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癿先睜開眼楮,刺眼的客廳大燈讓她的眼前先出現短暫的昏暗。「我怎麼睡著了」
「癿癿,你醒了」小邵的大臉很快的湊近,不懷好意的笑容讓歐陽癿不由自主的退了退身子,她發現月復部好像有個重量壓迫著她,不是很重,但是確實存在著。
她將壓在她月復部的重物舉起,居然是一只手臂,她嚇壞了,忘了趕緊放下手臂,只顧著大叫出聲。
「怎麼了」手臂的主人于算安這才驚醒,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左手正被歐陽癿高舉著,他很快的抽回。「你沒事捉著我的手干嘛」
像是被什麼超級細菌沾上一樣,他很小心的在歐陽癿捉著的地方又拍又揉的。
「是你先把手放在我月復部。」歐陽癿沒好氣的回答。對答之中,她才發現于算安是坐在地板上的,而且就坐在她腳邊,在他附近還擺放著一只吹風機。「你沒事干嘛坐在地板上還靠得我這麼近」
「我是因為……」幸好及時停口,要不豈不糗大了他怎麼能說是幫她吹頭發,吹著吹著就睡著了這種理由一定會被笑的。事實上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沒事干嘛幫歐陽癿吹頭發一定是中了邪。
「說不出來了吧你好惡心。」歐陽癿惡心的吐了吐舌頭。
旁邊的小邵獨自悶笑著,強忍著下發出聲音,不過還是被于算安給逮到。「小邵,你在笑什麼剛剛是不是你搞的鬼」
于算安愈想愈不對勁,他明明只是幫歐陽癿吹干頭發,怎麼會把手放到她身上他才沒興趣吃歐陽癿的豆腐咧。
「喂,這件事情你可想別誣賴到我身上。」小邵很理直氣壯的替自己辯護,並且將桌上的照片移到于算安和歐陽癿面前,接著說道︰「我是在笑你們兩個剛才的睡覺姿勢。你看,我都拍起來了,這些是證據,可別說是我搞鬼了。」
于算安和歐陽癿同時朝桌上看去,大概有十多張的拍立得照片,照片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有兩個人。
「這是什麼!」于算安先狂叫。
他看到的第一張照片是,他的臉和歐陽癿的湊得近得不能再近了,可以算是鼻頭踫鼻頭了,而他的手指正埋在歐陽癿的發絲之中。其他幾張也幾乎都是這樣的畫面,看得出是差不多時間拍攝的。
歐陽癿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她希望這是一場夢,而她再幾分鐘就能從夢中醒過來。
「沒想到你這麼快又送錢來給老子花用。」黑仔嚼著檳榔,說完還朝地面吐了一口紅紅的檳榔汁。
于算安皺起眉頭。跟這種人交涉實在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幸好,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怎麼今天你馬子沒陪你來嗎她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冒險」李淑貞站在黑仔身後,用極刻薄的語調說道。她心里真正想對于算安說的是,要是她是他的馬子,一定不會讓他自己一個人冒險,但是她又怎麼能在黑仔面前對于算安說這種話。
「這麼危險的場合我要她別來了。」于算安輕松的笑了笑。感謝和小楊警官討論那一天,歐陽癿睡著了,所以她對今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知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不硬軋上一角才怪。
「她對你的愛還真是深啊,要是我,就絕對不會讓我的男人自己一個人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無論到什麼地方,我都會陪著他的。」李淑貞說完,還緊挽著黑仔的手臂。
她對黑仔的親昵行為其實示威成分居多。她希望能在于算安的眼中看到後悔,後悔當初她自己送上門的時候,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現在她屬于別人了。
于算安听到李淑貞這幾句話只覺得好笑。「無論什麼地方你都會陪他。那真是難得。」連監獄也一起去,他在心里竊笑著。
「言歸正傳,這一次是最後的十萬元,我希望之後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黑仔又塞了一顆檳榔在口中,邊嚼邊說道︰「才十萬上一次的十萬元才沒幾天就空了,你想我們永遠消失至少也拿個一百萬才夠吧。」
「一百萬」于算安裝出驚慌的樣子。「我不過是輕輕的撞傷你,而且也做了賠償了,你這擺明了勒索我。」
「沒錯,就是勒索,怎麼樣有種你去報警啊。不過我外面有好幾個兄弟,他們都很呷意你那個馬子,隨時盯著她咧,可能你還沒報警,你那個漂亮馬子已經先上了社會新聞嘍!上一次放過你們不表示下一次還會放過,懂嗎」
「我很遺憾你這麼快就承認你的勒索行為。」于算安難過的搖搖頭。他還以為至少還得花上五分鐘才能由黑仔口中套出這個字眼,沒想到黑仔的智商比他想像的還低。
「廢話少說快點準備一百萬比較妥當啦,」黑仔再度吐了一口紅色的汁液,以他對台灣本土口香糖的需求量,他在牢里的日子大概不會太好過。
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港劇中常出現的劇情,小楊警官帶著幾位員警很快的將黑仔和李淑貞包圍。
小楊以職業性的口吻說道︰「黑仔、李淑貞,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們將以現行犯罪名逮捕你們,你有權保持緘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
事情就這樣公式性的落幕,黑暗中只留下黑仔和李淑貞不雅的咒罵聲,和警笛聲劃破寂靜的天際。
黑仔和李淑貞的事件結束,于算安和歐陽癿成了兩條平行線,雖然住在同一條街上,只隔了不到一百公尺的距離,他們卻再也沒有踫面過。
日子似乎在無聊和一如往常中進行著。
眼看著兒女的青春就這樣的消磨去,于母和歐陽母這兩個將身心完全奉獻給家人的標準家庭主婦又開始計劃另一攤同學會,找來的幫手當然還是小邵,共商大計的地點正是歐陽家的客廳。
「上一次辦小學同學會,這一次辦中學的。」于母理所當然的說道。
「中學的同學會去年辦過了,不如辦高中的,這樣算安和癿癿才不會起疑心。」歐陽母另有意見。
「說的有道理。」于母點頭稱是。
小邵在一邊听得快昏過去。這兩個寶貝母親未免太低估她們兒女的智商了吧,同樣的手法居然想在一年之中使用兩次。
「于母、歐陽母,我看這一次不能再辦同學會了,你們另外想想法子吧。」
「除了辦同學會之外,還有什麼好法子這兩個人好像算好時間一樣,早上出門的時間絕對不會相同,晚上入門的時間也絕對不會踫上,他們已經一個月沒見到面了,我真怕下次再見面他們連彼此是誰都不記得了。」
說完,兩位焦急的母親同時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為了讓兩位可憐的母親安心,小邵拿出珍藏將近一個月的照片。「你們看,這是一個月前,算安和癿癿在我家被我拍下來的照片,他們多親密啊。」
兩個母親看了照片,立刻一掃憂慮,臉上堆滿笑容,彼此緊握住雙手。
「于太太,我這輩子就只認定算安這個女婿了。」
「歐陽太太,我這輩子也只認定癿癿這個媳婦而已。」
兩位母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邵對這出肥皂劇感到膩了,反正每一次被兩位母親征召來共商大計之後,這兩個寶貝母親一定會上演一次同樣對白的劇情。
「拜托你好不好,什麼時候你才會覺醒」
「我一直都是醒著的,不然你以為現在和你說話的我正在夢游嗎」于算安將意大利面送入口中。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拿根大木棍朝你頭上猛敲一記。」小邵將于算安享用不到一半的意大利面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