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你了啦!」姜承鳳孩子氣的撇開臉不看他。
水靈則是對姜承鳳撒嬌的模樣嗤之以鼻。「哼,惡心肉麻。」
「喂,你可不準哭,要是你哭的話,我真的不帶你去市集羅!」尉翔宇生怕她會故意落淚,用這招換取大哥與大嫂的同情,屆時他就免不了要挨一頓臭罵了。
「才沒有哩!」姜承鳳轉回臉,對他扮了個鬼臉,「我再壞擔不會用眼淚為難你,更何況我那一哭起來就止不住的毛病早沒了。」
「真的嗎?那前天那個被馬摔個狗吃屎,哇哇大哭的人是誰啊?」尉翔宇邪邪地偷笑,似乎把逗她當成最大的樂趣。
「討厭,不理你!」姜承鳳雖佯裝生氣,仍舊掩不住眉眼間的喜悅和歡欣。宇哥哥的心情很好哦!
水靈的臉色轉了又轉,不高興她被冷落,卻又不敢發怒。
「承鳳、水靈,我有話要對宇說,你們可以迥避一下嗎?」孟翎早想找尉翔宇談一談了,只不過姜承鳳和水靈實在纏他纏得太緊了。尤其是姜承鳳,她可真徹底實行了當初傳授給她「一跟二黏三糾纏」的秘方。
「好。」水靈機伶的先退了出去。
姜承鳳看看孟翎,再看看尉翔宇,明白自己應該像水靈一樣識大體地退出去,可她又舍不得離開宇哥哥。
「你先下去吧!瞧瞧水靈,她已經先出去了。」尉翔宇帶笑安撫姜承鳳。
「好吧!」得到尉宇贊賞的微笑後,她才蓮步輕移的離開。
「有事?」尉翔宇在姜承鳳走後,臉色馬上黯了下來,和方才的和煦完全不同。
「有,好大的事。」孟翎定定地打量他。
「有事就說啊!」尉翔宇斜睨她一眼。
「你是真心對待承鳳的嗎?」這……「這問題尉翔宇自己早就想過了,他不想傷害純真的姜承鳳,卻也無意讓她對他們的婚事再有遐想。
他好幾次和她提過他不會娶她,她都說她明白。她應該了解他們之間不過是兄妹般的情罷了。
「這個問題真的這麼難回答嗎?」孟翎見尉宇沉思良久,不禁替姜承鳳感到悲哀。
雖說宇對姜承鳳的態度變得和善了,但她看不出他對姜承鳳有任何的眷戀或是心動,只是姜承鳳還在欺騙自己,不肯承認自己的初戀宣告幻滅。
孟翎開始責怪自己,竟為了私利利用這個單純的小女孩。如果現在要挽回的話,會不會太晚了?
「她是你們硬塞給我的,不是嗎?我做的事樣樣都符合你們的要求,對她和善、陪她玩樂,她這個月過得快快樂樂的。對我而言,沒有所謂認真不認真。」他垂下雙眼,說得一本正經,卻也毫無感情。
孟翎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為尉翔宇的頑固搖頭。「你為何不早點說?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以為你開始對她感興趣,她以為婚事有望了?那水靈呢?你帶她回來做客,又有什麼打算?你要娶水靈嗎?」
「這不關你的事。」尉翔宇毫不客氣的回答。「當初是你們硬逼著我,我才照著你們的意思去做的,現在你倒怪起我來了?等你們商量好了之後再把決定告訴我好嗎?‘’他冷哼一聲,憤怒的起身離開。
「真糟糕,這下子可闖大禍了,要怎麼收拾呢?」孟翎望著他怒氣沖天的背影,緊張的咬起手指,「宇堅持不肯娶承鳳的事小,反正老不修不可能真把他逐出家門的。萬一承鳳知道宇對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敷衍的話,她會心碎的。
不行,她得趕緊把承鳳勸回姜家。事態再擴大下去,恐怕兩家真會扯破臉,屆時老不修一定會怪罪子她,說不定還會安排孟翔把她給休了。
「承鳳……」
「孟翎姐姐?有事嗎?」正想去找尉翔宇的姜承鳳停下腳步,看見孟翎神色有一些急躁,滿臉的笑容漸漸淡了。
「我想……你在擎天堡也玩了很久了,想不想回家?」
「孟翎姐姐要趕我走?」姜承鳳的小人馬上垮下來,「你不是說我要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嗎?」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不過……」孟翎試著想用溫和一點的方試讓姜承鳳知道尉翔宇的心不是在她身上,但她一向不會修飾談吐,想了好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都怪她老公啦!整天忙得不見人影,而李晶又隨著翔傲回蒼野牧場,她連可以商量的人都找不到,這件事又非得趕緊解決不可……
她抬起雙眸,決定實話實說。「我要你回去,足希望你不會陷得太深,不會被宇傷得太重。承鳳,我不想讓你失望,但是宇從來不曾真的對你用心,這陣子他之所以會陪著你四處游玩,是因為我們強迫他的。」
一氣呵成地說完,孟翎準備接受姜承觀的熱淚淹沒擎天堡。但承鳳居在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還對著她笑。
‘’我都知道,我知道宇哥哥是敷衍我,不得不待在我身邊的。但是孟翎姐姐,你知道嗎?光是看著他的笑臉,我就好滿足,我不在乎能在宇哥哥身邊待多久,要是有那麼一天,他真被我感動了,我會歡喜得發狂,要是最後他仍舊不選擇我,我也……認了。「
姜承鳳的臉上淨是溫柔的淺笑,但她的聲音卻嘶啞得令孟翎幾乎落淚。
「你好傻……」
孟翎真懊悔當初說服姜承鳳來擎天堡,讓她對尉翔宇有了希望。上次直接讓姜家退了婚不就成了嗎?為何還多事的去……
「孟翎姐姐,不要緊的,我相信以後還是能讓宇哥哥的心向著我的。」姜承鳳反過來安慰孟翎。
「你勸你還是盡快離開。」孟翎定定地看著她。
「我不走。」姜承堅定的搖搖頭,「除非我對宇哥哥真的死了心,不然我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我討厭你這樣子,好像非宇不要似的。你人長得漂亮,姜家名聲又大,能和你匹配的人中之龍何止千百,你為保獨傾心子宇呢?」
「孟翎姐姐和尉大哥不也是如此?」姜承鳳一句話讓孟翎沉默了下來。「孟翎姐姐,雖然尉大哥在擎天堡的時間不多,但每次他望著你時候,他的眼中總會亮起來時不曾出現的光芒。我也要這樣看著宇哥哥,希望宇哥哥有一天也能夠這樣看著我……」她伸手試去淚水,「哎呀,孟翎姐姐,你把我惹哭了啦!小心我的淚水,把你給淹沒了。」
「要哭就哭吧!就算是淹了擎天堡、淹了天下,我們也替你撐著。」這禍是他們闖的,不由他們尉家人來撐,誰撐?
「不!」姜承鳳堅強的搖搖頭,「宇哥哥不喜歡我落淚,我說過不哭的。」
「女人不能完完全全的依靠男人。別把男人當成你的天,不要把他的每句話都當成聖旨、讓他對你予取予求,那些沒有神經的遲鈍男人是不會注意到你的付出的。」孟翎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姜承鳳噤聲不語,恐怕是听不進孟翎的苦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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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庭中默默地對立許久,直到等不到姜承鳳而前來尋人的尉翔宇打破了這份窒人的靜默。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罰站?」察覺到兩人間滯悶的氣氛,他就明了大嫂是來勸阻姜承鳳的,而且勸阻失敗了。他看姜承鳳的眼楮紅腫,顯然是哭過了,心中竟卷起一股怒氣,強烈,得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承鳳,你先去牽馬,我馬上去找你。」他微笑著先支開姜承鳳。
「好。」姜承鳳來回看著孟翎和尉翔宇,在他保證的笑容中,忐忑不安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