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移動身體,皮球輕輕地攀爬上床,環繞著萱的身子,尾巴摩挲著她的肌膚。
「嗚……皮球……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萱淒然抬眼,悲憤痛苦地抱著它的身子哭泣。
「皮球,要怎麼樣我才能收回愛他的心?慕容劭擎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緊緊地擁著皮球,落淚紛紛的萱不斷地問著不會回答她的皮球,脆弱無助。
皮球喟然地垂下雙眼,舌尖輕輕地舌忝著萱的臉頰,憐惜地蜷緊她,滑入它口中微咸的淚水讓它憤怒,開始討厭起慕容劭擎。
端著午膳的永大娘剛進門便瞧見這麼一幅奇特的畫面。
她活了一甲子的歲數,從沒見過可以同條蛇如此親密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年紀尚輕的小鮑主,而那金蟒還大得駭人!
「公主,用午膳了……」將午膳放置在桌上,永大娘顫抖地慢慢走向萱,深怕自己下一刻便會讓金蟒給活吞下去。
「公主,怎麼了?怎麼哭了呢?」站在離金蟒三步之遠的地方,永大娘關心的問。
萱恍恍然地抬起頭來,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楚楚可憐說︰「我……沒什麼……謝謝永大娘……」
「真的沒事嗎?」永大娘不放心地再問,慈愛的臉上和藹可親。
「呃……」萱的心猛然一跳,她好想找個人訴苦,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說。
永大娘是在傲天府中對她最好的人,昨兒個慕容劭擎將她帶到別苑後,肚子餓的她便跑到了灶房去找吃的。永大娘見了她,特地為她重新燃起灶火,煮了些粥給她,之後還在她房里燃了火爐,怕她不適應回紇國天冷的氣候,噓寒問暖地送上幾件厚衣裳,這些貼心的舉動讓初到回紇的她,感到相當感動。
「可別把大娘當外人,有什麼委屈可以對大娘說啊!」她是真心喜歡萱的天真。
「大娘……嗚……」萱感動的撲向永大娘的身上,便哇哇大哭起來。
抱著懷中的萱,永大娘輕拍著她的背,安慰的低問︰「怎麼啦?才來到回紇兩天不到,就這麼傷心?誰欺負你啦,大娘替你教訓他……」
「慕容劭擎……他是不是很喜歡顧盼歡?是不是……真的這麼……討厭我?為什麼……他只對她好……我說什麼……他都不相信……為什麼?」
「公主從南梁來到傲天府難道是為了爺?」
「嗯!我想要劭擎當駙馬,可他就是說什麼也不肯啊,為什麼呢?我都和他生孩子了……我這麼愛他……大娘教教我,要怎麼做,我才能收回愛他的心……」萱又氣又感到委屈,水汪汪的大眼滿是困惑。
「生孩子!孩子?孩子在哪啊?爺怎麼會……」永大娘瞠大了眼,心提到了胸口。
「咦?孩子?沒孩子啊……」揚著柳眉,萱滿臉不解。
「這……」永大娘有些無奈,這公主有時說出的話總是讓她模不著心思。「公主,你……可是為了爺在吃醋?」
「吃醋?才不是呢!我是因為劭擎這麼沒眼光,竟對顧盼歡這麼好……而不開心,替他難過而已。」她絕對不承認她哭的死去活來是為了慕容勘擎對顧盼歡太好,她哭是替他哀悼呀!
「呵呵……是嗎?」永大娘好笑地看著她氣呼呼寫滿不悅的小臉。「公主,別難過了……大娘同你保證,爺絕對不會愛上顧姑娘的,她只不過是小……呃,沒……大娘覺得爺肯讓你住進傲天府來,對公主一定是有感情的,因為前兩年也有個愛上爺的郡主千里迢迢來到傲天府,爺二話不說便差人把府邸大門合上,讓郡主失足了面子呢……所以啊,大娘相信爺對公主一定有感情的,或許爺沒發現而已……」
「是真的嗎?劭擎喜歡我嗎?」萱的小臉霎時染上希望的光芒,傻呵呵的笑著。
「呵呵……當然嘛!我是南梁第一美人呢,說書先生也說過嘛!自古英雄愛美人,他不喜歡我要喜歡誰呢?呵呵……原來劭擎是不好意思呀,呵呵……」
萱又開始自我陶醉起來,而皮球則傻愣愣的瞪著她喜孜孜的臉蛋,不懂為何主子總是上一刻哭得驚天動地,下一刻又笑得天翻地覆?
唉……有這種主子它也認命了!
「大娘,幫萱兒想想好不好?萱兒該怎麼做才能讓慕容劭擎承認愛上萱兒啊?」
「啊……這個?」永大娘原先只是想安慰她,沒想到……唉!她也不忍心又戳破萱剛燃起的希望,淡淡笑說︰「公主可以每天做東西給爺吃啊,爺很喜歡吃粥品呢!也可以彈琴給爺听,或是把公主對爺的情意全寫出來啊……」
「啊?」萱皺著眉頭、張大了嘴,臉部慢慢開始抽搐。
天啊!這些事情她沒有一項行啊!
「嗚嗚……大娘,我沒有一項行……」萱哀怨地聲音如蚊鈉。
「這粥……大娘可以教你熬煮;琴呢,公主可以努力練啊,讓爺知道你的努力啊;至于信啊……可以找我家那口子教公主啊!」
「哈哈!真的嗎?大娘對萱兒真好……」萱興高采烈地抱著永大娘豐腴的身子,心中開始期待慕容劭擎的開心表情,或許他們之間並沒有這麼糟嘛!
???
一連七日,萱不是窩在灶房同永大娘學煮粥,就是待在苑里用心練琴,不然就是跑到帳房中,請慕容永教她些字,回到苑後再好好練習。
這一切的努力全是為了要給慕容劭擎一個驚喜!
而萱正像個端莊得體的公主,姿態優雅地坐在別苑庭中的亭子里,縴縴小手正用心的撥弄著琴弦,眼波流轉間盡是柔情,合該如此完美,動人心弦。
只可惜,這一切的美好全被古箏所發出來的怪聲給驅散了,變得如此怪異。
「哎唷!這曲子怎麼這麼難听?」萱煩不甚煩地蹙起眉頭,鼓著嘴痛苦的低吟。
閉眼躺在亭子石椅上的皮球,抽動嘴角的微睜開眼,搖了搖頭。
唉……這七日,它天天不得安寧!它真想月兌口告訴她,不是曲子難听,而是她彈的實在太可怕了……只可惜它不會說話。
「不彈了,明天要換首好听的曲子學,還是去洗個澡好了。」伸伸懶腰,萱便起身走進房中內室的浴池中。
萱閉起眼放松身子,讓千緞青絲自然地披散在浴池邊,烈陽的光芒透過窗邊的縫隙照射在浴池的水面上,光燦燦的將萱的身子反射的發亮,黑亮的烏絲更耀眼的閃耀動人。
長長地吁了口氣,萱便累得在池中睡著了……
慕容劭擎心情煩悶、漫無目的地在府內到處閑晃,因為這幾日萱的淚顏總是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盤繞,隨時隨地繃出來攪亂他的心思,挑起他的愧疚。
尤其這七日少了她在身邊亂吼亂吠的,他的心就莫名的升起讓人窒息的煩躁,讓他做什麼都不順,提不起勁來。
抬起頭來,赫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地走到別苑,在無法理清自己的行為時,他已經來到萱的房門外。
慕容劭擎僵硬地站在房門口,內心交戰是否該進去看看她?每當他想起萱說要收回對他的愛時的情景,他的心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失落與抽痛;但若他不殘忍的對她,又怕會再度燃起她的希望,更加奮勇不懈地像只蒼蠅在他身邊飛來飛去,真是如此,那他就欲哭無淚了!
心里雖是如此的想,但他還是推開了門走進了內室。
一進入房內便聞到一陣濃濃的花香味,芳香的讓人神清氣爽,慕容劭擎尋著香味前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