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成?」沁竹嚇得叫出聲。
「你瞧不起我們這行?你可別這麼想,你們酒家女還不是也得服侍客人?而我們賺的銀子,只一天就可抵你們辛苦賺一個月了。」何意築不懷好意地說。
「啊!我那妹子見不到我一定急壞了。我不打擾你。我要走了。」沁竹發現不妙想要起身離開,可惜為時已晚。
「別急,我們還沒聊夠呢!你這麼就走,我可是會不開心的。」何意築又將她壓下。沁竹無奈,只得坐著。一驗倉皇。
「我從沒想過要做這種生意,你就別為難我了。」沁竹突然覺得頭昏眼花,心下一驚。難不成剛才她喝下的那杯茶有問題?「你……下藥?」
「你這麼說就傷感情了。我倆名字念起來都有個竹字,也算是我們有緣。我就收你做妹妹,你呢,就稱我姊姊,如何!」何意築冷眼看著昏昏欲睡的沁竹。
「不,我已經有兩個姊姊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沁竹想起身,虛軟地跌在地上。
「其實你今天不該來的。你應該听過別人怎麼批評我吧?」何意築淡淡地問,眼中透著寒意。
「我當是他們誤會了你……」
「你該听他們的。我何意築行事一向不擇手段,今天你既然已經落在我手中,就別想逃了。我看你就乖乖听我的吧,免得吃虧。」何意築站在沁竹面前。嬌媚的臉上盡是惡毒。
「不,我只是來向你道歉的。」沁竹使盡力氣將自己撐起來。
「這就是我接受道歉的方法,你替我接客。走吧!」何意築用力抓著沁竹的手,拉她往外走。
「不行,你不能這樣做!」沁竹被下了藥,毫無反抗之力。
「我當然能。想想,全城有多少男人愛慕你卻不能親近你,今天他們可有機會一親芳澤了。你只要替我好好服侍他們,我不會虧待你的。」何意築摟著沁竹的腰,帶她往另一問廂房走去。
「不要……」沁竹眼前蒙朧,仿佛看見旁邊是樓梯。
逃。她要逃!
伴著何意築的尖叫聲,沁竹滾下了樓梯。
樂聲停了,笑鬧聲也沒了,大伙全都看見一名女子樓上滾下來,而何意築則是一臉無所謂地拾階而下,于是笑聲、樂聲又起。其實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何意築對手下姑娘一向心狠手辣,姑娘挨打是常有的事。
「唉!真是的,她就是不肯乖乖听話。」何意築懶懶地步下樓,看著沁竹蒼白的臉蛋,一點都不心虛地說。來人,把她帶到樓上房間去。」
「等等!」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竟然有人敢在她的地盤上阻止她?何意築不悅地挑高眉,她倒想看看是誰有這膽子。而當她看清楚來者,她的眉挑得更高了。駝子?
「我說死駝子,你上我滿玉樓有何貴干哪?我家的姑娘可不想伺候一個駝背!」何意築上下打量這個一身黑衣又戴著面具的駝子。
「我要她。」著黑衣的駝子指著躺在地上的沁竹。
「喲!你可真識貨。不過要她的人可多著了,你得先等等。」何意築不耐煩地揮揮手,要保鏢把這個人攆出去一
她的人也敢搶?膽子不小。
「我要帶她走。」那駝子不容置疑的語氣竟制止了凶惡的保鏢。
「行,你拿一百兩銀子來。」何意築料他沒有銀兩,故意這麼說的。
「這里有兩百兩黃金,你可點清楚了。」駝子將背上一個沉甸甸的布包投向何意築,要不是保鏢機警,她準被砸出一頭包。
「我呸!就算一千兩我也不賣。來人啊!把他給我打出去!」這年頭早改用銀票了。哪還有人帶著一袋金子銀子上街的?此人不是瘋了,就是故意要拿銀兩砸死人。何意築氣得失了儀態,對滿玉樓的保鏢大吼。
「錢已付你就該把人交給我。」那駝子壓低的聲音極度不悅。
「哼!她留在我這兒可以替我賺上千萬個一百兩。你這些錢我可不放在眼里。」何意築不屑地斜睨他。
「她又不是被賣于你,你怎麼可以逼良為娼?我今天送你黃金算是給你面子,你可別打蛇隨棍上!」那駝子先將昏迷的沁竹抱起放在一旁。以免待會兒被粗魯的保鏢波及。
「來人啊!給我打!」何意築氣白了臉。
一時間滿玉樓成了武場,別看那駝子好像行動不便,滿玉樓十來名保鏢同出手都奈何不了他手中的鐵扇,只要他鐵扇一揮,必定有人受傷。不一會兒,滿玉樓地上就躺滿了哀號的人。
駝子旁若無人地走到沁竹面前,溫柔地伸手觸踫她的臉︰見她不省人事,他倏地轉向躲在柱子後頭的何系列意築,「你對她做了什麼?」語氣中的凌厲讓她嚇得不敢出來。
「我……給她吃了點迷藥,原本沒事的。是她自己想逃走,滾下樓梯……」兩道冷風倏地刷過她的臉頰。她眼角懼駭一睨。釘在柱上的竟是兩支柳葉小刀!要是那駝子手偏了些,她這花容月貌肯定毀了。
「要是她有個萬一,我肯定上門找你算!」說完。駝子抱起沁竹要走。
「等等!要是她姊妹上門向我要人。我怎麼交代啊?」何意築不敢再撒潑,只得躲在柱子後頭喚著。
「這是你的問題。」駝子的腳步未曾停留,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何意築急壞了。這下可好,萬一消息走漏出去,夏侯家來向她要人,她拿什麼還人呢?而且夏侯家大姊的夫君還是唐家的大少爺呢!唐家有錢有權,就算她是花街之霸,也一點都站不住腳。唉,早知道就別為難她了。
真不知道那駝子是誰?他到底是真駝。還是假裝的。
第三章
「你給我說清楚,沁竹人呢?」詠梅簡直就要崩潰了。
「我說過了,她已經被一個黑衣男子贖走了。」何意築雖然知道事態嚴重,卻還在強裝鎮定。她知道沁竹在這里的事肯定逃不過別人耳目,所以當夏侯姊妹來討人時,她並沒有隱瞞。
「贖走?我家姊妹又不是你們這些妓女,說什麼贖不贖?難不成沁竹有賣身契在你手中?」嫣菊听了她的話,氣得怒發沖冠。
「是啊!咱們小紅樓是做清的,城里眾所皆知,哪像你春色無邊……居然還做起販賣人口的生意了。」詠梅忍不住出聲譏刺。
「可是他……他要人啊!而且他功夫那麼好。我這個弱女子哪敢跟他爭?」何意築擺出凡事與她無關的無辜表情。
「他要人你就給他?那我要你家的姑娘。你是不是也雙手奉上給我呢?」唐清濤臉色也十分沉重。
「那不一樣,他還給了我兩百兩黃金……」何意築越說越心虛。
「我妹妹冰清玉潔只值兩百兩黃金?你的心肝到底是紅色還是黑色的?」詠梅做勢要上前捶打何意築,唐清濤趕緊拉住她。
「我……反正不收白不收嘛!我們是生意人啊……」何意築聳聳肩推卸責任。
「就算該收也是我們收,你憑什麼收?」馥蘭也難掩氣憤地開罵。
「是啊!」嫣菊在一旁叫著。
「你先說那駝子是什麼來路?」馥蘭擔心沁竹一旦落在心術不正之人手中恐怕會……
「不知道,我沒見過,」這她可沒說謊。
「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當心我立馬報官!你雖然有達官顯貴做靠山,我唐家的背景可也不差,你這滿玉樓也是花了不少銀子才撐起這場面的,要是我一個火大砸了這里,你可別怨我啊。」唐清濤冷冷地瞪著她,量她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我真的沒有騙人,那人一身黑衣、臉戴遮住半邊臉的面具,還駝著背呢!不信你們可以問其他人……我意築對天發誓,要是我說了半句假話,定遭天打雷劈。」何意築當下跪在地上,發起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