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救我,我不想活啦!」馥蘭哽咽地說。
「你給我乖乖躺著,不許再做傻事了!」嫣菊看著淚水爬滿了馥蘭蒼白的臉,情急之中從三樓窗口躍下,落至地面,腳下一蹬又躍到滿福樓二樓,恰巧窗邊坐著的正是班豫與班洋夫婦。
「有沒有看見詠梅?」她抓著班豫就問。
「沒有。怎麼了?」班豫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嫣菊竟慘白了臉,眼里還蓄著淚水,也焦急了起來。
「馥蘭……馥蘭自殺……」
班豫驚慌大叫一聲,推開嫣菊又從窗口躍出去,搶進馥蘭房里,只不過短短的一瞬間,竟有無數的念頭在他眼前晃過。
初見面時的她,冷漠的讓人不想接近;之後每次見面時她的一顰一笑,竟一一晃過他腦海……剛剛她輕偎在他懷中的幽香猶存,轉眼間竟听到這種消息,教他情何以堪?要不是他處處傷害她,她怎麼會想不開?
自此,他才發覺自己是如此替她增加困擾,只因為他那幼稚的嫉妒心,才害得她走上絕路。
她居然才轉身就去尋死,也沒向他說一聲,實在太過分了。
「馥蘭……」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馥蘭,班豫的雙腿發軟,沒有勇氣走上前。「都是我害死你的,都是我……」他的.聲音里竟有著些許哽咽。
「你還愣在那干嘛?快救人哪!原本不死都給你耽擱死了。」嫣菊見他杵在那里,經過他時急吼吼捶了他一拳。
「沒死?」班豫倏地清醒,奔了過去,果然看見馥蘭張著雙眼,直挺挺望著上頭,淚水浸濕了她頰邊的床被。
「你看傷口要怎麼辦才好?」嫣菊一臉淚水,無助地望著著他。
「傷口?」他抬起她虛軟的手,見流血已經漸漸減緩,心頭大石才放下。「她的傷口無大礙。還好你發現得早,不然我……就要失去她了。」
「那就好。」嫣菊大喘一口氣,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馥蘭,馥蘭,你回神看看我。」班豫替她解了手腕上的束縛,輕輕拍著她慘白的臉頰。
「走開,我恨你。」馥蘭喃喃說著。他連讓她解月兌都不願,好殘忍。
「不,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今後不管你再怎麼趕我,我都不走了。」他雙手抱著她,想讓她知道他有多後悔這樣不珍惜她、傷害她。
「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要見你……」馥蘭掙扎著要離開他,卻給他摟著不得動彈。
「嫣菊,你先出去。」班豫頭看向仍坐在地上的嫣菊。
「哼!你要再敢傷害她,我就不饒過你!」嫣菊听了他們的對話,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她知道是班豫害馥蘭這樣的,她怒氣沖沖地瞪著班豫。
「不會了,我保證不會了。」班豫只專注地看著馥蘭,心疼地撫模她的臉。
「哼!我要去告訴詠梅,讓她好好罵你一頓!」嫣菊說完,一溜煙跑了。
「你走吧!」她再也不要看見他了。
「讓你再度尋死?休想!別再做傻事了。」他在她耳邊低吼。
「嫁給你才是真的做傻事。」馥蘭管不住自己的淚水,一顆心被他傷透了。
「不會的!你以為我為什麼處處傷害你?因為我在乎你啊!我嫉妒魏千雲、嫉妒張克輝,我甚至嫉妒那姓左的。我為什麼要處處為難你與他們?因為我擔心你會不屬于我,再也不要我了。」班豫總算承認了他早就心儀于她。
「騙人……」她才不相信他呢!可為什麼她心里暖洋洋的,像有一道暖流溫熱了她冰冷的心?會是因為他的話嗎?
班豫咧嘴一笑,「隨你說去,反正從此之後你別想從我手中逃月兌啦!要是失去了你,我可是仿效你這招,以死相殉,追到地獄去的。」
「你才不會。」她臉上熱熱的會是他的淚水嗎?他怎麼可能會為她落下男兒淚?
「現在你是我惟一的依靠啦!你不要我,就沒有人要我了。你舍得放我一人嗎?」他貼著她的臉頰撒嬌,兩人的淚水混在一塊兒。
「油腔滑調。」唉。她怎麼老被他說動呢?
「可是挺動听的,不是嗎?」見她微微蹙眉,他想起她的傷口還沒處理呢,才不舍地將她平放在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你要去哪?」馥蘭慌張地想起身。
「給你找藥來敷。」班豫心疼地捧著她血跡斑斑的手,「傻瓜,要殺也該殺我,怎麼傷你自己呢?」
「你要是別突然對我好,我就可以繼續生你的氣了;可是現在,我怎麼也氣不起來。」馥蘭十分氣惱地喃喃抱怨著。
班豫听了她矛盾的話咯咯發笑,「傻瓜!」她可把他嚇壞了。她一定是氣過頭了才會做這種傻事,他得趕緊想想怎麼給她消氣。
班豫前腳才離開,門又被打開了。
「你怎麼又回來……你是誰?」馥蘭發現進來的不是班豫而是一名身形猥瑣、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男子。她尖叫著想起身,可是失了太多血讓她全身無力。
「嘿嘿!沒想到班豫的姘頭生得如此美麗,他真是好運哪!」刀疤狂笑地奔過去制住她。
門外的班豫聞聲連忙回奔,卻見馥蘭已落入刀疤手中。
「你不是早該死了嗎?」班豫暗暗心驚。刀疤是個凶狠的人物,馥蘭又落在他手中,情況危急啊!
「我逃出來了啊!怎麼,你沒听說嗎?」刀疤得意洋洋地說。他是趁大家慌成一團時溜進來的,沒想到就讓他逮著了這個好機會。
「班豫,你……哇!你是誰?」詠梅被嫣菊告之馥蘭自殺,氣沖沖地要來責罵班豫,哪知卻見馥蘭竟落在一個怪人手中。
「怎麼會有人闖進來?」與詠梅一同前來的唐清濤準備要出手相救,卻被班豫擋住。
「都別動,這人很危險。」班豫輕聲地說,擔心會激怒刀疤而傷了馥蘭。
刀疤見有這麼多人在場,而且光是一個班豫他也打不過,一定得想個辦法月兌身才行。要怎麼樣才能既報仇又能月兌身呢?他很認真地在想。
「讓我過去,不然我當場扭斷她的脖子!這麼美的人兒,我可不怎麼舍得殺她呢!」刀疤抽出腰間的刀在馥蘭頸間游走,害得眾人嚇出一身冷汗。
「你只要我,放開她,我就隨你處置。」班豫知道刀疤的目的只有他,想要讓他放下馥蘭。
「沒這麼簡單,她可是我的保命符。你要想救她,就跟我來,其余人不許跟來,不然我殺了她!快給我讓開!」刀疤挾著馥蘭,大搖大擺地晃過眾人。
班豫知道刀疤殺人不眨眼,但眼前也只有照著他的話做才能保證馥蘭的安全,于是他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下,隨著刀疤離開。
「小心點。」唐清濤沉重地對他說。他當然會跟去,不過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才行。
班豫揪著一顆心,無暇顧及其他人,點點頭便跟著刀疤後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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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鑽小巷,究竟要到哪里?」班豫見馥蘭被刀疤架著疾走,心里不舒服了,可他現在還無法救她。
再忍耐一會兒,馥蘭。他望著馥蘭搖晃的身影,卻苦無機會救她。
「怎麼,心疼啦?等出了城我就會放了她,不過我得先看著你死在我面前。」刀疤走路一拐一拐的,顯然他被班豫打傷的腿尚未痊愈。
「別傷害他。」雖然馥蘭被這麼一折騰就快撐不住了,她還是替班豫憂心。
「嘿!瞧你這小娘子,對你挺忠心的。你死後,她可要做小毖婦啦!不過沒關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刀疤極盡所能地激怒班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