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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大家“閨”秀 第8頁

作者︰依依

柳宇翔默默的望著她,看見她也仰高頭沉默地瞪著他,她那神情仿佛在等待什麼似的。

好一會兒之後,柳宇翔在心里暗暗一嘆,低聲道︰「你跟我來。」轉身走進他的書房。

錢靜如聳聳肩,靜靜的跟在柳宇翔身後走進整齊乾淨的書房,難得安分的在他指定的位置乖乖坐下,在他的示意下,開始述說事情的經過。

柳宇翔靜靜的听完她的說明,忍不住在心里自問,他是不是太過樂觀了?

想起錢世伯信上曾再三提及的警告話語,錢靜如不僅會惹麻煩,還會吸引麻煩,沒想到這第一天,就帶來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麻煩。

「靜如妹妹,你可看清了那殺人凶手的樣貌?」思索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似乎已經決定怎麼做了。

「當然看清楚了,我的眼力和記憶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僅看清楚了殺人凶手的模樣,那個美麗的婦人我也看清楚了。」錢靜如說。

「那麼就請靜如妹妹形容那兩個人的模樣,由我將容貌畫下,再去報官。」

「我可以自己畫。」錢靜如說。

「靜如妹妹會畫畫嗎?」這倒是沒听說。

「我喜歡畫畫。」這是所有靜態的事物里,她唯一喜愛的一個。「不過我的畫法不太一樣……」

「那就由我來為靜如妹妹磨墨。」柳宇翔起身讓位,讓錢靜如坐在書桌後,再為她準備好紙、筆,很期待看看她的畫功。

錢靜如拿筆沾墨,一筆一畫勾勒出兩個栩栩如生的人物,連動作、姿勢、五官表情都畫得分明,讓旁人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她的畫法確實與現今普遍的畫風很不一樣,非常的……寫實、逼真!

當畫中人物漸漸成形,柳宇翔的神色也愈來愈凝重,沉郁地望著畫中人,表情不明。

「好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錢靜如放下毛筆,默默地看著畫中的人,看著、看著,她的神色突然一黯。

「怎麼了?哪里不對嗎?」柳宇翔察覺她異樣的神情,關心的問。

「柳宇翔,那天……我是不是應該挺身而出?」瞪著畫中少婦,錢靜如低低地說︰「如果我早一點察覺不對勁,也許這個人就不會死了……」

「不,別這麼想,你並沒有錯。」柳宇翔心一柔,修長的大掌置於她的頭頂,傾身與她眼對眼、鼻對鼻。

「可是……」錢靜如還是覺得不對。

「听我說,靜如妹妹。」柳宇翔認真的凝視著她。「如果那時你當真出面,不僅救不了那名少婦,連你自己也有生命危險,更何況你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是直到凶手殺了人,你才了解的,不是嗎?」

「我原本是想沖出去的,可是當那個男人突然轉過來的時候,我被嚇到了,下意識的轉身就跑,我真沒用。」錢靜如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而且……我騙了小語姊姊,那個凶手有看到我的臉,不過我確定我已經甩掉他了,所以他應該不會跟蹤我到這里來的。」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柳宇翔溫和卻下容反駁的語氣,讓錢靜如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做得很對,你若真的沖出去,我反倒要說你愚蠢了;再說騙了小語姑娘這件事,我想你也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你已經確定凶手被你甩掉了,所以讓小語姑娘知道凶手看見了你的臉,也只是讓她擔心而已,你的舉動很體貼,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真的嗎?」錢靜如訝異的問。

「當然是真的。」柳宇翔點頭。

錢靜如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還有問題?」柳宇翔望著她。

「我不懂。」錢靜如一臉困惑。

「不懂什麼?」她突然這麼說,他也不懂啊!

「我不懂你,這件事如果讓我娘和大姊知道,她們只會喊『天啊、天啊!我的天啊!』,然後昏倒;如果是我爹和大哥,就會一臉困擾、煩惱的搖頭嘆氣,看著我的眼神很明顯的是在責備我,可是他們不會說出來,我寧願他們出口罵我,可是他們好像連話都懶得和我說。」錢靜如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我才剛來就替你們帶來麻煩,為什麼你還說我是個好姑娘,對我這麼好呢?」她是真的不懂。

她迷惑的表情揪住了他的心,是什麼樣的對待,用多長的時間,才能造成她這種「她所作所為都是麻煩,沒資格得到他人善意對待」的以為?

他知道她得到這樣的對待她自己必須負大部分的責任,但是他仍為她心疼。

「柳宇翔,你也不懂嗎?」見他久久沒說話,他眼底的神情是她完全陌生的,所以她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

柳宇翔沒有多想,輕輕的將她攬進懷里。

「柳宇翔?」錢靜如有些慌,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人抱過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小東西,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他低問。

「什麼?」錢靜如愣愣地反問,記得他?「柳宇翔,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我們以前見過嗎?」

「小時候的事,你忘了嗎?」忘得可真徹底,她那時已經六歲了吧!沒有絲毫記憶嗎?

「小時候?」錢靜如搖頭。「我十歲的時候從樹上掉下來,小時候的事都忘記了。」

柳宇翔又是一驚,輕握住她的肩將她推開,彎身看著她。「從樹上掉下來?很嚴重嗎?」

「我也不清楚,听說很嚴重,左手骨斷了,還有……」她微轉頭,撩開後腦勺的頭發。「這里有個疤,听說是摔下來的時候撞破頭。」

柳宇翔撥開頭發,仔細審視,從疤痕來判斷,這傷不僅嚴重,甚至可能致命!

渾身竄過一陣冷顫,他將她緊緊抱進懷里,不敢相信這個小東西曾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差點消失了!

「很痛吧!」他聲音低啞,滿是心疼。

「我不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記得任何事了。」錢靜如聳聳肩,有些依戀地靠著他,她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貼近接觸過人的體溫了……

「不記得就算了,沒關系。」沒了那恐怖的記憶也好,就算忘了他以及他們的約定也沒關系,他們還有長遠的未來可以重新來過。

「小東西,既然爬樹讓你受這麼重的傷,你為何不害怕?」看她爬得很俐落,完全沒有陰影。

「我又不記得當時的情形,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害怕。」錢靜如聳聳肩。「柳宇翔,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要有原因才能對你好?」他柔聲的反問。

「咦?」錢靜如抬起頭來,一雙圓圓的大眼楮骨碌碌的望著他,眼底滿是疑惑。「可是……我很壞……」

「你認為自己很壞嗎?」柳宇翔低頭微笑地望著她。

「我本來就壞啊!這大家都知道的。」錢靜如撇開頭,聳聳肩。「我知道了,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有多壞,所以才會對我好,以後你知道了,就會變得比較正常了。」像是突然找到答案似的,她笑了笑。

柳宇翔沒有和她爭辯,他只是微微一笑,放開她,轉移話題。「今天是你第一天到書院,我想你一定想要去認識一下周遭的環境吧?」

「嗯,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派個人幫你帶路……」看她皺了皺臉,他就了解她的意思了,微微一笑。「或者……你要自己一個人四處走走?」

「我自己去。」她立即說。

「好,不過你可不要迷路了。」他模模她的頭,發現她的發質很柔細。

「我才不會呢!」錢靜如朝他皺了皺鼻子,她發現自己很喜歡他對她親昵的舉動。「我走了……啊∼∼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還要報官。」看到桌上的畫像,差點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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