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對她呢?真沒半點感覺?」
「有,當然有感覺,我感覺如果我跟她在一起就像老牛吃女敕草、老頭子配小熬娃兒。」詩堯心煩地啜口酒。「相信我,她不適合我這樣的男人,而我也不適合那樣稚女敕的女孩。
「所以你故意疏遠她,也是不希望傷害她。」
詩堯點點頭。
「但是你一再地拒絕她,已經對她造成傷害了。」楊凱威客觀地指出事實。
「該死!我不是故意的。」他壓根兒就沒想要要讓她傷心。「我還能怎麼辦呢?我只能等她自己從迷戀的情緒中清醒,我想這樣對她比較好吧?」
「是嗎?真的是對她比較好嗎?」楊凱威要不像詩堯這麼地肯定,因為他清楚地瞥見了幼梅那張泫然欲泣的臉。
第四章
躲在宴會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幼梅無心欣賞伸展台上正在進行的服裝設計比賽,遭逢打擊的她,此刻只想好好地大醉一場。
看著幼梅將雞尾酒當白開水似的一杯杯灌下肚子,陳信芳的臉都快綠了。
「別……別再喝啦!你已經快把人家的酒給喝光啦!」陳信芳欲哭無淚地看著幼梅仰頭又是一杯見底。
「信芳……不要阻止我嘛,人家心里難過……」
一想到詩堯竟狠心地想將她給別人,幼梅就恨不得將整個人泡進酒桶里,讓那灼烈的酒精麻醉她的所有知覺,讓她忘了詩堯的冷淡、詩堯的拒絕、詩堯的無動于衷,但是她就是忘不掉呀!
她忘不掉詩堯的深邃眸子、忘不掉詩堯的俊美臉孔、忘不掉詩堯站在伸展台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自信耀眼的光芒……
瞧,她只消一抬眼,便可輕易地在紛亂的人群中找著詩堯,坐在評審席的他正專注地審視台上的設計比賽,那張全神貫注的側臉是多麼的俊逸。
……心痛!
她不想信詩堯感受不到她熾烈的心意!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正視她的感覺呢?
‘為什麼……為什麼……」幼梅不勝酒力地含糊呢喃。
「你喝醉了,幼梅,別再喝了!」陳信芳試圖搶走幼梅手中的酒杯,無奈她抓得死緊。
「阿芳,我告訴你喲……我……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我的酒量……會這麼好……」
幼梅蒼涼一笑,笑得陳信芳也痛了起來。
這種淒涼絕望的笑容,原不該出現在一個年方二十二的女孩子臉上呀!
「幼梅,別這樣,比賽都快結束了,你也別再喝了,要是你醉倒了,我怎麼把你載回家?」
「回家?你是說詩堯的家嗎?呵呵……」過多的酒精終于讓幼梅如願以償地麻醉了她的意識,在她醉倒之前,口中仍不斷地呢喃著傻話。「阿芳……你就隨便把我丟在周家大門口好了……如果詩堯要我的話……他會把我撿回家去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幼梅?呀!你醒醒啊!」陳信芳粗魯地想搖醒幼梅,卻發現一點用也沒有。
「天哪!你真的醉倒了?你要我怎麼載你你回家呀!」
陳信芳欲哭無淚地悲嗆,結果卻只換來服務人員無限同情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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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競賽在評審的結果公布之後,終于產生了優勝者,名列冠、亞、季軍的服裝設計新秀在台上領獎之後,成了媒體競相采訪的焦點,鎂光燈在整間宴會廳里此起彼落地閃個不停。
除了最新出爐的優勝設計師之外,媒體記者自然也想捕捉曾在新秀杯比賽中大放異彩的詩堯,但是令所有想采訪詩堯的記者大失所望的是,當大家把焦點全部集中在前三名的得獎設計師時,詩堯早已離開了評審席,硬是讓所有抓著照相機的、握著麥克風的記者撲了個空。
「怎麼今天這麼難得,沒有千方百計的把我推到媒體記者的鏡頭前?」詩堯好笑地望著比賽一結束就把他拉離評審席的楊凱威。
要是在平常,楊凱威總是不厭其煩地向不喜歡上報出風頭的詩堯的灌輸「公關」的重要性,說是偶爾在報章雜志上露露臉,對竽「周詩堯服裝設計公司」知名度及品牌認同度的提升與穩定,是絕對有利無害的。
但是今天楊凱威卻反常地將他拉離評審席,那種急切的神情讓詩堯忍不住想調侃他。「怎麼?急著去找那些年輕貌美的女模特兒們進行‘利益交換’?」
楊凱威抿嘴一笑,別有含意地望著詩堯。「一樣是年輕貌美,但是卻不是模特兒。」
「你是指?」詩堯嘴角的笑容隱去,心中已有了譜。
「我指的當然就是幼梅那個小美人呀!」
「你找她做什麼?」詩堯眉心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不是才告訴過他別踫幼梅的嗎?怎麼他都當成耳邊風听了就算?
楊凱威裝作沒看見詩堯微變的臉色,笑嘻嘻地顧左右而言他。「我沒想到小美人的酒量這麼好,不過……她現在可真是醉態可掬呀!」
嘿,他就不相信詩堯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裝酷。
別以為他不知道,剛才服裝設計比賽進行時,詩堯的眼楮直盯著伸展台上的模特兒,但是他那張過分的臉早就泄漏出他亂了鎮靜的心思。
他在擔心小美人哩!雖然詩堯口口聲聲地說他只把幼梅當成小妹妹來看待,但是心里可還不由自主地記掛著人家呢!
雖然身為詩堯的好友,凱威還真是搞不懂,他的腦袋里在想什麼?
什麼比妹妹還年輕的女孩就只能當成小妹妹?這種論調在二十世紀末說出來還真怕笑掉人家大牙哩!
就算幼梅是他未來妹夫的妹妹,那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呀,只要不是抱著玩玩就算了的態度,那麼即使最後兩個人的戀情沒有結果,也沒們麼好尷尬難堪的,畢竟大家都曾經認真地付出真心過呀!
說完了,不過是詩堯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結,明明對幼梅不是毫無感覺,卻偏偏要冷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教他這個旁觀的明眼人怎麼看得下去呢?說什麼他也要給詩堯一點刺激才行。
丙然,听見幼梅醉倒了,詩堯便顯得有點急躁。
「你怎麼知道她喝酒了?」
「我看見的呀,從她們倆一溜煙地跑走之後,她就直躲在角落喝悶酒,一杯接一杯!」
「你看到了卻不去阻止她?」詩堯的眸中升起一絲惱怒。
「嘿,別怪我呀!」楊凱威連忙澄清自己的無辜。「我們都身為評審,怎麼能在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離席呢了?」
「那麼她現在在哪里?」詩堯的目光焦急地環顧四周,但該死的!宴會廳里的人在太多,他一時之間竟找不著幼梅嬌小的身影。
「跟我來吧!」
楊凱威暗自噙著笑,領著詩堯來到宴會廳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正為幼梅的醉倒而束手無策的陳信芳,在見到詩堯之後不禁大聲歡呼。「啊!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好?」著醉倒的幼梅,詩堯心中掀起一陣憤怒,心痛的風暴,他咬牙咆哮。「都醉成這樣了還好?」
「啊,這……這也不能怪我呀。」要怪只能怪你傷了她的心,陳信芳在心里補充說道。
詩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陳信芳,他板著臉嚴肅地質問︰「你們有兩個女孩子還敢喝酒?要是遇見壞人怎麼辦?她醉倒了,你打算怎麼載她回家?」
「我……我……」沒想到斯文優雅的詩堯生起氣竟有無比的威產,那股氣勢震懾得連向來伶牙俐齒的信芳也不由得結巴了起來。
「這樣吧!不如我來載她回家。」楊凱威自告奮勇地願當護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