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文一听,拍額喊冤,‘天呀!這下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怎麼……’伯文正色問︰‘你怎麼會認為我有個要好的女朋友呢?’
‘你說呢?問你自己呀!’致妤沒好氣地回道。
‘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好嗎?’伯文臉色不佳地表示。
‘報紙、雜志都這麼寫的,說你和葛端端是才子佳人。’
伯文一副徹底大悟的樣子,‘你相信報章雜志?’
致妤看出伯文的懊惱,但仍想不出如何化解尷尬。報上說的就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呀!
‘你可以用點智慧去想……’伯文極力想澄清。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不反駁?’致妤切中要害地問,令伯文終于沉靜下來。
致妤開始心生退縮,伯文卻又道︰‘听好!致妤……致妤看見了伯文私下難見的嚴肅。
‘新聞界的緋聞,愈辯愈亂,一池春水吹得更皺;何苦再去強加解釋……’伯文頓了頓,‘而我和葛端端全然只是事業伙伴,僅限于此。而我希望你是我的終生伙伴;水遠的伴侶……’
伯文明確的解釋,只希望致妤明白他的心。致妤也曾經听說傳播輿論的嘩眾取寵,面對伯文的真誠,她不再退卻,因為失去他,就等于失去整個世界!
見致妤不再說話,伯文趨近,一手攬住致妤。致妤先是一驚,又因眷戀伯文溫暖的臂彎,只得欣然接受。
伯文靜靜盯著致妤,一手輕攬致妤,一手輕柔地替她把長發攏向肩後。輕撫她的臉頰,最後順勢湊上他的唇…︰致妤羞澀地躲在伯文胸前,小鳥依人的惹人憐愛。
‘致妤,我愛你,讓我好好愛你……’伯文喃喃說道。
伯文輕輕攬住致妤的腰,忽然正色地問︰‘致妤,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致妤覺得像被甜蜜糖漿包住般,心中甜孜孜的。
‘不告訴我是不是?’伯文捉弄地問︰‘沒關系,那你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致妤台起頭,含笑地點點頭,伯文又趁勢低頭吻她的前額、眼楮、耳畔,並在耳畔旁輕喃︰‘我知道你會愛上我的。’
是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
致妤根據客戶存單一一敲打鍵面輪入電腦,螢光幕上一一跳上輸入的客戶帳號及金額數字。
因為屋外寒風寒雨的,營業廳內來往的客戶相對地減少,同事們稍有空閑,有的閑聊,有的翻看報章雜志。
‘哎喲!這個徐伯文真是花名在外。’鄰座美珍忽然喊起來,致妤不禁出電腦鍵盤上轉移注意力。
‘什麼事呀?’亦玲湊興地問。
‘這本雜志上說,徐伯文和葛瑞瑞,還有一個sTEvEN的,鬧起三角戀愛,而徐伯文還‘一怒為紅顏’,風度極差!’
‘他和葛端端是玩真的嗎?’亦玲仔細的樣子教人差點誤以為真。
‘人家女主角葛瑞瑞都坦承兩人的戀情了,還有什麼真的假的?’鄰座同事不屑地說。
‘哎!虧他平時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致妤听完了同事的對話,整個人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又無氣;她不知是怎麼把存單資料輸進電腦的,呆呆地一張接著一張敲打鍵面,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午休時間,致妤把雜志仔仔細細來翻看,一探究竟。
自己何德何能與伯文匹配呢?灰姑娘的故事只可能在童話書中出現,而自己卻一逕傻呼呼的迷上童話,受上伯文!也許是伯文在三角戀愛中敗戰下來,為彌補情感空檔才找上我的?這段唐突的愛,自己早該驚覺,覺悟了!致妤痛苦的自我揣測著,並努力掩飾沮喪的神情。
外面的雨勢依然滂沱,但往來的客戶卻絡驛不絕。營業廳又開始忙碌起來。
‘小姐!’
致妤見歐巴桑氣急敗壞地大叫,她仍是捺著性子,‘請問……’
不等致妤問話,歐巴桑便把存折丟了上來。
‘我這存折裹面明明有兩百多萬,為什麼打電話給我,說我存款不足,要我來補存款,否則會跳票?’
致妤拿起存折,並刷過電腦螢光幕鍵盤原來是自己上午心不在焉,把人家的存單金額少打了一個零,結果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竟又通知存戶來補存款。致妤大吃一驚!
‘對不起,是我作業疏忽……’致妤坦白承認,並誠懇地道歉。
歐巴桑不听致妤道歉,一逕得理不饒人地罵了起來,‘銀行存錢,錢都能莫名其妙少了,那我們以後還敢相信誰?爛銀行……搞什麼飛機?’
歐巴桑的咒罵,引起其他客戶的好奇及圍觀,內憂外患,令致妤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眼淚開始不斷地落下;行員們也圍了過來——致妤再度端坐林哲遠面前。她知道,客戶已被林經理安撫好了,也解除了客戶的疑竇;存單方面,林經理已交由其他同事重新校對,帳目也都澄清了。只是——她的自尊與自信卻再也找不回了。
‘還在心跳加速?’林哲遠溫和不帶任何斥責的口吻。‘這是一個難得的經驗,不要因此而失去信心;我對你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經理,對不起。’在林哲遠的安撫下,致妤終于開口說話,她惹人愛憐地認錯,令林哲遠更是心生茫然。
‘好,我接受道歉。’林哲遠坦然地道︰‘但這已經成為過去式,不要再提起了。’
致妤感激地點點頭,林哲遠順勢道︰‘時間很晚了,去吃個飯再回去吧!’
‘這麼完美的安排我還能拒絕嗎?’致妤再度點頭答應。
***
‘餐廳內永遠門庭若市。’林哲遠望了望周遭,發表他的想法。
致妤只是靜靜的聆听。因為靠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走進這樣豪華的餐館,當然不了解裹面的川流不息;靜靜聆听是最好的答案。
每每總是托經理之福才能進入豪華餐館大開眼界,今天卻是‘因禍得福’,又可享受美食一番。
‘我和她可能會離婚。’林哲遠輕攪咖啡,幽幽地道。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
致妤一听,震懾住了;中國人一向勸合不勸離,但面對林哲遠的告白,她卻不知如何敢齒。
‘一定要這麼做嗎?’致好納納問道。
‘沒辦法!她不是居家型的女人,我不放心把小孩交給她……’林哲遠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的心情。‘你是唯一知道我和她有婚姻危機的人。’
林哲遠這段話令致妤心中一悸,‘經理,听您這麼說,我備感壓力哲遠卻一笑置之,‘不要有壓力!一切都能解決的。’
致妤並沒听出林哲遠的一語雙關,只是心思莫名地飛到伯文身上,並掛心他的晚餐,在心底又自怨自艾對伯文的依戀。
‘在想什麼?’林哲遠關懷地問。
致妤搖搖頭,喃喃自語,‘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
‘不盡然。’林哲遠一句話,令致妤回到現實。
‘感情是彼此的承諾與實踐,當承諾與實踐褪色,無法再修補了,只好忍痛割舍。’林哲遠試著說明立場,致妤卻一句話也听不進半句。
‘如果能重新來過,娶你為妻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再無遺憾了!’林哲遠終于赤果果地表白。
‘經理,我該回去了!’致妤冷冷地回應,使得林哲遠更加深意願。
車子往百齡橋方向駛往致妤的住處,甫上百齡橋,致妤便道︰‘我們打開窗戶好嗎?外面的自然風此空調更妤。’
林哲遠心有同感地開了窗戶,掃視一眼致妤,只見她一派純真的享受自然風的吹襲,自然而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