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賽拉斯被她的嘲弄喚回,對妍黎紳士的一鞠躬後便往門口走去,突然想起來此的目的,回身想開口,卻為她眼中的恨意斂起眉頭。
「你還有什麼事?」妍黎被突然回轉身子的他嚇了一跳,眼底的深刻怨恨根本來不及掩藏。
「沒事。」賽拉斯靜靜地望著她,思量她的可信度。
「好……」一股恐懼感讓她只敢當應聲蟲,怕自己的掩飾失敗,被賽拉斯瞧出什麼端倪,不但毀了任務,也害死自己。
賽拉斯又再次深深地望她一會兒,直到妍黎被他陰魅的眼光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才默默轉身離開;而妍黎則是在威脅消失後,才像泄了氣般的向後躺在床上。
要完成這次任務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賽拉斯這個人難纏得緊。不知為何,妍黎有種感覺,好像她是只被惡貓玩弄的小老鼠,只能在他的爪下任他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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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牛離開妍黎的房間後立即閃進儲酒的地窖里,伸手入懷掏出一只精密的通話器,按下開關後,另一頭立刻有了回音。
「情況如何?」傅磊等了一整天,終于等到了回音。
「我實在搞不懂,你怎麼會派個生手混進來?」狂牛刻意壓低聲音,卻仍听得出他話中的笑意。
「我覺得是個很好的方法。」傅磊故作無辜的說。
狂牛刻意壓低的笑聲在陰涼的地窖中听來特別詭異。「是啊!雖然荒唐,不過好像奏效了。」
「是嗎?」傅磊長嘆一聲。他的心情也很復雜,既想要傅磊妍黎達成任務,他好向大佬們交代,又怕她會因為經驗不足而壞事,甚至丟了性命。真是極度的矛盾啊。
「賽拉斯似乎對她起了興趣,我們的賭局你贏了。」狂牛說道。他以為賽拉斯一向不近,可是席妍黎的表現可真讓他折服。
「我寧可她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眼光,唉!」傅磊又再次深深的嘆氣,「替我多留意她,若是情況危急,我寧願放棄任務也要席妍黎平安離開,你懂嗎?」
「為什麼你對她這麼特別?」狂牛不解的問了句題外話。傅磊一向只關心和他情同兄妹的神偷藍影,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席妍黎?
「這是我虧欠她的,你不需要多問。」傅磊語氣里不願讓人探查的意思很明顯了,而狂牛也了解的不再追問。
「好吧,既然是友情贊助,我就好人做到底,雖然無法幫你偷到有關賽拉斯的資料,不過席妍黎的命我一定會顧到的。」
「大恩不言謝。」
結束通話後狂牛迅速將通話器收好,飛快地閃出地窖,動作干淨俐落,但在走回走廊後馬上又恢復行動拘謹、訓練有素的僕人樣,絲毫沒有剛才的犀利眼神和精明干練。
只可惜他的能力還是比不過一個初出茅蘆的小女孩,潛入這個嚴密的組織這麼久還無法得到一點有關賽拉斯的資料,他該為此覺得慚愧嗎?
狂牛平凡到讓人過目就忘的臉上浮起一比莞爾的笑容。他或許是輸給,但絕對不是輸給那個小女孩,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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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好,外面的景色很美,想不想出去逛逛?」賽拉斯站在敝開的門口,輕聲問著站在窗邊的妍黎。
「你一向都是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嗎?」妍黎轉過身沒好氣的回嘴,不悅的臉色之中還有一絲的心虛,因為她剛才正在計劃要如何使計才能留下來。
賽拉斯對于她的無禮不發一語,這里是他的地方,他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任何事。
「要不要?」話他只說一遍,如果她不要的話就拉倒。
「你就巴不得趕我走?」妍黎語氣不佳的問。一面是因為她真的鄙視這個男人,另一方面則是她正在苦思能留下來的對策,所以口氣便不由自主的惡劣了起來。
「既然你走不動,就別走了。」賽拉斯弄不懂自己的心態,既想趕快把她趕走,好讓自己的心重新恢復平靜,又期待著能把她留下來,讓她陪伴他。
很不切實際,卻是他這輩子難得的一點點奢望。
「別走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妍黎仍舊靠在窗邊,但心跳卻漸漸的加快。
「我說話從不說第二次。」賽拉斯話中有話的說。
妍黎突然覺得全身發冷,被賽拉斯了然的目光嚇得全身發軟。她實在是太天真了,以為自己真的像個隱形人,沒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甚至連腦中的思緒也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與眼神炯炯逼人的賽拉斯相望,她只有保持沉默,或許不承認也不反駁對她反而比較有利。
「哼!隨你,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老大,老大的話我哪敢不從?」說完,她故作帥氣的甩頭離開,其實她早嚇得心髒都快要跳出喉嚨了。
「先生,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這個女人?」羅夫在一旁遲疑的看看自己的主子,再看看緊閉的門板。
賽拉斯雙眼銳利的凝望他一會兒,在心中思忖片刻,「也好,我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實在太不應該了。」
望著主子走遠的背影,羅夫忍不住的暗嘆口氣。他要調查這女人是因為她的可疑。主子卻是想知道她的真名。
雖然主子的風流史不多,但卻特別偏愛東方女子,或許這種癖好連主子自己都沒有發覺,恐怕這女子又對了主子的口味。
幸好這種月兌軌的狀況是偶爾才出現,不然主子準會被長老們趕下族長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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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妍黎看見五輛黑亮的大轎車在她的面前一字排開,直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抵到了一具堅硬的身體,同時她也感受到一對陰郁的目光,回頭一看,果然就是他。
「喂,你也太夸張了吧!游個湖需要這麼大的排場嗎?」由此可知,這個人一定是奢侈成性,妍黎對賽拉斯的鄙視又更加深了一層。
「你以為每個人都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嗎?」他真是服了這個女人,一會兒說不要出門,一會兒又吵著要游湖,等他安排好了,她又嫌他太過鋪張。這個女人可真讓他見識到「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
「原來是對我特別啊!唉,那我可真是太無禮了。」妍黎嗲聲嗲氣的諷刺道,猛翻的白眼更是把她的不屑加強了十倍以上。
「上車。」賽拉斯揮退打算上前插口的羅夫,抓著妍黎的手臂把她帶上車,強大的手勁顯示他正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難得有人會讓他這麼動怒,不,應該說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對他不敬,這個女人不是想找死,就是故意想惹他生氣。
「喂!放手!會痛啦!」妍黎上車後就用力掙月兌賽拉斯的手,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揉著被抓痛的手臂。
賽拉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把羅夫剛才交給他的資料拿出來,輕聲念道︰「席妍黎,二十三歲,華裔美國籍,剛從大學畢業,沒有任何近親。好簡單清白的身世。」
賽拉斯放下手中簡短得讓他連打呵欠都來不及的報告,一雙銳眼直勾勾地瞪著妍黎,衡量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以他的經驗,他知道要假造身份並不是難事,但羅夫並不是草包,辦事能力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放心。
要不是席妍黎真的清白如紙,就是大有來頭,居然連羅夫都騙得過。
妍黎驚訝的听著賽拉斯把她的假身份一字不漏的念出來。呼!幸好傅磊事前想到給她假身份,不然說不定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說的人應該是你吧?」賽拉斯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