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慘?喂,佔便宜的可是你那,你說,剛才你有沒有看到?」
「看到什麼?」駱亞洲當然知道杜喜媛意指什麼,他眼前閃過—抹粉紅色,臉跟著紅起來。
「你臉紅了!你臉紅了!天啊!你看到我穿……」
杜喜媛大吼大叫,一副豁出去了的拼命狀。
駱亞洲只得任由杜喜媛對他又搖又晃、又捶又打的,幸好帕奇拉不知道從車上的哪個角落鑽了出來,跳到杜喜媛身上又舌忝又鑽的,這才讓杜喜媛停住手。
「帕奇拉?!帕奇拉……哇……」她又大哭特哭出聲。
***
「小隊長.我听說你和—個辣妹在車上打得火熱。」
小池—接到駱亞洲的電話,關心的不是林錦福的事情,而是剛才傳人耳朵還熱騰騰的新八卦。
「喜媛,我听說你和我們小隊長在車上打得火熱?」
在一旁的金鈴也正和杜喜媛通電話。
「沒有!」這兩個字是駱亞洲和杜喜媛共同的答復。
「那就算了。」喀的一聲,金鈴和小池同時掛上電話。
幣上電話後,駱亞洲和杜喜媛對看—眼,兩個人很有默契地不願提起昨晚和早上發生的事,並且遠遠地對坐在喜媛辦公室兩端。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帕奇拉口中咬著一個黑色的皮夾,在兩人之間穿梭來回,企圖喚起注意,「帕奇拉,你把嘴巴里的東西給我。」駱亞洲先注意到帕奇拉嘴里的東西。
听到名字被叫喚,帕奇拉很乖巧地走到駱亞洲面前,並且將嘴里的皮夾放下,臥倒在地板上,露出整片肚皮和—對期盼的眼波,要駱亞洲幫它搔癢。
「乖,我看看這是什麼。」駱亞洲一手幫帕奇拉搔癢,一手拿起黑色的皮夾檢視一番。
皮夾里有幾張鈔票和信用卡,內層有—張身份證和一張學生證。學生證的主人是一個女學生,姓名是劉晴;而身份證則是另一個年齡較長,名叫江欣怡的女人所有。駱亞洲仔細地審視兩張證件的照片,發現這兩張證件的相同點。
「喜媛,你來看看這兩張證件上的女人是誰。」
杜喜媛拖著千斤重的腳步,慢慢地走到駱亞洲身邊,邊走口中還邊嘀咕著︰
「大,你認識的女人那麼多,我才認識你一個月,怎麼會知道你的紅顏知已是哪一個。」她敷衍地拿起身份證看了—眼。
「啊!這就是昨晚那個夢露嘛。」接著又拿起學生證,驚訝地喊道︰「這也是夢露!」
「對,這兩個人都是夢露。」駱亞洲信心滿滿地認定。雖然兩張照片中的女人不論打扮和穿著都大大的不同,但是由眼神中還是可以辨認出這兩張照片是出自同一人。
「那這個夢露到底是劉晴還是江欣怡?」杜喜媛很興奮這個新發現。她早就希望自己有朝—日可以接觸這種推理、求證的案件,而不是每天過著尋人和跟蹤的生活,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可以一圓她的夢想。
駱亞洲想了一會,才回答杜喜媛。
「我想,她應該是劉晴。不過,我們還是得去求證。」
「求證?不會又要到豪爺吧?」想到又要到豪爺酒家,杜喜媛有點意興闌珊。她今天翻開錢包才發現,昨天收到的五萬元活動費已經在昨晚被她揮霍殆盡。
為此她還暗自惱怒良久,又不敢在駱亞洲面前發作,怕他會藉機奚落她—番。
「我們兩個昨天在豪爺酒家鬧了一整夜,你以為我還好意思去嗎?」駱亞洲吐了口大氣。「走吧,我們先按照身份證上的住址找起。」
***
「林桑,我的身份證不見了!」夢露苦著一張臉。
忙著店務的林錦福趕緊把夢露帶到角落。
「怎麼會弄丟呢?快點想一想丟到哪里去了。」听到夢露的話,—向堆著笑臉的林錦福也不禁露出焦躁的表情。
「哎啊,人家就是想不起來才來找你的。」夢露掙開林錦福。
「丟了多久?是不是上一次警察臨檢的時候弄丟的?如果被人撿走就糟了。」林錦福愈說愈急。這幾天他的眼皮不時的跳動,一向柔順的老婆又經常和他為一點小事起爭執,他的精神狀況已經不大好了,現在夢露又丟出這樁難題。
「被撿走就算了嘛!林桑,你再幫我做一張啦。還有,我不要那種已婚的身份,還有名字太難听的我也不要。」
「你以為說做就做得出來嗎?也要找得到「大頭」才行。上一次你介紹進來的那個同學,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到一張適合她的。」
「怎麼會沒有人頭呢?上一次不是才進了一批?我不管啦!要是這幾天有警察臨檢,被查出什麼的話,可不于我的事哦。」
「那你就被當作是大陸妹捉走算了。」林錦福敲了一下夢露的頭,接著走進他的辦公室,邊走還邊交代著︰「身份證我過兩天再給你—張,在這之前要是有人問起你的身份,你就什麼都不要說,盡量拖延。」
***
「就是這里了。」駱亞洲停下車,拿著身份證和門牌上的地址比對—番。
「我立刻把江欣怡找出來。」杜喜媛邊說邊跳下車,神速地狂按門鈴。
來應門的是個年約三十的婦人,她心懷戒懼地隔著一層鐵門望著兩個陌生人問道︰「兩位有什麼事情?」
駱亞洲不等杜喜媛說話,擋在她的前面,很快出示證件證明身份,然後簡短說明來意。
「我是警局偵二隊的小隊長駱亞洲,這位是我的同事,有點事情想請教江欣怡小姐,不知道她在不在
家?」婦人怔了一怔,神情緊張地回答︰「我就是江欣怡,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啊?」沒想到來開門的婦人就是江欣怡,駱亞洲和杜喜媛心中疑惑到了極點。為什麼江欣怡本人和身份證上的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差異?「請你看一看這張身份證,是不是你的?」駱亞洲將手中的身份證遞給自稱是江欣怡的婦人。
熬人看了兩眼,自己也覺得詫異。「這是我的身份證沒錯,不過這張身份證在三個月前就遺失了,我在那個時候就到附近的派出所報過案,這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婦人又看了看手中的身份證。
「這身份證上的照片也不是我的,怎麼會這樣呢?」
听到這樣的回答,駱亞洲的心底有了個譜。他很快地向婦人道了謝,拉著杜喜媛離開。
「現在事情總算是真相大白了。」杜喜媛坐在車上,對著兩張證件看過來又看過去,愈看愈是得意,忍不住大笑出聲。
「真相大白?言之過早了吧。我們還不知道夢露的真正身份,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一定表示她和這件案子有關。」駱亞洲不以為然地潑冷水。
「我的直覺告訴我,夢露一定和這件案子有關,而且破案之期不久矣。你想想看,上一次你們還不是靠我的直覺和精闢的推理,才能順利地救出許慧君。結果呢?我得到了什麼,少得可憐的三千元破案獎金!真想不到你們局長這麼小器。」說來說去,杜喜媛還是對三干元的破案獎金耿耿于懷。「再說這次的案子也是因為我,你們才能找到夢露這條線索,雖然我還是征信界的新人,比起你們這些經驗老道的警察可毫不遜色。」
駱亞洲用眼尾瞟了瞟口沫橫飛的杜喜媛。「我真想不透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自大、小器又愛記仇的女人,中國傳統婦女的美德在你身上—點都找不到。」
「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男人,居然用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來說我,我看你除了逞口舌之快之外,也沒有別的長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