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誤會了!凌芯會冒充聖女是為了報答李大娘的救命之恩,會進宮來是陛下對凌芯的恩典,凌芯實在沒有任何企圖。」盡避雙手傳來陣陣的疼痛,凌芯仍強忍著為自己辯解。
「哼!你當本郡主是白痴嗎?會隨隨便便就相信你的片面之語嗎?我就大發慈悲,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休怪本郡主動手!」
「凌芯所說句句屬實,莫須有的事凌芯絕對不會承認。」
莫翩舞怒氣騰騰的瞪視著她,月凌芯清澄如靜湖般的眼神感覺相當刺眼。
「看來本郡主不動手,你這刁民是不會說實話的,那好,我就為陛下和回紇皇室去除你這禍害!寧兒給我動刑!」
「是!」寧兒將凌芯推倒在地,在櫥櫃中取出一些用棉布包里的銀針。
凌芯嬌瘦的身體癱軟在地上,寧兒過大的力道引起她一陣暈眩。
寧兒左手壓著她的身體,右手高舉著銀針,準備狠狠的刺入她的身體……
正當要下手時,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寧兒也被這巨響給震掉了手中的銀針。
「住手!懊死的奴婢你在做什麼?」慕容劭擎厲斥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幸好來的恰是時候,否則月凌芯出了啥差池,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路上,春梅已將凌芯的事簡單的對他說明,听得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慕……容大人……」寧兒嚇得匍匐在地,聲音顫抖。
「慕容劭擎你……竟敢私合本郡主的房內,難道不怕遭人非議!」莫翩舞驚愕的瞪著眼前的男子。對被撞見自己所做的事,表情顯得有些狼狽。
「呵!郡主莫要生氣,這可會折損了郡主的美貌喔,那就可惜了!況且在下並沒有‘私闖’,我可是帶了個婢女同時‘大聲敲門’通知郡主啊!美麗的郡主你說是不是啊!?」慕容劭擎用扇輕托起她的下巴,促狹的看著她。
「你……該死!竟敢對本郡主如此無禮!你難道不知道我是陛下的人,竟敢如此放肆!」莫翩舞咬牙切齒的說道。
「呵呵!那敢問郡主,這凌芯姑娘可是陛下最重視的人,若他知道郡主要對凌芯姑娘動用私刑,那你想陛下會如何呢?」
「你……」莫翩舞忿忿的瞪著眼前噙笑的男人,卻也莫可奈何!
「不如就這樣好了,郡主就放了凌芯姑娘,而我也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你說這樣可好?」慕容劭擎好心提議道。
「求求郡主放過凌芯姑娘吧!春梅給你磕頭了……」看著嬌軟逐漸喪失意志倒在地上的凌芯,春梅顯得萬分焦急。
莫翩舞恨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就是不發一語。
對莫翩舞的不發一語,慕容劭擎也適時的給她台階下。
「既然郡主沒有意見,那在下謝過郡主的寬宏大量,請郡主莫要生氣,在下告辭!」說完,便同春梅一同攙扶起已經昏過去的月凌芯舉步離開。
莫翩舞歇斯底里的將桌上的物品掃落一地,透過窗外看著他們逐漸消失的身影,心里燃起莫大的恨意和重重的失落。
???
凌芯遣開晴兒和春梅,獨自一人坐在亭子中,望著天邊的雲霞,絢爛瀲鷂,她眼神卻沒有焦距。從在花園遇到莫翩舞的那天起,一連三天,韓馭都不見人影。這讓一向容易心煩的凌芯不由得焦急起來。許許多多危險、恐怖的畫面都倏地在她的眼前刷過,每一幕都是那麼的怵目驚心,讓她駭然莫名。她捏捏臉頰,試圖中斷自己的思緒,疼得令她擰起眉頭,哀叫了聲。
不會的!馭才不會出什麼事呢!他只不過是國事大忙了,畢竟他是一國之君是不?他有很多的事需要他去處理,沒事……沒事……
凌芯順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努力的讓自己去想些別的事情……
第一個浮上心頭的是慕容劭擎!
從他救了自己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到宮中來找她,總是會帶些新奇的玩意給她,不知道為何他要對她這麼好,只是覺得他是個好人,這讓她不禁揚起一抹微笑。從春梅的口中知道他和馭的交情比親兄弟還要濃厚,既然是馭最信任的拜把,她自然也當他是個知心的好友。
轉了轉思緒,眼前卻浮現了在忘憂谷的情景,她真的好想那疼愛她的大哥,可自那日後卻絲毫沒有他的音訊,這讓她好泄氣、好沮喪。
賓著圓圓的大眼,凌芯胡亂的看著園中的花團錦簇,眼底卻絲毫無喜悅之情,直到一襲藍色的衣角闖進了她的眼前,才讓她的思緒拉回。
「馭……你回來了!」凌芯驚喜萬分的看著他,焦急的心頓時安穩下來,而一股辛酸與委屈卻也涌上心頭……不過她並不想把差點險遭莫翩舞凌虐的事情說出,她不想韓馭為她的安危檐心。
「在想什麼,想得出神?」韓馭一把擁住她的身子,關心的問。
「我只是擔心你,好幾日沒見到你,我……」掛著泫然欲滴的淚水,水汪汪的眼里似乎有一絲的指控。
「呵!那以後我真該偶爾幾日不見人影,好讓你為我心急。」韓馭噙笑的看著她,對她的反應有點心喜。
「馭……你怎麼這樣欺負芯兒。」她掄起拳頭,作勢要往他的胸膛打去。
韓馭笑著握住她的拳頭!筆作神秘的在她耳邊說︰「芯兒,你知道這幾日我都在忙什麼嗎?」
「我怎麼會知道嘛!」凌芯扁著嘴咕噥道。
「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不過得先把眼朦住才行!」韓馭柔情的將散亂在她額前的發絲給撥齊,並執起她的柔荑。
「……什麼地方啊?」她好奇的看著他。
「你來了就知道了!」神秘的笑了笑,他拿起一條黑巾蒙住凌芯的雙眼,領著她往馬廄前去。
???
韓馭跨上一匹黑馬,並讓凌芯坐在他身前,一手緊摟著她的柳腰,一手駕起韁繩,策馬狂奔。
臨風迎逸的舒暢感,讓凌芯忍不住的呼喊,這新奇的感受讓她喜悅的浮上滿足的笑容。
「馭……我們到底要去哪?」凌芯興奮不已的問。
「呵!就快到了……再等一會。」輕點她的俏鼻,韓馭微笑的看著她。
他眉目含笑,恣意地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醉人香味,同時策馬加速。
約莫過了一刻鐘後,韓馭便在一棵青郁的大樹邊停下,將馬給系在樹旁,將坐在馬兒上的凌芯給抱了下來。
「到了是嗎?」凌芯抓著韓馭的衣袖問。
「到了。」
「那……趕快把我眼上的布條給拆下來嘛!」凌芯鼓著腮幫子說。
「再等等,來……跟著我走。」像是要吊她胃口似的,韓馭還不打算將她眼上的黑布給拆開,領著她的手,兩條人影相依相偎往前方走去。
「好了,可以打開了。」韓馭笑著宣布。
「快!快!我等不及了。」
拆開黑布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的峰巒疊障,雲霧裊裊繚繞,滿山滿谷的萬紫千紅交錯在整片山頭上,碧潭的波光鄰鄰閃著黃昏的余暉,宛如仙境般的令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這……我不是在做夢吧?」凌芯驚訝的搗住嘴巴,捏著自己的粉頰。「哇!會痛耶!你怎麼找到這麼美麗的地方的?」
松開他的手,凌芯閉起雙眼徜徉在這絕谷幽境中,恣意地隨風旋轉。
「這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也是我練武的地方。」韓馭揚起清朗的笑容,莞爾的看著她孩子般的舉動。
「這里好美,比忘憂谷還要美呢!」
「嗯!來……芯兒,我帶你往前方走去。」
韓馭和凌芯在一棟木造的屋前停佇下來,木頭的光澤相當亮眼,細致不粗糙,顯示是剛蓋好不久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