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天。」她攀著他的肩,乞求地開口叫道。
他眸光轉為深幽,「很好,記住你的男人是我。」
他再次挺進她濕潤的體內,一陣狂猛銷魂的撞擊後,強烈的快感排山倒海而來,淹沒了兩人,也讓他將溫熱的精華釋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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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清感覺到她的世界已全然變色!
當聶昊天的身體離開她時,她蜷縮著身子撇開頭,兩眼呆滯而茫然,視而不見地瞪著前方,所有的屈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涌現,無情地攻擊著她那顆百孔千瘡的心,淚水更是控制不住地淌落。
她恨他故意挑起自己的,逼她向他厚乞求,更恨自己的軟弱,導致她全然的屈服。
那種沒有半點愛意的肉欲,讓她覺得自己跟妓女沒兩樣。
聶昊天緊抿著唇,目光凜冽地看著床上美麗的胴體。
他知道她哭了,雖然沒听見,但他就是知道。
他伸出手想安慰,卻又仿佛被火灼燙般,突然握緊拳頭縮了回來。
呵!他的定力真是有待加強啊!在她背叛他之後,他竟然仍是如此受她吸引,不忍她傷心難過。
不行!他不能再給她傷害他的能力了。
他倏地起身,開始穿衣。「收拾你的東西,搬回西廂去。」
沒再看她眼,他大步離開。
劉文清因他的話倏地轉身,強大的震驚與失望,讓她講不出話來。
原來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將她打入萬劫不攬的地獄中。
淌滿淚水的臉一片死灰,望著他無情的背影,她舉手按住胸口,那顆因對絕望而抽痛的心,似乎正在龜裂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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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暴了自己的妻子!
他倏地拿起酒猛灌,也不管酒因他急遽的動作隨著酒瓶溢流出他的嘴角,沾濕了他的衣襟,他一而再地狂飲,只想趕走腦海中劉文清心碎的臉孔和指控的眼神。
但她那淒楚的面容,卻怎麼也不肯離開他的腦海,反而一再地折磨著他,悔恨更像地一只只螞蟻,不斷地啃噬著他的心。
他看不起自己,因為他竟強暴了自己的妻子,那個他原本要呵護一後,疼惜一輩子的女人。
他將臉深深地埋進掌中,動也不動地坐著,雜邏的思維在他心中如浪潮般翻騰洶涌。
晉王爺與晉王妃一進門就見他這模樣,晉王爺氣憤地上前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大力地放回桌上,怒吼道︰「你到是怎麼回事?為了一個女人竟墮落如斯?」
聶昊天神情憂郁地看了父母一眼,低下頭沒有回答。
見他不出聲,晉王爺忍不住大聲叫罵道︰「你什麼事都不做,整就是喝酒,你可知道整個王府上下,被你弄得烏煙瘴氣的,你到宛若還要荒唐到什麼時候才罷休?」
「王爺!」晉王妃緊皺著眉舅阻道,這可不是他們今天來此的目的。
她在兒子身邊坐下,拉著他的手握住。「昊天,爹娘今個兒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皇上要將天承公主賜婚給你這事,你想怎麼處理?」唉!要不是時間緊迫,而且事關王府的興亡,她才不願做這種拆散別人姻緣的事。
不過,她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聶昊天仍是面無表情,不發一語。見他沒有反應,晉王爺又怒火直冒地破口大罵︰「你這孽子,現在整個王府的人命全操在你手里了,你還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你到底還有沒有良知啊?」
見如此的重話都有引不起他的反應,晉王爺氣極地掄起拳頭,「我看不用等皇上來降罪,我先宰了你這不孝子算了。」話聲方落,他的拳頭已擊中聶昊天的左頰,打偏了他的臉。
「王爺——」晉王妃慌張地起身攔住他,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兒子,她怎麼能讓他們反目成仇呢!
「放開我,讓我打死這孽子!」
就在晉王爺與王妃互相拉扯之際,聶昊天冷漠地開口︰「我娶!」
他這短短兩個字,震駭了另外兩人,他們張著驚疑的目光,無言地望著他。
聶昊天抬起頭,以充滿血絲的眼眸望著雙親,再次重申︰「我答應娶天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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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婉兒擔心地緊追著狂奔回西廂的劉文清剛才她陪著小姐到西廂到蒼松樓,想拿一些較厚的衣服御寒,誰知一到那兒就听見晉王爺大聲罵著少爺。本來他們是想回避的,正巧听到「天承公主」四字,雖然知道偷听是不對,但她們仍是屏住呼吸,悄悄地靠了過去。
唉!誰料得到,這一听卻把麻煩弄大了。
劉文清白著臉沖進房間,直撲倒在床上。她不敢相信聶昊天竟然無情至此,而她竟還愛著這種冷酷無情的人!
娶天承!娶天承的另一個意思不就是要將她貶為妾室?
抑或是——他要休了她?
倏地闖入她心扉的驚人思緒,讓她驀然覺醒,所有的氣憤、恥辱,還有受傷的感覺,同時在體內翻騰著。
她抬起頭,盈滿水光的眼眸中有著熊熊的烈火,她咬著唇下定決心——
不行!她絕不要步上娘的後塵。
寧可情斷意絕,她也不要像娘一樣抑郁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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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和聶昊天起了支體沖突後,李晟就再沒有出現在晉王府了。一方面是忙于邊關的行前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想避開聶昊天。但隨著出發日期的迫進,他決定再上一趟晉王府,與劉文清道別。
而他的到來,在晉王府引起不小的騷動,因為現在全府自上而下,誰不知道那天的沖突呢?再加上事後聶昊天對劉文清的冷淡與責難,因此所有人認為他真的與劉文清有染,除了晉王妃外。
晉王妃說什麼也不相信乖巧的劉文清會與李晟有染,加上現在王府上上下下,忙著打理迎娶天承公主的各項工作,讓她對劉文清更感愧疚。也因此在晉王妃的全力幫助下,李晟終于見著了劉文清。
看到她憔悴的模樣,李晟是滿心的不舍與愧疚,還有更多的憤慨。
「為什麼搬到這兒來?你又怎麼會瘦成這樣?他虧待你嗎?」
「沒有。」劉文清淡淡地回答。能再見到好友她真的很開心。
還想為她抱不平的李晟,忽然想起之前晉王妃的提醒,以為劉文清還不知道聶昊天已答應迎娶天承一事,所以盡避為她抱屈,但也強忍下不滿,臭著臉不再說話。
最後還是劉文清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其實我也正想找你呢。」她微笑道。
「找我?」
「嗯,有事想拜托你幫忙。」
「什麼事我能幫的?」既然她都能不畏流言,開口找他幫忙,他當然會為她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
「婉兒,我想吃點芙蓉糕,你去拿一些好嗎?」劉文清回頭對婉兒道。
而婉兒一听到主子好不容易有了食欲,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多想,連忙離開準備食物去了。
待婉兒離開後,劉文清也不急著開口,因為她知道這些日子來,這西廂雖然看似無人,但她肯定聶昊天絕對有安排眼線在四周。所以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後,才問道︰「晟哥何時回邊關?」
「明天,我也就是為此,特來與你道別的。」
「這麼快!」這倒是她沒預料到的。
「嗯。」
「唉,你這一走,京城里再沒有我的朋友了。」她拿起手絹輕拭著眼角感傷的淚水,一不小心手絹飄落到地上。
李晟與她同進彎下腰欲拾手絹,這時劉文清忽然小聲道︰「望晟哥帶我出城。」
李晟愣了一下,無言地撿起手絹遞難她,眼光則是詢問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