新買的紅致瑰遞給致妤。
致妤破涕為笑,‘你第一次送我花……’
‘你喜歡嗎?’
致妤嗅了嗅花,輕撫著猶帶水滴的玟瑰花瓣,心中的無限愛憐寄情其中。
‘只要你喜歡,我就常常買花迭你。’
致妤開心地點頭。
‘瑞瑞的事都結束了!我們于公于私都再無瓜葛,但我們仍是朋友。’伯文試著解釋,並把致妤擱在心底的疑問一一說明。
‘面對瑞瑞這樣的要求,難怪你會左右為難……’致妤疼惜地說,又機靈地問︰‘假若沒有SETVEN出面排解,你會不會順從瑞端的意思,放棄主播及‘私房書’的主持工作?’
‘很難取舍。’伯文輕輕一笑,‘這證明我是個凡人,仍擺月兌不了名、利的誘惑。’
伯文突然想起昨晚興致好同車又共進晚餐的男人。
致妤似乎與他與他小有靈犀一點通,‘昨天晚上,我請林經理去吃飯。’
‘嗯?’伯文故作鎮定。
‘上次的作業疏忽,被客戶劈頭大罵,多虧林經理幫我解危,我一直耿耿于懷,想不出要怎麼報答,送禮又太俗氣,只好請他吃頓飯,順便道謝。’致妤坦然地說,並不打算隱瞞。
‘僅是如此?’
‘當然是。’致妤沒好氣地回答。
‘最好是這樣,要不然我要開始吃醋了。要搶你的‘專利’了!’伯文開玩笑地道。
‘你最討厭了……’致好半嬌地踝腳,卻是滿心喜悅。
‘你知道嗎?’伯文忽然興致勃勃地說︰‘瑞瑞竟有個奇怪的想法。’
‘什麼?’致妤瞪大眼楮。
‘她居然不想結婚只想當媽媽,想當個未婚單親媽媽。’
‘真是勇氣可嘉!’致妤由衷地說。
‘你會不會也這麼想……’伯文故意問。
‘不要!我要有個正常的家庭,我要做個全職的家庭主婦,讓我的老公無後顧之憂,我的寶寶健康、快樂,在幸福的家庭中成長……’致妤顯然已規畫好了家庭生活藍圖。
‘不過,她的敬愛敢恨,為自己而活,是時代新女性的作法,值得佩服。’
伯文在一旁仔細欣賞致妤的反應,愛慕之情照然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