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怎麼知道你沒听過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可能她是想試試看你對她到底……呃……那個啊……要不就是那個……」小邵故意支支吾吾的。唉!有個笨蛋朋友真是麻煩,不對,是兩個。
「說話干嘛支支吾吾的,你的舌頭被貓吃掉了嗎」于算安有點著急,偏偏小邵就是喜歡吊人胃口。
「我的舌頭沒有被貓吃掉,不過你腦袋瓜里腦漿好像被狗吃掉了。你自己想一想,到底你對癿癿抱持什麼的態度」
「什麼什麼態度。」于算安才不想回答小邵的問題,他只是心急的想知道歐陽癿為什麼要拿男朋友的事情來騙他
「真喜歡還是真討厭啊」
「無聊,八年來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
「好啊,那你再對我說一次,不過你要很認真的說、想清楚再說,說完我再也不會再在你面前提到有關癿癿的任何事。首先,我給你十秒鐘把心情沉澱下來,然後再開口。」
于算安很配合的安靜了十秒鐘。
「ok!你想听我就說。我——」討厭兩個字像是卡在喉頭一樣,于算安發現要自己說出這句話變得很困難。
「怎麼了真的要你認真的說你就說不出來了。我們已經不年輕了,拜托你成熟一點吧,不要老是逞口舌之快。要不要談一談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八年以來,小邵一直沒有問這件事,但是好事的他在心里好奇得不得了,有時連做夢都會夢到于算安在某一天突然的主動告訴他,不過那畢竟只是一場夢。
現在他知道機會來了。不好好把握,可能又得等上八年。
「……那很丟臉。」又停了十秒鐘,于算安才開口。
小邵愈來愈興奮。他知道他已經突破于算安的心防了。
「我們兩個是好朋友,當然可以分享心事。Comeon!我不會笑你的。」
「其實……那一次……」于算安第一次把和歐陽癿之間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不能笑,真的,要是一笑出聲的話,他和于算安之間的友情就完了。
「小邵,你也是個男人,你應該懂得有時男人想控制自身的時,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那時候的我又這麼年輕,一時之間自制力不夠……」不知道小邵己經快憋壞了的于算安仍然解釋著八年前的失控行為。
「我……了……解。」小邵很困難的才把三個字說清楚。
「你在笑」于算安很敏感的問道。
「沒有,有什麼好笑的,這麼……嚴重的問題。」小邵終于再也控制不了的爆笑出聲。
「太過分了!」
「不是啦……嘻……這件事說起來也沒那麼嚴重。」一時要小邵止住笑意還真有點困難。「你沒有錯,癿癿也沒有錯啊。想想看,人家可是個女孩子咧!前一秒鐘坐在身旁的男朋友還是個正人君子,下一秒就變成了大,她心里怎麼會好受至少事後你也好好的向她解釋清楚,我相信你們早就已經結婚,搞不好孩子都生了幾個了。」
「我立刻就做解釋了,可是她太激動,什麼也听不進去。」
「之後呢之後你就再也沒找過她吧也許她等著你再向她解釋啊。」
「我才不去,受過一次她的污辱已經夠了,我才不想去受第二次。」
「她污辱你了嗎」
「至少我心靈受了傷。」
「那,你的傷現在痊愈了嗎」
「不知道,不過至少我現在把事情說出來之後,覺得暢快多了。」于算安很誠實的說道。「可能下一次我再見到歐陽癿,我會停止對她劍拔弩張的態度,做不成情人,至少做做朋友。」
「你今天肯坦承自己不討厭歐陽癿已經算是一種突破了,我暫時不逼你說另一句話。」小邵對于算安的真情告白很滿意。
「另一句話是哪一句」于算安漫不經心的問著,突然又著急起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歐陽癿要在我面前撒謊說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小邵簡直快昏了過去。怎麼于算安還是這麼蠢難怪總听人說,戀愛中的人總是盲目且愚笨的,他和歐陽癿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等了兩天沒有歐陽癿的回應,陳先生在第三天的大清早就等在歐陽癿的音樂教室門口,心甘情願的當個大門神。
好不容易,盼著的佳人終于出現。歐陽癿還沒有走近,陳先生就三步並兩步的快步向前,擋在歐陽癿的面前。
「歐陽小姐,我等你好久了。這幾天我日夜都等著你的電話,盼得我脖子都長了。」陳先生望著歐陽癿的臉,傾慕之心溢于言表。
「對不起,這幾天我比較忙一點。」歐陽癿真的是看到陳先生找上門,才又想起談過的事情,她趕緊為自己的失約道歉並解釋。
忙嗎其實這幾天她都心神恍惚著,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
她想著自己的每天的生活、想著來學琴的小孩有多可愛、還想著……想著那晚于算安對她說的話。那些諷刺的話,她有時會氣得全身打顫,有時又告訴自己要一笑置之,她在氣于不氣之間不斷的重復著。
「沒關系,我還得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可以再看到你。」陳先生話中有話。
歐陽癿很巧妙的避開陳先生的話,把話題轉移到公事上。「關于貴公司的條件,我想了想,希望能有些更改。」
她感覺到陳先生對她的心意,不過他並不適合自己,並不是因為他的外在因素,就是很單純的一句話——感覺不對。所以她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
「什麼樣的更改只要是有關歐陽小姐的權益,我一定盡全力幫你爭取。」
「你太客氣了。合約上寫著我必須在演奏會之前錄制一張鋼琴演奏集,我希望能夠在演奏會之後再開始錄制工作,如此一來,我才能將全部心力都在演奏會上面。」
「這個……我必須回去和其他主管商量。」
「我了解。」歐陽癿禮貌的點點頭。
「那……」公事談到這里,似乎已經全部談完了,陳先生卻還舍不得離開。
「還有事嗎」
「沒……沒事了。」原以為歐陽癿會請他進去喝喝茶、聊聊天什麼的,陳先生有些失望。
「沒事的話,那我必須去上課了,學生還等著我。」說完,歐陽癿便走進教室內,連再見也沒說。
陳先生又再外面站了一會兒,才悻悻然的離開。
他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與其繼續苦苦糾纏,還不如趁早放手,至少能讓歐陽癿留個好印象。
合約的事情很快的達成共識,歐陽癿和唱片公司談妥,暫時不做錄制工作,不過演奏會當天會現場收音,要是效果好的話,將會發行演奏會的現場專輯。
歐陽癿當然很樂意接受這個條件。
開一場爸琴演奏會是她畢生的夢想,現在就要實現了,她理所當然的全力以赴,忙得一刻也不得閑。
這個好消息很快的傳遍了街坊,也包括于母在內,不過她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算安,癿癿要開鋼琴演奏會了。听說還要出唱片,要是她成了什麼大明星,那可不得了了。這一陣子你得加把勁,別讓癿癿被人追走了。」于母警告著兒子。
「媽,最近我忙著日安大樓的case,這個case關系我未來的前途,可不可以請您給我一個安靜的環境」于算安望著電腦螢幕,手上的滑鼠不停的動著。
他已經日以繼夜的工作了六天,體力早透支過度。今天是禮拜天,本來該是他休息的日子,偏偏案子催得急,他不得不利用休息的日子繼續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