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你听我解釋,那個女人是……」
「我知道她是誰!」詩禹有些激動地打斷他的話。一想起祖涵的唇在那女人的臉上溫存、手在那女人的胸上游移,詩禹就像浸在一大桶醋缸里,從頭頂酸到腳底,「我記得我曾經見過她,她曾經跟你一起到‘下弦月’去;在體育館樂團預演的時候,你也跟她很親密地摟摟抱抱,很顯然她是你的親密愛人。」
親密地摟摟抱抱?祖涵在腦海里快速搜尋了一遍,恍然大悟地道︰「那是她跌倒正好撞到我,我才沒有跟她摟摟抱抱。」
「跌倒?」詩禹嗤之以鼻,「那還真是剛好啊,能夠那麼精淮地跌倒在你的懷里,那倒也挺浪漫的嘛!」
「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我沒有必要騙你。」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你怎麼說?難不成她也是不小心跌倒,正巧掉進你的車子里?」詩禹壓根兒不相信這個荒謬的說辭。
「不,她說她剛好路過,然後不小心迷路了。」
「既然是剛好路過,又怎麼會不小心迷路?你竟然相信了這個荒謬至極的爛理由,然後也希望我跟你一樣腦筋不正常地信以為真?」
詩禹簡直對他失望透了,她原本心里還存有一絲希望,相信祖涵並沒有玩弄她的感情,但是看來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我當然不相信她編的謊言。」
「但是你還是讓她坐進了車子里,不但如此,還迫不及待地要在我面前表演一場秀?」詩禹激動地嚷道。
「我沒有!懊死的,你就這麼不信任我?」祖涵有點惱怒。
「你要我怎麼信任你?我親眼看見你和另外一個女人親熱地抱在一起接吻,你要我怎麼想?」詩禹眼泛淚光地吼道,「前一刻你還口口聲聲地要我嫁給你,等我一轉身,你又迫不及待地和另一個女人溫存,你還說我不信任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詩禹……我……」一見到詩禹的淚水,祖涵的心也有如刀割般難受。
「停車!放我下去,我要回家了。」
見祖涵沒有停車的打算,詩禹伸出手準備拉開車門。
「你做什麼?」祖涵大驚,連忙騰出一只手來拉住詩禹,「你這樣很危險,不要亂來。」
「那你放我下車。」詩禹頑固地命令道。
祖涵無奈,只得將車停下。詩禹一下車,這才發現他們已來到山頭。
哼,在山上那又怎麼樣?只要能立刻離開方祖涵的身邊,就算要她徒步走下山,她也願意。
但是祖涵更快一步地將她圈在他的胸膛里,不讓她移動半步︰「相信我,我那時候是想打開車門將她趕下車的,可是她突然抱住我,我一時掙月兌不開,才會讓她得逞的。」
「掙月兌不開?」詩禹對這個理由只覺得可笑,「你是一個大男人,她是一個小女人,你說你掙月兌不開?莫非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腳蝦?」
「一個女人發起狠來的力氣是相當可怕的,而我也不願意傷到她,所以才會拉拉扯扯、僵持不下。」
「不願意傷到她?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啊!」詩禹酸溜溜地諷刺。
「我……唉,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祖涵的俊臉上寫滿了無奈之情,一雙深邃的黑眸此刻盛滿了不被信任的痛苦。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詩禹哽咽地閉上眼楮,—滴晶瑩的淚水自眼角滑落。
祖涵望著她那張淚痕斑斑的臉,心疼地用唇吻去她的淚水。
他溫熱的唇自她粉女敕的臉頰吻上眼瞼,在吻干了她睫毛上的淚珠之後,緩緩下移至她玫瑰花般柔軟的唇瓣。
詩禹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她伸出手想推開祖涵,無奈他不動如山,怎麼推也推不開。
「你……」詩禹開口想抗議,卻給了他伺機侵入的機會。
一陣唇舌的交纏共舞,將詩禹所有的理智、怨氣、委屈全數抽離,她全身所有的細胞此刻只感受得到祖涵熾熱的唇舌。
很奇妙地,袒涵的吻像是具有魔力一般,一點一滴地將詩禹心中的疑慮慢慢地蒸發掉,她所有不安的情結也慢慢地在他溫暖的懷中沉澱。
良久之後,祖涵才依依不舍地放開詩禹,但強壯有力的雙臂仍將她圈在他的懷中。
祖涵執起詩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坦誠的雙眼︰「你要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她是我一個客戶的女兒,到‘下弦月’的那一次,本來我是約了那個客戶,誰知道他突然有事又臨時聯絡不到我,就只好叫他女兒來告訴我。而上次在體育館,我根本就不知道會遇到她,听說她爸是這次跨年晚會的出資贊助者,所以她才會到體育館去看預演的。」
詩禹望進祖涵深邃的眸子,看他說得一副坦蕩蕩的模樣,不大像是騙人的樣子,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
「可是……可是那昨天晚上呢?你就任她隨便吃你的豆腐啊?」一想到車里激情的那一幕,詩禹始終無法釋懷。
「當然不,林珊珊頭上的包,恐怕會腫個好幾天吧。」
「啊?你打她?」詩禹訝異地揚起眉。
「不,」祖涵搖搖頭,「剛開始我怕太粗魯會使她受傷,所以才會和她僵持不下,後來我听到你的聲音,急著想向你解釋,所以就不顧一切地將她推開,而她的頭剛好撞到車門。」
「哦。」還好,若是他真的有打女人的惡習的話,她可要好好考慮將來是否要……
「我說的全是實話,絕對沒有騙你。」祖涵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全拂在她的發際,「相信我好嗎。」
仿佛被他的凝視給催眠了,詩禹輕輕地點點頭。
「完全相信我了?」
完全?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詩禹溫溫吞吞地說︰「暫時相信你吧,我還要留校查看一陣子。」
「留校查看?」祖涵的濃眉揚起,眼神掠過一抹狡黠的光彩。
「那當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當然要好好觀察一下了。」詩禹說得理直氣壯。
「唉,好吧!」祖涵嘆口氣讓步,但是突然想到什麼地將她拉出懷中,「現在換我來問你。」
「問什麼?」詩禹不明所以。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跟高彬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微眯著眼,充滿著危險意味地欺近她一點。
「說到高彬……你還欠我一個道歉。」詩禹的小嘴微微嘟起,她可忘不了祖涵是怎麼誤會、傷害她的。
祖涵情難自禁地輕啄了一下她的櫻唇,誠懇地道︰「我那天氣瘋了,才會口不擇言,害你傷心了好一陣子,對不起。」
「哼,就這麼原諒你,真是太便宜你了……」詩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小聲地嘟噥。
「但是,你為了氣我而跟高彬走,這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他將話題又轉了回來。
「危險……還好吧!」詩禹單純的腦袋里沒有大野狼的存在。
「什麼還好?要是高彬真的把你載到荒郊野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一個女孩子能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要非禮你,誰救得了你?」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祖涵不禁又急又氣,「你自己要懂得保護自己,萬一我臨時有什麼事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你還一點警覺心也沒有的話,叫我怎麼放心得下呢?」
真是的,她都已經二十幾歲了,日子還不都是這樣子過的,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怎麼他這會兒卻擔心東擔心西的,好像她隨時都會闖禍惹事遇到麻煩似的。不過,雖然覺得祖涵太過憂心了,但是詩禹的心里卻是暖烘烘、甜蜜蜜的,畢竟他是發自內心地關心她、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