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蝶微微一怔,立刻明白沈瞳兒並不知道昨晚她和段南淵根本沒上床,壞念頭浮上心頭,忍不住就想挑撥離間。
「我和段公子情投意合,會發生肌膚之親是很自然的事。」哼!既然她注定得不到段夫人的寶座,她也不甘心看見別的女人得到,尤其是沈瞳兒!
「你們情投意合才有鬼!」沈瞳兒氣得渾身發抖。「我要去向南淵拆穿你的真面目!」
「呵呵,他不會信你的,只會覺得你糾纏不清又滿嘴謊言,你要是識相點就自己離開段家,要不,等我成了段夫人,這里也絕沒有你的容身之地,我一定會要南淵將你趕走的!」
「你胡說!南淵才不會娶你,他會趕走的人是你,絕對不是我,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吧!」沈瞳兒瞪了她一眼後,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和她多說半句話!
見沈瞳兒被她氣走了,宋舞蝶忍不住揚聲而笑。
「哈哈哈——」雖然她不得不離開,但是至少在離去之前,讓沈瞳兒的心里不好過,她的心也終于稍微能平衡一點點。
她掛著得意的笑容,打算離開段家,然而她才剛轉過身,臉上的笑意還未斂去,就猛地迎上一道殺人的目光,還來不及發出驚呼,她的頸子就猝不及防地被使勁掐住,幾乎不能呼吸!
她駭然睜大眼楮,驚恐地瞪著眼前那個全身籠罩在可怕怒氣之下的男人——段南淵!
「段……段公子……」宋舞蝶的聲音梗在喉嚨里,被阻斷的空氣令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恐懼地望著段南淵,猜測著他是否听見了剛才她和沈瞳兒的對話?
從他震怒的反應來看,只怕他不但听見了,而且還一字不漏的全听了進去!
回想起她先前所說的謊言和所做的一切,宋舞蝶的心中充滿了恐懼,死亡的陰影倏地籠罩她的心頭。
「宋舞蝶,你真該死!」段南淵震怒地咆哮,掐住她頸子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
罷才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原來那一夜的神秘女子不是宋舞蝶,而是沈瞳兒!難怪昨晚他會覺得沈瞳兒的每一寸肌膚是那樣的熟悉!
她就是那個觸動他心靈深處的女子,而擁有她的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但他卻該死的誤會了她!回想起昨夜他所說的話,還有甩門離去的舉動,他的心里就有無限的懊悔與愧疚。
要不是他恰巧經過听見了她們的對話,不知道他還要被宋舞蝶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欺瞞多久!
這可恨的女人不但騙了瞳兒也騙了他,對于造成這一切誤會的罪魁禍首,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是誰給你膽子這麼做的?!」段南淵怒氣騰騰地叱喝,手指的力道猛地加重。
看著宋舞蝶因疼痛與無法呼吸而愈來愈扭曲的面孔,他的心中一點憐憫之情也沒有。
對于膽敢欺騙他的人,他向來不存半點仁慈之心!
陣陣的劇痛箍緊宋舞蝶的喉嚨,阻斷了她的呼吸,她驚駭萬分地想伸手扳開他的鉗握,可不論她怎麼使勁都只是徒勞無功。
她想開口求饒,但是嘴巴開合了半天也吐不出半個字來,令她看起來像只離了水的魚,正在做垂死的掙扎。
直到宋舞蝶以為自己真會被掐死時,段南淵才終于松了手,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將她甩掉到一旁去。
死亡的危機一解除,宋舞蝶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她伸手撫著疼痛的喉嚨,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宋舞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我,你真以為能瞞天過海,永遠不被我發現?」段南淵狠戾地瞪著她,那怒氣騰騰的模樣令宋舞蝶連忙護住自己的頸子,深怕真會被掐死。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段公子原諒我……」她渾身發顫地求饒。
「原諒?哼!」段南淵怒嗤一聲。「我不殺你,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你還敢妄想要我原諒?」
「我……我不敢……」
「我昨天不是就要你滾了?你還賴在這里做什麼?」只要多看她一眼,他胸中的怒氣就愈來愈高漲,若不是不想在自己家中殺人,宋舞蝶早已是橫尸一具了!
「我就要走了……我這就走……」宋舞蝶連忙爬起來,無奈被嚇得腿軟,還沒站穩就再一次跌倒。
「還不快滾!」段南淵忍無可忍地怒喝。「你要是再不走,別怪我現在就扭斷你的脖子!」
「不!我立刻就走!」這個恐嚇比什麼都有效,當場就見宋舞蝶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奔逃出去。不必段南淵提醒,她是再也不敢出現在這個可怕的人的面前了!
第九章
跋走了宋舞蝶之後,段南淵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沈瞳兒。
從來絕少向人低頭的他,此刻滿腦子就是要去找她,去為了昨晚他那該死的誤會、失控的脾氣和傷人的話語道歉。
昨晚她一定被他狂暴的怒氣給嚇壞了,有好幾次她想要解釋,他卻不給她半點開口的機會,要是他那時能暫時按捺住怒火與妒火,好好地听她解釋,也不會惹她傷心難過了。
他急欲找到她,安撫她的情緒,可偏偏找了將近一個時辰也找不到人,很顯然她是刻意躲起來了。
「唉——」他無奈地長嘆口氣。不能怪她賭氣不肯見他,誰教他昨晚傷透了她的心。
不過,要是她真的故意躲起來,那他想找到她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可沒忘記她有多會躲藏!
記得以前曾有一次,她也是賭氣躲起來不見他,讓他和下人們幾乎翻遍了整座宅院也找不到人,最後還是一直等到她氣消了、不想再躲了,才又主動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時無論他怎麼套問,她也不肯透露到底躲到哪兒去了。現在想想,那時他真應該問清楚的,這樣或許他現在就知道該去哪里找她了。
就在他還打算繼續找人的時候,總管福伯走了過來。
段南淵一見到他,立刻問道︰「福伯,你有看見瞳兒嗎?知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瞳兒小姐?我今天都還沒見著她。」福伯頓了會兒,繼續說道︰「少爺,我是來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出發的。」
出發?要去哪兒?段南淵愣了愣,才驀然想起今天正是呂莊主五十大壽的日子,他得在正午以前帶著要獻給呂莊主的女子過去。
可是瞳兒……唉,沒辦法了,現在也只好等從呂莊主那兒回來之後再說了,希望到時候她已經氣消,願意自己出現了。
「姑娘們呢?宋舞蝶的空缺由誰遞補?」
幾天前,他已從原本的六名女子當中,挑選出三位面貌、琴藝、舞技皆優的女子,原本宋舞蝶是其中之一,但因為她已被他轟了出去,所以自然就得再找另一個女人來遞補。
「我剛問過艷娘了。」艷娘是「醉紅閣」鴇母的名字。「因為事出突然,少爺又沒有指示,所以她就自作主張先選了葉姑娘,要是少爺不滿意可以立即換人。」
「葉姑娘?」段南淵想了一下。「是葉倪倪?」
一想到那個曾試圖挑逗他的女人,兩道濃眉就不由得擰了起來。
「罷了,就她吧!她們都準備好了嗎?」
「是,都差不多了。」
「那好,去通知她們,半個時辰之後出發。」
☆☆☆
偌大的莊園內,賀客盈門,熱鬧滾滾。
布置得十分華麗的廳堂上,設下奢華的筵席,而這一場壽宴的主角呂莊主——呂耀元正坐在主位上,他的元配夫人和兩名小妾則是隨侍在兩旁。
說起呂耀元,他是個家財萬貫的富商,生性驕矜自大,好面子又好享樂,而且十分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