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起來了嗎?」緗月奄奄一息的說。看來他是打贏了。
「可是一放手你就倒啦!」姚蒼鷹半惡作劇半報復的放開她的衣領,她果然又軟綿綿的倒下。
「別虐待我了,要殺我請快點動手好嗎?」士可殺不可辱,她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姚蒼鷹對于她的毫無生氣感到意外,「我怎麼能殺你呢?你死了我怎麼找神珠?」
「別找了,就在這里。」綁月勉力伸手取出藏在衣襟里的神珠。「我們不需要它了。有了這個,你可放過我了吧?」
「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姚蒼鷹沒想到她的想法竟然如此天真。
「要不然你還想要什麼?我的命?」天哪,她的背好痛!痛得她想在地上打滾……
「我要帶你回京。你以為皇宮是說進就進,皇上的東西是說偷就偷的嗎?這是抄家之罪啊!」
「啊?這麼說我姊姊不就……」唉,到頭來她還是把絳月姊姊扯進來了。
「如果你不認她,她就不會受牽連。」如果他讓東方清所愛的女人被砍頭的話,他肯定會被東方清生吞活剝的。更何況這是她和那怪老頭的罪過,沒必要把其他人也扯進來一起受苦。
「那就好。我跟你回去就是。」她總算沒有再牽連
到其他人。只是可惜不能再與姊姊見面了。
姚蒼鷹見她竟毫不猶豫的相信他,突然覺得良心不安。為什麼呢?是因為她的純真?還是她對他的信賴?
「喂!你怎麼這副死樣子?別裝了,給我起來。他硬是擺出一副老大不快的臉。
緗月這回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別太為難我了。你試試被人砍了一刀之後,還能多有勁。」他能不能不要再煩她?
「你受傷了?在哪?」姚蒼鷹臉色一凜,焦急的伸手探了探她的身體,發現她背後血濕一片。「老天爺,你傷得可真不輕。」
緗月無力的看他一眼。「姚大夫,多謝你的診斷。不過我,……真的不行了……」說完,她真的失去了意識。
姚蒼鷹扶著她,不知如何才好。還是得救她吧!看她傷成這樣,如果不趕緊醫治,一定會香消玉殞的。
她要死了,他回去怎麼交差呢?姚蒼鷹小心翼翼地將緗月扶至他的馬上,安穩置于他的胸前,以保她
不會在奔波之中摔落地面,把她給害死了。
害死她?姚蒼鷹在匆忙趕路中蹙緊眉頭。他帶她回京不也是害死她?
他並不是對她無動于衷,他甚至可以很誠實的說,在知道她就是盜神珠的人之前,他是喜歡她的。他喜歡戲弄她,看她被耍之後的嬌嗔,喜歡看她古靈精怪的神情……雖然有時她聒噪得讓人厭煩,但現在的她好脆弱,讓他心都痛了。
不,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放過她。他抓不到那怪老頭,可是一定得有人為這件事付出代價。她的一條命可以抵上百人的命,他寧願選擇犧牲她。
姚蒼鷹臉上的溫柔全被冷漠無情取代。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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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的傷勢如何?」姚蒼鷹焦急的問。
「傷及骨頭,只差一點她的性命就不保了。現在雖然止住血,但是她已經失了太多血,她太虛弱了,我沒有把握她能挨過。」
「難道一點方法都沒有,只能讓她自生自滅?」姚蒼鷹慘然望著正趴臥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人兒。
大夫搖頭又嘆氣。「難哪!泵娘傷勢太重,除非是有天山雪蓮制成的藥膏,否則老夫真的無能為力。」
「天山雪蓮制成的藥膏?哪兒有?」一听說緗月的傷有救,姚蒼鷹雙眼馬上亮了起來。
「天山雪蓮乃是御賜聖晶,我看這蘇州城內,大概只有鎮南王可能擁有這珍品了。但是,就算鎮南王擁有這藥,你也取不到的。」
「所以我就該這樣看著她死掉,什麼都不能做?」姚蒼鷹瞪大了雙眼,渾身的殺氣把大夫嚇了一跳。
「這……我也沒辦法啊!」大夫被嚇得連連倒退,慌忙中只來得及抓起藥箱子,連銀子都沒取就跑了。
姚蒼鷹瞥了眼臉色慘白的緗月,他絕對不會讓她就這麼死去的,那太便宜她了。
鎮南王是嗎?
他拿出腰間的御賜金牌,打算走一趟鎮南王府。這御賜金牌他一直沒有派上用場,沒想到最後竟是用來解救這丫頭。
將緗月記托給客棧老板娘之後,他便前往鎮南王府。仗著有御賜金牌,他一路闖進王府沒人敢攔阻,並見到了鎮南王。
「原來你就是姚大人的獨子,眾人稱為京城第一公子的姚蒼鷹。幸會幸會。」鎮南王白遷溫文的雙手一拱,未對姚蒼鷹的擅闖有絲毫不悅。
「姚某明知來訪實屬唐突,但實在是逼不得已。姚某急著救人,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不知王爺手邊是否擁有天山雪蓮所制成的藥膏?」沒想到鎮南王竟如此年輕,看來不過大他個一、兩年吧!
白遷的眉頭高到不能再高。「公子所救何人,為何需要用到如此珍貴之藥?」
「恕姚某無法將事情告訴王爺,總之此人的存活攸關姚家上百條人命,希望王爺能夠助姚某一臂之力。」
「只為了這點?可是我看你心急如焚,或許……你為的不只你所說的?」白遷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透著精明內斂的光彩。
「是嗎?」姚蒼鷹聞言閃了神。那丫頭現在還好嗎?不會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有個萬一吧?要是那些南疆人在這時找上門,她不就……
他猛然站起來,眼前全都是緗月蒼白的小臉。
白遷微微一笑,像是已經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抱歉這味藥我沒有……」
「那我先告辭了。」姚蒼鷹急著趕回去。就算她要死了,他也不該讓她一個人孤獨的走,起碼她有他陪著……
「姚公子別心急,我只說我沒有,可其他人有啊!」白遷帶笑的話拉住了姚蒼鷹鷹的腳步。
「家母擁有這味藥,我這就派人去取。」
「是嗎?那姚某在此謝過了。」沒想到鎮南王是如此豪爽不羈之人。緗月那丫頭的小命終于有可能保住了。
白遷僅用淡笑帶過一切。他交友一向注重感覺,而姚蒼鷹給他的感覺就是簡單的兩個字——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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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慶幸我沒兩腿一伸,死了算了。」緗月坐在木椅上,不怎麼有力氣的說,臉上的蒼鷹說明了她的身體情況並不理想。
正在替馬匹準備的姚蒼鷹回頭瞪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想幫忙就移動尊臀,否則就請你閉上你的大嘴吧!」
「我動得了嗎?」緗月也用同樣差勁的語氣回他。
姚蒼鷹只用冷哼回答她。
「你不怕我傷勢尚未痊愈,在到達京城之前就死了?」緗月沒有那麼不自量力,認為自己的傷勢在兩天之內就能恢復到可以長途跋涉。
「如果不想在到達京城前就被我宰了,你最好學會當啞巴。」姚蒼鷹整頓好馬匹後來到緗月面前,雙手叉腰,一臉的不驚。
「我是很想閉嘴。我身上的傷痛得要命,你以為我還有神精和你抬扛嗎?我不走!」她堅定的搖著頭。
「由不得你。給我起來!」姚蒼鷹一點也不溫柔的拉起她。他受夠她了!
「我要見到爺爺。」她願意進京,但是她要確定爺爺平安無事才肯走。
「想要等他回來救你?你明知道我的功力不及他,如果他找上門,我根本無力反抗,你想我會笨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