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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漣漪哄武勛睡了之後,站在窗前看著孤寂地掛在空中的明月,心中的苦楚與喪父的傷心雙雙侵蝕著她。
不能哭!
她輕輕拭去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在心中大聲的告訴自己。她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她得堅強起來,才能守護她僅存的親人。
門被人輕輕地打開了,漣漪微張著嘴,有些害怕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張大爺,您……您有事嗎?這麼晚了,您該歇息了吧!」她連連向後退,直到抵住牆邊,無路可退為止。
「還沒,還沒。」張建銘涎著臉接近漣漪。
漣漪知道他想干什麼,他婬穢的眼神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張大爺,我們明天才成親哪!」漣漪驚慌的閃躲著他伸過來的手。
「不差一天嘛!來,大美人,先讓我親親。」張建銘粗肥的手握住漣漪的小蠻腰,肥厚的嘴唇就要往漣漪如玉般的臉頰親去。
「姊姊?」武勛被他們的吵聲驚醒了,揉著眼楮看著兩人。
張建銘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悻悻然的松開手,他也沒忽略漣漪解月兌的吁了口氣。
「沒關系,大爺我就等到明天,明天看你怎麼躲。」他強壓著怒氣說完,便氣沖沖的甩門而去。
「姊姊?」武勛喚著仍怔在原地的漣漪。
「沒事,快睡覺。」她坐在床邊再次哄弟弟入睡,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這就是她的命嗎?她以後就得這麼的忍受他嗎?他只不過踫踫她而已,她就惡心得快吐了,她不敢想像他還會對她做些什麼……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
她想過自殺,但是孤苦無依的武勛又該怎麼辦?
為了武勛,就算再多的委屈、不願,她都得吞下去。她撫著武勛的頭,心中的哀戚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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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天還沒亮,漣漪就被幾名丫環喚醒了,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梳妝打扮。她看著自己一身的喜服,心中卻沒有一絲新嫁娘的喜悅。
然後她就一直坐在房里,直到有人把她帶到正廳和張建銘完婚,之後又被帶到另一座獨立的別院里,展開更漫長的等待。
漣漪坐在床邊,一顆心害怕得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她正想要掀開罩在頭頂的紅布巾,門外由遠而近的喧鬧聲又讓她倏地垂下手。她的心因為恐懼而急速地跳動著,手心也因為緊張而汗濕。
張建銘好不容易才擋掉了那些想要鬧洞房的人搖搖晃晃的腳步顯示他被灌了不少酒。
他掀開漣漪的頭巾,粗魯的摘下鳳冠,還扯到漣漪的頭發,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哈哈!我終于盼到你啦!」張建銘將漣漪壓在床上,一張油膩膩的嘴直往漣漪的臉上猛親。漣漪被噴出的酒氣燻得好想吐。
「不要!」她恐懼的流出淚來。
張建銘見她梨花帶淚的臉,竟然又看傻了。他從沒見過連哭泣都如此美的女人。
漣漪利用他失神時用力推開他肥胖的身軀,然後跑到桌子後面,一臉驚慌地看著也從床上起身的張建銘。
「原來你也喜歡玩這招?」
他踩著不穩的腳步也來到桌前,和漣漪隔著桌子對峙,「沒問題,老子就陪你好好玩一玩,等我抓到你以後,我再好好的教訓你。」他當現在還在妓院里和花娘玩捉迷藏呢!
「你不要過來。」
漣漪驚慌的神情像只被浪獵殺的小兔子,和張建銘兩人繞著桌子轉了好一會,直到張建銘玩煩了,他一把掀翻桌子,把漣漪嚇了一大跳。
他快步撲上前,抓住了正想跑出門的漣漪。
「我的小美人,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怎麼可以丟下丈夫跑掉呢?」
放開我!漣漪直覺的一個巴掌就揮過去,打得張建銘眼冒金星,他這下可真是怒意高張了。
他一把將漣漪推倒在床上,然後快速的月兌掉自己的衣服。他痴肥的身體害漣漪真的吐了起來。
張建銘急喘著撲上床開始剝漣漪身上的衣服,漣漪死命的掙扎,一連端了張建銘好幾腳。
「看你瘦瘦弱弱的,倒也挺辣的嘛!」張建銘捂著被踢得發疼的肚子,臉色發紅的罵著。
「你不要過來!只要你不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漣漪躲在床角,聲聲哀求。
「只可惜我張建銘什麼都有了,就只差你這個小美人。快點過來,我快忍不住了!」張建銘吞吞口水,不停地急喘著,臉色漲得朱紅,挺嚇人的。
漣漪見他又要補上來,連忙翻身跳下床,又讓張建銘撲了個空。她瞥見梳妝台上的針線盒里有一把小刀,連忙跑過去,用顫抖的手將小刀握在手中。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張建銘原本被她臉上的堅決駭著了,可是他轉念一想。馬上又眉開眼笑。
「別傻了,你要是死了,你弟弟要怎麼辦?」張建銘知道武勛是漣漪的致命傷,他狡猾的以此為要挾。
漣漪听到他的話,不知所措地拿著刀發呆。是啊!她要是死了,武勛一個孩子該怎麼辦?她犧牲自己的幸福,不就是為了武勛嗎?
張建銘趁她沉思時奔到她面前,奪下她手上的刀,將之丟得遠遠的,然後再次將漣漪甩上床。
「這次你跑不掉了吧!」
「救命啊!救命!」漣漪嚇得放聲大叫。
「你叫吧!反正他們根本听不見你的聲音。我要他們不可踏進竹院一步,除非我自己走出去。我要好好享受你這個美人兒,你叫得再大聲都沒有用的。」張建銘把漣漪身上僅剩的幾件衣服全都月兌掉。就當他喘著氣想要侵犯漣漪時,突然身子一僵,兩眼一瞪,趴在漣漪的身上動也不動。
他怎麼了?
漣漪過了片刻,睜開緊閉的雙眼,懷疑地看著還壓在她身上的肥豬。
她推推張建銘,要他離開她身上,他卻一動也不動。漣漪咬著牙用力一推,張建銘就翻身仰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往上翻。
漣漪打了個冷顫,顫抖的手指慢慢伸至他的鼻子下。
沒氣了?
漣漪顫抖著雙唇,要喊也喊不出聲,她圍著被單跳下床,勉強舉起發軟的雙腳,閉著眼一路跑出竹院。
「什麼事?」一雙粗糙的手抓住漣漪瘦小的肩。
漣漪緩緩睜開眼,思索了老半天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來人是張建銘的弟弟張凱。他是談完生意,剛好回來參加張建銘不知第幾次娶小妾的典禮。
「他……他……」漣漪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張凱見她神色驚忙,便挾著她走回竹院。一進房間,他臉色微變發現張建銘已經氣絕而亡了。
看來他的氣數已盡了。張凱無情地看著親生哥,一點都不為他感到傷心或是悲哀。
張建銘不知道已經敗掉張家多少的財產了,像他這種欺壓善良鎮日花天酒地的無賴,死了是沒有人會為他哀悼的。
張凱的腦筋冷靜地轉動著。
張建銘死了,張家肯定會陷入財產的爭奪戰之中。
大娘李蓉覬覦張家的財產已久,再加上其他為了張家的金錢才進門的小妾們,如果張建銘已死的消息傳開的話,恐怕會有不少的問題。
而最難纏的就是李蓉了。張凱閱人無數,對李蓉想要奪取張家財產的心思可是一清二楚,而光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可能敵不過陰險的李蓉。
他抓住臉色慘白的漣漪,她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令一向無情的他都有些心動了。
「你听著,現在先不要聲張這件事,等我想出辦法之後,我們再作打算。」
漣漪沒听見他的話,猶自痴傻的低語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張凱見她如此,不輕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才讓漣漪清醒過來。漣漪撫著臉頰看著他,依舊柔弱得令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