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那大臣,你們不是很明白我女兒的病癥?她的病,就是薇薇安小姐一點一滴的治好的!」
「可……可是……」坐在主位上的西那順了嘴邊的白胡須,有些瞧不起人似的說︰「知道歸知道,但是誰曉得你女兒的病是不是自然好的。」
他就是不相信女人的能力,尤其眼前這名女子長得這麼漂亮,說不定她是塞斯假面治療的名義,而暗地幫王物色的暖床的女人。
琉茵听見西那的一番話不禁怒火中燒,她一句話都不說,提著自己的藥箱要離開。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也是個有骨氣、有自尊的女人,他們這群昏庸的頑固,憑什麼瞧不起她的專業?
「薇薇安小姐!」
塞斯眼見琉茵動了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跟在她的身後。
眼見琉茵就要跨出會議廳的大門,突然,一陣仿佛在地獄受盡煎熬的怒吼聲從寢宮傳出來。
那深沉的痛楚,讓所有听見的人都聞之鼻酸。
琉茵突然停住腳步,讓追在她身後的塞斯差一點撞上她的背。「哎喲!」
「那是你們王的聲音嗎?」琉茵突然問了一句。
「是呀!上回王還痛得在床上翻滾,但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幫他,瞧王痛得……」
塞斯叨叨絮絮的念著,可琉茵沒等他說完,人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等等,薇薇安小姐。」
「你要做什麼?還不抓住她!」
「到底是我的性別重要,還是你們王的性命重要?」
塞斯和一干大臣本想追她,可當她轉頭怒喝一聲後,所有人便不約而同的縮回原本想阻止她的手。
第二章
當琉茵見到寢宮內的情景時,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
滿地的瓷瓶碎片中,一個英挺偉岸,穿著上好絲綢的俊美男人正蜷縮在偌大的床上,口中連連咆哮著任性的話語,而他英俊黝黑的臉孔,也因為疼痛而顯得有些蒼白。
琉茵先是愣了一下,便很明快的做出決定。
「你們下去幫我拿些熱水來,還要幾條干淨的毛巾,最好是長條狀的,可以讓我熱敷他的腿。」
「可是……」一旁的僕人都猶疑的瞪著她。
「你們還不快去!」琉茵怒眼一瞪,一股不凡的威儀讓人不由自主的順從她的話。
她大步地走到床邊,一把翻過男人的背,在他的背脊上扎了幾針後,才抓起他的手,細心的把脈。
銀針才下,齊格渾身的痛就緩和些,像是察覺到有人正握著他的手,他反轉過頭,突然睜開一夜未曾合過的眼,愣住,瞪著眼前褐發紫眸、皮膚白皙,且面容清麗的絕色美人。
那眸子,清澈得像是早晨濃霧剛散時的深邃湖泊,讓人直想沉入她的眼底。
「你是誰?你在做什麼?!」
低啞的聲音回蕩在寬闊的房間中,但琉茵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並不作聲。
真是個美人!
齊格力完全忘了腿上的炙痛,就這麼直勾勾的瞪著琉茵,一寸寸的審視她。
但琉茵沒注意到齊格的反應,因為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她很認真的探測著他的脈搏,然後,她突然皺起眉頭。
不對!這跟病歷表上寫的不一樣!
病歷表上,寫著他應該是患了腿部血管阻塞的病癥,因為長期的血液輸送不順,而引起疼痛;可是,她從脈搏上檢測出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身上有毒!她敢拍胸脯保證,他腿部的劇烈疼痛,是因為這毒素長期滯留在體內所引起的。
正當齊格要撫上琉茵的長發時,她倏然抬起頭,很突兀的問︰「你有服用什麼慢性藥物嗎?」
「什麼?」齊格愣了一下。「什麼慢性藥物?」
他本來想要一親芳澤的,可是她卻突然問出這麼不著邊際的話。
一感覺到背上扎著針刺,齊格這才拉回紛亂的神志,他坐直了身子,黝黑的眼眸瞪著眼前的陌生女子。「你到底是誰?怎麼可以這麼隨意的進入我的寢宮?」
琉茵睜著大眼望著他,此時她才想起自己還沒跟這個加納國王作自我介紹,她連忙伸出手,笑著對他說︰「我叫薇薇安•戴,我是個草藥劑師……」
可她話還沒說完,她所伸出的手,即被齊格的人給一掌揮落。
什麼見鬼的草藥劑師!她以為她在和誰說話?什麼你呀我的,他可是加納的國王耶!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跟他說話該用敬語嗎?
齊格不禮貌的動作,讓琉茵臉上的笑靨為之一僵,而冷酷的他,只是再一次硬著聲問她。
「你到底進我的寢宮來做什麼?」
已經不覺得痛楚的齊格支起上半身,望著不知該如何解釋的琉茵,突然浮起一抹自以為了解的笑容。
「說!是哪個老頭子送你進皇宮來的?是西那?還是塞斯?想不到他們這回竟會送上這麼不一樣的女人!」
他在說什麼呀?什麼叫做送上不一樣的女人?
齊格隱含著麝香氣息的男性體味.令她有些恍惚,讓從未體驗過如此曖昧的琉茵,只能呆愣的讓他撫上她的頰邊。
他哄誘的在她耳邊輕喃著,「說!是誰要你來的?」
琉茵愣愣的應著齊格的話,「是……塞斯大臣請我來的。」
「是塞斯?」齊格突然一愣,而後開朗的笑了。「想不到那個老古板也會幫我挑到上上之選,原來我太小看他了!」
什麼……什麼上上之選?
琉茵望著齊格像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腦袋混亂成一團。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她眼睜睜的望著齊格越來越接近的臉,渾身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叫薇薇安是嗎?」
當齊格欲將自己的唇印上琉茵的紅唇時,他半倚的手臂一時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突然一軟,背上的銀針便往里頭扎進了些。
那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該死的!」他的嘴在發琉茵的紅唇五公分前驪然停住,而他嘴里突來的低咒,更是驚醒了琉茵已被催眠的神志.
她剛剛差一點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吻了!
琉茵驚呼一口,驪然地從位子上跳起。
「你剛剛想做什麼?」她震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做作!」齊格不肖的道。
都說她是塞斯老頭送進來的,只不過想要跟她親熱一點,她就一副吃驚的樣子;那要是其上了床……
「不過只是個暖床的女人,何必裝成一副害羞的樣子?戲演夠了嗎?現在該把我背上的針給拔掉了吧!
「你長得還算不錯,下去找塞斯,要他幫你在宮里安排一個房間,對了!下回再見到你,我可不希望又听到你在那你呀、我呀的叫著,你只是幫我暖床的女人,要叫我王才對!」
她滿臉氣憤的瞪著齊格,心里不斷地咒罵他。
這個殺千刀的臭男人,竟然把她當成了暖床的工具?!
她可是一個有自主能力的獨立女性,他怎麼能這樣瞧不起她?
他以為他長得俊美了點,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了嗎?
琉茵的心中突然浮現一個主意,她今天若不好好挫挫眼前這個男人的銳氣,她戴琉茵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沒預警的,她一把拔下他背上的銀針。
「你說……我只是你曖床的女人是吧?」
齊格瞪著滿臉甜笑的琉茵,劇痛突然又襲上他,不到一秒鐘,他便又在床上疼痛得翻滾。
「你到底是誰?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齊格蜷著劇痛的身體,惡狠狠的瞪著琉茵。
面對齊格的質問,琉茵只是很無辜的聳聳肩。
「我哪有做什麼?我只不過是照王您所說的,把、針、拔、掉罷了!我這就下去找塞斯大臣,告訴他,我不醫治您這個高貴的王了!而關于我的身份嘛……」琉茵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我再對您這個偉大的王說一次,我是個很專業的草藥調配劑師,名字叫薇薇安•戴!您可要記清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