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完人她會要恆星把人給扔回去,反正依靠三色樓的本事,就算那人不說自己的來歷,她相信恆星也能查出來。
只是下午的時候她一個人根本無法搬動她,後來一做實驗起來,完全把人家忘光光,直到現在恆星提起。
听到主子這麼一說,恆星頓時啞口無言,那這人……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柳平綠看到她的表情,淡淡的再說︰「不管救他起來能做啥,做長工也好,做大少爺也沒關系,人我總歸是會救的,要不然他若死在那里也麻煩,我們還得挖個洞埋呢!不過要救得等我吃過飯再說吧,我快餓死了。」
「當然當然!」恆星忙不迭的說,開始忙碌的張羅起來,「我這就去將買回來的飯菜拿出來。」
柳平綠滿意的看著她從一盒食籃里變出一桌子的菜,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起菜來,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手一指的吩咐道︰「對了,等一下先把他搬進來吧!不要我都還沒開始救人,他就被凍死了。」
恆星一听,馬上應了聲「是」,就沖出去抬人了。她長年習武,搬動一個大男人到屋里也不是多費力的事,一個人即可辦妥。
柳平綠津津有味的吃起菜來,今天恆星買的這只燒鵝真是不錯啊,這樣的山居歲月真的過得很快活……她瞄了一眼被抬起來的男人,不過,如果沒有這種大型廢棄物,應該會更清心了。
第2章(1)
玉相儒剛從昏迷中轉醒時,就听到潺潺水聲,還感受到絲絲溫暖的熱氣和香氣在身邊縈繞。
他有些困惑的睜開了眼,入目所及,是一間木屋的屋頂,身上肩傷傳來陣陣痛楚。
他忍著痛,轉過頭望向水聲來源,卻當場傻愣住。
只見一個長發瘦弱的女子正背對著他坐在浴桶中,用水瓢掬這誰,一瓢瓢的倒在身上,水瓢里的香花花瓣就這麼香艷誘人的落在女子削瘦的肩膀以及白皙的肌膚上。
他茫茫然,身上好痛,難道說他已死去了,來到了極樂之地,看見仙女沐浴了嗎?
「請……請問……」他萬分困難的開口,沙啞的聲音幾乎讓他認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
他一開口,坐在浴桶中的柳平綠立即停下舀水的動作,然而態度淡定,沒有高聲尖叫也沒有驚慌失措,只是緩緩的轉過頭來——
玉相儒在看到佳人如玉面貌那一瞬間忍不住心跳加速,屏著氣息,舍不得轉移視線。
「醒了?」清冷的聲音從她寇仲傳來。
「仙女……」他呢喃的喚著。
「什麼東西?仙女?」她眉頭皺了起來,「你腦袋壞了啊?」
「啊?」他傻眼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陰沉的女子,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仙女有這麼凶的嗎?臉色怎麼不太好看?莫非他現在不是在仙境,而是在地府了?
他還是不要再開口了,萬一若是等一下仙女變成牛頭馬面來嚇自己,那就不好了。
他不說話,可不代表柳平綠會保持緘默。看了眼他看自己看到發愣的眼神,她口氣不善的說︰「轉過頭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偷看的話,你的眼楮就要小心了。」
唉,誰叫她們這件木屋小,只有兩個房間,一間被她拿來當實驗室,里面堆著她做實驗的各式材料,根本不適合拿來當病房,看來看去,也只有她的睡房比較妥當一點——至少還有張床。
幸好恆星習慣睡她房間門外,在兩根柱梁間用繩索當吊床睡,就像武俠小說中的小龍女的睡法一樣,要不然看三個人怎麼擠一間房?
她想說反正他昏迷著,她趕快洗好澡也就沒事,怎知他比她預料的更早醒來。
不過浴桶也夠大,只要他不站起來,她就不會有春光外泄的危險,但是她要起來穿衣的話,這男人不出去就是最好給她閉眼楮。
她是覺得人在外凡事方便就好,但是可不打算隨便,她沒有想讓他吃豆腐的打算。
玉相儒又呆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竟然看一個女子沐浴看得目不轉楮,頓時臉薄的紅了頰,連忙裝過頭去,緊緊的閉上了眼,「抱歉,是我唐突了……」
見他羞窘的轉過頭去後,柳平綠懶得理他,拉了條干布包裹住身體後,開始換起衣服來。
他緊閉著雙眼,耳邊只听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感覺到自己心跳脈搏越來越急促的跳動。老天,他該不會不是上了仙境,也不是下了地府,而是來到盤絲洞了吧?
也不對,若是會吃人的妖怪,要「洗干淨」的鐵釘是他……
這種情景真是有生以來第一遭,讓他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過去因為自己的身份還有外表,吸引許多女子青睞,但他卻從來沒有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更不用說讓這個不知名的女子如此近距離的在身旁著衣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輕淺的換衣聲讓他原本就沙啞的喉嚨,似乎更加干澀了。柳平綠換好衣服之後,探子往浴桶底部的一個活塞一拉,那些水瞬間淅瀝嘩啦的一下子都流光了,浴桶底下用竹子做成管子通道屋外,算是古代版的簡易水管。
這……這是什麼聲音?玉相儒听著那咕嚕咕嚕的聲響,忍不住偷偷打開一條眼縫想偷看,沒想到卻驚見那仙女朝自己走來,他連忙閉緊眼楮。
「我什麼都沒看到,姑娘別誤會。」
反正他現在就算是把雙眼瞪得跟牛眼一樣的大,也看不到什麼,她根本不會介意。
朝房間里唯一的床鋪走去,她二話不說的就抓起他的手,開始把脈。
原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玉相儒不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把脈,感覺到她的觸踫,猛地睜開了眼,結結巴巴的說著,「姑娘……男女……」
她淡淡的瞪了他一眼,「閉嘴。」又繼續觀察他的脈象,把了脈還不夠,她又頭靠過去他胸膛,想听他心音。
玉相儒簡直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發傻的看著她,別說自己沒被個女人這麼理所當然的喝斥過,如此靠近也是頭一回。
他打小在宮中長大,父皇母後還有兄姐們都不曾大聲對他說過話,更別說那一朝臣子了,放眼整個金玉皇朝,誰敢對他這麼無禮?
她趴在他胸前干麼?該不會是要吃他的肉吧……老天,她身上好香啦,一股花香直竄他鼻間,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起來……
柳平綠皺下眉毛,抬起頭來看著他。
麻煩!丙然是個超級大麻煩!她在把完脈、听完心音之後,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
原本她以為他是因為受了傷,才會昏迷還有臉色異樣蒼白,但看來顯然不是如此,他的外傷好治,可痼疾要治好,非得費一番工夫不可。
簡單來說,就是「先天不足」,她推測他應該出身在富貴人家,不乏用上等的藥材為他吊命,否則早八百年前就見閻王去了。
他這次的上將會成為引爆點,假如不從根本治療的話,她敢拿她醫學院指導教授的頭打包票,不出三個月他鐵釘翹辮子。
想當然耳,他的病謗子不好醫,想完全治好的話,需至少花上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每天針療加藥療,藥材也很棘手,有些藥引也不知道好不好找。
「姑娘……可以幫我倒杯水嗎?」見她一副狀似沉思的樣子,雖然很不想打擾她,然而喉中再也忍不下去的燒灼感,還是讓玉相儒開口請求道。
柳平綠又用那種淡淡的顏色瞥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逕自走到桌旁,拿起唯一一個水杯,似乎猶豫了一下,不發一語的走出房門,到隔壁的實驗室拿了一枝蘆葦做成的吸管回來,這才倒了一杯水,將吸管放在水杯里,走到床邊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