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兒……醒來看看我好嗎?別再睡了啊!別用這樣的方式折磨我啊!」以臉摩擦蔚兒冰冷的臉龐,他字字哀淒地哽咽說道。
「蔚兒醒來咧!醒來救救咱們的孩兒啊!他需要你的保護啊……睜開眼楮看看我吧!」若非因為他仍能感受到蔚兒淡淡的氣息,他幾乎會以為她將從此離開丁他!
輕握起她的冰冷柔荑,他再也無法忍受地流下了滾燙的淚水,頻頻滴落在蔚兒蒼白如紙的臉上……
似要幀泄他難以言喻的痛楚與一生眷戀的情意,他俯下頭,輕柔地吻上蔚兒冰冷的唇瓣……
「該死!什麼叫做毫無辦法?什麼叫做無藥可解?該死!我要你們何用!」
雷霆照的眸光渙散,心神狂亂地掃亂一桌的物品,闈黑的眼瞳中閃著烈焰的殺意,惡狠狠地射向跪在—地的幾位御醫。
「請皇上息怒!臣等……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娘娘身上的劇毒叫‘奪魂魄’,是謠傳西域中的五大烈毒之一,在配制時即無解藥的存在。此毒毒性甚猛,雖不會一時取人性命,但在七孔流血陷入昏迷之後,半個月內定魂歸西天。臣等對此毒的了解僅限于此,請皇上恕罪!」其中的一位御醫說道。
「該死!」太醫的一席話幾乎將雷霆照微微的希望毀滅殆盡,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之中,血絲從指縫中緩緩流出。
「照、照……」躺在炕床上的蔚兒斷斷續續地發出微弱的聲音。
听見那薄弱的呼喚聲,雷霆照又驚又喜的疾步齊向蔚兒的身邊,執起她的柔荑,聲聲淒切地低喊。「蔚兒,蔚兒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雷霆照淌淚哽咽的話語令在場的御醫一陣鼻酸,卻也只能喟然低嘆地悄然離開遠揚宮。
「照,你怎麼哭了?我好冷!好冷……」虛弱地微眨眼睫,她氣若游絲地說。
「來!我抱你,就不冷了………雷霆照將她孱弱的身子緊緊納入他的懷抱之中,深陷她離去似的用盡氣力緊鎖著她。
「照,為什麼蔚兒覺得胸口如火炙般的疼痛?我怎麼了?我不是才喝了雞湯嗎?」
「雞湯……有毒!」強耐著嚴酷的痛楚,雷霆照心慟地說。
「毒?!」蔚兒瞠大了眼,猛然一晾。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照,孩子呢?孩子還在嗎?」抓著他的手臂。蔚兒心慌的問。
「孩子沒了!」雷霆照的喉頭梗塞。心酸落淚道。
「不!我的孩子啊!天!怎能如此殘忍,我的孩子……」她淚雨紛紛,句句心碎。
「蔚兒,別哭,孩兒與我們無緣,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別哭……」
雷霆照沉浦無比的在她耳邊輕訴,緊緊地摟著傷痛欲絕的蔚兒。
「不!老天怎能如此待我?奪走我們爹娘,現在又奪走我未出世的孩兒,不……」枕在他的肩上,蔚兒慘白的瞼上寫滿神傷,她的心撕成了碎片,再也拼不完整。
憐惜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雷霆照緊緊地將她按在胸前,溫柔地輕抽著她的背女慰她。
「蔚兒,別哭,你的眼淚揉碎了我的五髒六腑,別哭……」
「照,我好恨,是誰如此殘忍帶走我可愛的孩子,我恨哪……」她的眸光憤及,聲嘶力竭地狂亂泣道。
「別哭啊,蔚兒,我會查明一切,絕對不會放過那傷了你與孩子的惡人!」他紅著眼眶立誓。
「照,我好累好累啊!可我……」漲著滿月復酸澀苦楚,蔚兒身心俱疲地綾緩低語,但話還來不及說完,她再度在雷霆照的懷中陷入昏迷。
「蔚兒,醒來!別睡啊!我要帶你去看宮外的夕暮櫻啊!我不只在瓔珞宮為你植滿了夕暮櫻,遠揚宮亦是啊!醒來看看啊!」雷霆照的語氣激烈,猛烈地搖晃著她荏弱的身子。
「御醫,御醫……」他朝宮外嘶喊,心痛欲絕的聲音回蕩在遠揚宮中。
經過嚴密的探查,雷霆照終于確定下此劇毒的人即是他的叔父——雷奔巽!
在掌握—切的證據之後,雷霆照便派出水步痕與冷司漠領著上千兵馬圍攻齊王府,要活抓齊王再定他叛亂之罪。
可當水步痕與冷司漠一行兵馬來到齊王府時,赫見整個齊王府竄起—道濃密的煙霧,燒焦的味道濃烈刺鼻,令人作嘔!
他們走進齊王府中,便瞧見齊王雷奔巽的身上燃燒著萬丈烈焰,火光熊熊地吞噬著他的。
「哈哈哈!浣兒我竟又害慘了你!害死了你!炳哈哈……」
雷奔巽面色狂亂地嘲笑著自己。
當他知道誤害了蔚兒之後,便心神大亂,迷亂中當自己又再次害慘了他此生狂戀的翟浣兒!
「浣兒,浣兒……我來陪你共赴黃泉啊!浣兒,此生得不到你的人,到了陰曹地府,我一定要得到你啊!」
「浣兒,浣兒……」他不斷地嘶喊著此生迷戀的人兒,直到再也承受不了烈火的折磨,緩緩斷氣……
看著引火自焚、化為焦尸的雷奔巽,處在一旁的水步痕也不勝歉歐地黯然一嘆。
蔚兒的情形越來越糟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這不禁令雷霆照萬分恐懼,時時刻刻離不開她的身邊,深怕一個閃神,他至愛的蔚兒便會永遠離他而去!
雷霆照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地凝視著榻上慘白著臉蛋的人兒,不斷地在她的耳邊說話,然而他的濃烈愛語與滿腔心痛卻依然無法挽回蔚兒逐漸流失的生命。
迷蒙之間,蔚兒幽幽轉醒,轉醒後的她氣色較前些日子好了一些。
「照……你又哭過了嗎?眼眶好紅哪!」她氣若游絲低喊。
「蔚兒……」雷霆照將她摟在懷中,埋進她的發絲之間,哽咽不已。
「照,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覺得越來越無法掌握自己的身體,好似隨時即會離去……」貼在他的胸前,蔚兒努力地汲取他身上渾厚的男性氣息,像似要將這氣味牢牢實實、永生永世的記住。
「不許胡說……你怎會死?我們之間才剛開始不久,你怎能殘忍的離我而去?」他的神色激狂,語氣激烈,難以言喻的悲楚與哀慟梗塞在他的胸臆之間。
「照,我好冷、好冷……」顫抖著聲,她的身子頻頻抖瑟。
「我緊緊地抱住你,就不會冷了……」他更加使勁地將懷中的人兒納入他的懷中。
「照,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你答應過如果哪天我將會比你早去,你要記得不要傻得來陪我啊!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度過人間的生老病死,自然安詳地死去。你可不能反悔哦!」胸間刺骨的疼痛逼得她幾乎承受不住,但她仍強忍著那蝕心的痛苦,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明白……過了今夜她再也無法依偎在雷霆照的懷中同他說活了。
「不!蔚兒你怎能如此殘忍哪!要拋下我離去,又下許我到黃泉將你追回,難道你真舍得讓我一人孤苦無依地度過殘生?」他再也遏抑不住眼眶中奔流的淚水。
「莫怪我啊!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做個好君主,讓北漢人民過最好的生活。照,答應我啊!莫要隨我而去,蔚兒會很乖的同咱們的孩兒在黃泉下等待著你,就算要等上千年、百年,我們也會很有耐心地等你來尋……一起輪回。那時,蔚兒依然要當你的妻,咱們的孩子會很平安的陪我們度過來生……你說可好?」
雷霆照的眸中掠過此生最大的痛楚,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餅了不久,蔚兒的眼中霎時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照,你在哪兒?我怎麼都看不到你,你在哪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