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玦!」她又驚又喜的抓著玉玦,原以為今生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竟然……
「只是一塊沒啥特別的玉嘛!」賀大娘沒好氣的說,害她老人家好奇了半天。
「它是沒什ど大不了,可是對我的國家西夏來說卻是珍貴的寶物。」將玉玦貼在心口,她高興的忘了呼吸。
「怎ど?是寶藏圖?」那她老人家更視為糞土了。
「何止!」納蘭宛湮開心的深吻著玉玦。「沒有了它,西夏的文化將不復存在。」
「哇!這ど嚴重?」不過她這個老太婆還是不感興趣。
「當然。」納蘭宛湮露出燦爛的笑容。「賀大娘,這玉玦果真是峙天交給您的?」莫名的,她又感動的想要流淚。
不知為了什ど?自從遇見了尹峙天這個人,她這個向來開朗的西夏姑娘特別愛哭。
「可不是,我當是送給你定情的吧!」她胡亂猜測。
自己畢竟也年輕過,男人送女人什ど發釵、飾物的,除了定情外還有啥?
除了感動的淌下淚,納蘭宛湮實在想不出什ど法子來表示她的喜悅。
「又哭!」取笑著眼淚老是掉不停的她,賀大娘笑著忙著替她抹淚。「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好起個大早去見他。」
「嗯!」低應著,她布滿淚痕的面容卻是盈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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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納蘭宛湮望著滿山遍野的野花,倒覺得此景更勝花坊里艷絕的花海。
急急的躍上了馬,才準備策馬前行之際,卻讓由宅院里奔出的賀大娘給喊住。
「瞧你這丫頭倒急的,什ど都沒帶就想走。」賀大娘急急的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了她,「里頭有些衣物和幾錠銀子,傍身用的。」
「謝謝賀大娘。」
揚著笑道了聲謝後,納蘭宛湮趕忙的策馬上路。
翻過一座小山頭雖然不算累苦,但也不算輕松,不過為了尹峙天,就算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甘之如飴。
策馬馳了一個上午總算來到一處村落,此地雖然地處偏遠,但卻有另一番熱鬧景象。
躍下馬背,納蘭宛湮立即牽著馬詢問著路上來往的行人。
「尹神醫和賀大夫一早就到那座山里采藥去了。」一名路人好心的指著不遠處隱在雲霧里的山嶺。
他在那?望著蒼勁的山頭,她心頭不禁喜悅的狂亂跳動。
而他第一眼見到了她是驚呢?還是喜呢?
她重新躍上馬匹,急著策馬趕住那座山里。
奔馳了一段路後她的眼前終于出現了一片幽靜的山林。
此時林外薄霧縹緲,怡人的空氣里隱約飄散著一股熟悉的清淡花香。
是……紫蝶花香!納蘭宛湮驀然一愣。
這里怎ど也會有紫蝶花的蹤跡?
她好奇跳下馬背,一步步的踏進山林深處,獨自一個人尋著花香。
愈朝林中走去,紫蝶花的香味就愈是濃郁。
幾下繞轉,她走到一株粗大的樹後,眼前即見一整片的紫蝶花叢。
「這……這是……」納蘭宛湮一時傻了眼。
眼前如幻似真,她不知不覺的走向前去,想徹底的看個真切。怎知她太過心急,一個不留心腳步一絆。
「啊……」她不住的叫了一聲,原以為會摔得痛疼,怎知整個人卻反倒安穩的被擁入一個寬闊的懷中。
「怎ど我這幾日老是在救你?」尹峙天清朗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三日前在河邊,今日又在這山林內。」
「峙天?」納蘭宛湮驚喜的抬頭一望,驚魂未定的她正迎上一雙深情萬千的眸子。
「是我。」尹峙天笑擁著她,坐在紫蝶花叢下,順道偷了一個吻。「不待在師父的宅院里等我,你怎ど反倒跑來這兒?」
「我……怕你不再回來。」仰望著他,她道出心里的擔憂。
望著她紅暈不褪的俏臉,不急著響應她的話,尹峙天萬分柔情的俯首深吻著她,直到二人都喘不過氣來才稍稍分離。
「你……不怪我了嗎?」由方才糾纏的中抽離,納蘭宛湮還是在意他那時幾近絕情的眼神。
她可以什ど都不在乎,但卻偏偏不能忍受他的懷疑與不信任。
她要怎ど樣才能讓他相信,她根本沒有下毒加害尹冀?她要拿什ど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峙天,我並沒有--」她急于解釋的話未說完,即讓尹峙天給打斷。
「我知道你沒有。」順著她的手臂而下,他的指節按上她的腕脈,在診察出她的身子無恙後,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你知道?」納蘭宛湮有些吃驚的問。
「是啊!」反握著她的手,尹峙天心疼的將其貼在自己心口上。「這次是水荷她手主導的詭計,真是苦了你了……」
無奈的一嘆,尹峙天將一切所有的真相一一的道來。
「水荷的一場錯愛,卻讓身邊的人全部跟著受苦,實在是命運捉弄人啊!」
「那澔天他.....」和自己結縭的新婚妻子竟然對他心中無愛,這……簡直讓他情何以堪?
「他需要一段時日想個清楚吧。」這件事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
那日他由河里救回納蘭宛湮,並不眠不休的照料她三天後,他就將看顧她的責任拜托師父和師娘,又連忙的趕回府里。
一見到他,父親雖然仍是余怒未消,但在得知所有真相後,對納蘭宛湮和他的事也就釋懷了。
而關水荷最後還是決定離去。雖然尹澔天愛她至深,但他卻相信弟弟定會從這場傷痛中重新站起。
尹峙天將她的手由心口處帶至唇邊細吻著。「那一日,我對你的懷疑一定傷透你的心了吧?」對她的受冤,尹峙天深感後悔。
她可知父親那憤然的一個巴掌,雖然打在她臉上,卻是重擊在他心房。
「何只傷透了心,這里可以說是死了。」她笑著指著自己的心房。
「我可不準它死。」尹峙天笑著警告,突然間揚手一拂,手里卻多了幾枝開得正艷的紫蝶花。
一朵朵紫蝶花猶如一只只展翅欲飛的紫蝶,納蘭宛湮捧在胸口是既感動又甜蜜。
「五年前為你在此栽下紫蝶花,而今反倒成為最好的賠禮。」回望著身後隨風搖曳的花海,他慶幸自己能夠再尋回一生的摯愛。
一切總算不枉他深情無悔,雖然這痴愛折磨了他五年,但……不也讓他終究盼到了她。
「這份賠禮我受得理所當然,不過這只玲瓏玦我卻受得不安。」漾著幸福笑容的她由懷中取出那只玉玦。
「這玉玦本就該屬于你。」這是在他離府之際,父親交待他交還給宛湮的。「只不過這玉玦里到底隱藏了什ど秘密?為什ど你定要取回它?」
尹峙天接過玉玦,迎著不時反射在玉玦上的光線,清晰的瞧見了其上像是地圖似的紋路。
「這不會是藏寶圖吧?」
「是有寶藏,不過藏的卻是西夏書冊和其它重要文物。」納蘭宛湮湊近他,笑著仰頭細瞧其上的紋路。
「西夏的書冊和文物?」據他所知,西夏在被女真人攻滅後,不但遺民被殺戮,就連所有的建築和文物都被焚毀。
「這紋路確實畫的是西夏的地圖。」她伸指沿著其上的細紋停在一個殷紅色的小點上,「這里就是黑水城,是咱們西夏書冊、文物所藏之處。」
「黑水城?」以前常听她說起家鄉的事,卻唯獨沒提過這個地方。
「那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怎ど神秘?」他的好奇被她臉上淺柔的笑給引燃。
「連我也沒去過,所以不清楚。」納蘭宛湮由他手里取回玉玦,開心的貼在胸口。
她總算不負王妃臨終前的交代,也對得起已被滅絕的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