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漣漪在心里嘆了口氣,她為什麼這麼可憐?不嫁不行,嫁了以後又有人來叫囂拆台,她真是左右為難啊!
「隨你說吧!漣漪起身要回避顯然氣極了的鄭芸秀,卻被她扯了一把,眼看就要摔倒了,幸好尉翔軒正巧步入內廳,飛奔過來扶住了漣漪的身子。
「你在干什麼!」他先確定漣漪無礙後,才轉向還是臭著一張臉的鄭芸秀大罵。
「沒有啊!是她自己笨站不穩的。」鄭芸秀知道四當家真的生氣了,連忙把責任全推給漣漪。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見你扯住漣漪的,萬一她不小心跌了一跤,孩子和她受到傷害,你要怎麼辦?」尉翔軒無法忍受有人想傷害漣漪和他的孩子,他的怒吼聲把在大老遠的鄭浩文都吼來了。
「你別生氣,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站穩的。」漣漪雖然也懼怕他怒氣騰騰的臉,但她明白他不是在生她的氣,便大膽了一些,替鄭芸秀解圍。
「什麼事?」鄭浩文吆喝著進門,一看見懷里抱著愛妻的四當家鐵青著臉瞪著一臉不馴的芸秀,他就猜到七、八分了。「四當家請息怒,我先把芸秀帶出去了。」說完,他拉著妹妹的衣袖要把她拖走,免得她會被四當家一掌劈死。
「我不要!為什麼她要搶走我的四當家?她只不過是個平民老百姓,更是人家的小妾,她拿什麼跟我比!」鄭芸秀肆無忌憚地撒潑,把鄭浩文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尉翔軒氣不過有人敢低毀他的妻子,上前就要給她一巴掌,還是漣漪一把扯住了他,鄭芸秀才逃過一劫。
「你的白日夢還沒醒啊?走啦!」鄭浩文趁這個機會一把將芸秀帶出內廳,免得待會兒真會見血。
「可是我不甘心哪!我愛四當家這麼久了,她怎麼可以……」鄭芙芸泣不成聲。
「唉!芸秀,大哥替你找個郎君如何?天下男人如此之多,如果你把眼光從四當家身上移開的話,你會發現世上還有更適合你的伴侶的。」鄭浩文拍拍妹妹的肩,輕聲安慰她。
「那好丟臉,人家都會知道我嫁不出去了。」鄭芸秀嘟起嘴,不依的說。她的臉上還掛兩串淚珠。
「不會的。前兩天城西的張員外還來探問你許人了沒?他說他那大兒子很愛慕你哪!」
「真的?」
「大哥何時騙過你?」
「常常啊!你每次都騙我,我都不敢相信你了,昨天還把人家關起來。」鄭芸秀抹掉淚珠,埋怨地看了兄長一眼,她似乎很快忘了她才剛失戀。
「好吧!」鄭浩文面子有些掛不住,他干笑兩聲,「你雖然稱可上是杭州的第一美女,起碼也是咱們擎天堡里數一數二的大美人,等著你的男人多得是,那個尉翔軒算什麼嘛!」
「對,那狗屁四當家算什麼嘛!」鄭芸秀和他一個鼻孔出氣,恨不得把不解風情的尉翔軒的頭拽下來當球踢。
「走,大哥現在就帶你去拜訪張員外,去瞧瞧他那兒子長啥模樣,你喜歡的話,咱們就快點把婚事辦一辦,你也不小了。」鄭浩文摟住她開心的說。
「別光說我,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沒見過你愛慕哪家的姑娘?」鄭芸秀斜睨著他。
「唉!成天忙著擎天堡做牛做馬,哪還有時間管自個兒的事呢?」鄭浩文也把一切過錯推到尉家的身上。
「尉家的人可真害我們不淺。」鄭芸秀忿忿地說。
「嗯!」鄭浩文大聲附和。
兄妹倆當下就連袂前往張家。既然尉翔軒已經是人家的,那就放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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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拉我,讓我去教訓那個丫頭。」尉翔軒回頭要漣漪放開他的衣角。
「不要,不準去。」漣漪被他拖著走,依舊不肯松手。
「她對你如此無禮,你還替她求情?你的心腸也太好了吧!」尉翔軒又瞪了她一眼,繼續往門口邁去,「大伙就是太寵芸秀那丫頭了,才會讓她這麼無法無天。」
漣漪見拉不住他了,索性放開他的衣角,捂著肚子大聲的哀叫。這招果然有效,尉翔軒立時止住腳步,回過身抱住漣漪。
「漣漪,你怎麼了?是不是動到胎氣了?」他緊張得冷汗直冒。
「沒事。」漣漪輕笑出聲,瞧他又皺起眉頭,她馬上垂下頭認錯。
「你也學會捉弄我了?」他擦擦額上的冷汗。
「我又不是白痴,只是膽子小了點罷了。」漣漪訥訥的說,依舊不敢看他發火的眼楮。
「我會要鄭浩文管好芸秀,她不會再對你不敬了。」尉翔軒輕摟著妻子,向她保證。
漣漪听了卻直搖頭。
「又怎麼啦?我又說錯什麼了?尉翔軒睨著她,心中想著︰女人真是寵不得,你退一步,她馬上就爬上你的頭頂。
「別說她對我不敬這種話,再怎麼說,我只算是個外人,是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她排斥我是應當的——」她的話在尉翔軒強硬的眼光下頓住了。
「你是我的妻子,就是擎天堡的四夫人,任何人對你不敬,就是對擎天堡、對我不敬,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妻子。明白嗎?」
「知道了。」漣漪在他懷中點頭,為了他話中的「妻子」感動不已。
「還有一件事。」過了一會兒,她又怯生生地開了口。
「說。」尉翔軒懶洋洋的開口,他就知道她這溫吞性子,有話從不一次說完的。
「你說過我們成親以後就會把武勛接過來的,你不可以食言。」
「好我盡快行不行?」尉翔軒無力的說著。
想他才新婚第一天,妻子的心就飛到老遠的弟弟身上了,她心里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啊!尉翔軒有些吃昧的想著。
「你又騙我。」漣漪皺著眉,嘟著小嘴把他推得老遠,翦水雙瞳就好像要擠出水一般濕潤了。
「漣漪……」尉翔軒無奈的輕嘆。
「那你帶我回去看他嘛!你不是說有他的消息嗎?」
「有消息不代表你可以見到他。」尉翔軒忍著脾氣和她周旋。他當然不能讓漣漪回張家,如果漣漪被那些張家的混蛋抓走的話,他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孩子」了。
「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守信用,只會騙我這個弱女子,我再也不理你了!除非你把武勛帶回來,或是讓我去張家找他,不然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漣漪氣到忘了她的膽小,吼完後轉身就走。
「你講講理行嗎?」尉翔軒趕上前抓住她。
「我已經夠講理了。武勛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能放得下他呢?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為我想想?」漣漪吼得太用力了,連肚子都有些疼痛。
「不,他不是你唯一的親人,你有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並不孤單。」他雙手撫上她激動的小臉,想要撫平她的激憤和怒氣。
「但他是我弟弟。」漣漪的眼角滑落一顆淚珠,「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就算是要我賣身.我都無怨無悔。」
「那我呢?我是你的丈夫,你又將我置于何位?」尉翔軒難忍怒氣,他討厭她不把他當作最重要的人。
「只要你幫我救回武勛,我的人、我的心全都是你的,但是你既不伸出援手,又欺騙我,那我……」漣漪搖搖頭,不願說出傷人的字句,但她相信他明白的。
「那就讓你恨我吧!」尉翔軒漠然的雙眼對上她的沉痛。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漣漪再也承受不住這令她心痛的決裂場面,忍著淚水離開。
「該死!懊死!」尉翔軒生氣的拿家具泄憤,把整個內廳都砸爛了。
第八章
「爺,有霍漣漪的消息了。」一名黑衣人一進門就對張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