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他上次殘暴的對待她,冉綻青抬起手一掌拍開他的臉,同時她也發現娜瑟雅和莎夏取笑的眼神。
「離我遠一點!」她怒吼。
「你在生氣?為什麼?」阿德拉撫模被她打中的臉頰,一臉深思,他並未因為她的動作而動怒,反倒先關心她的反應。
她為之氣結,他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的?
「你沒忘了我們分手時還在吵架吧?」她用敵視的眼瞅他。
「吵架?是你在鬧脾氣吧?」他有另一種解釋。
「就算我是,那也是因為你……欺負我啊!」
想起在回程路上發生的事,阿德拉辭窮了,發現母親和妹妹都用好笑的眼神瞅著他,他更是難堪。
「你想怎樣?」他粗啞的吼著。
「我要離開,我要回美國。」冉綻青雙手抱胸,任性的嘟起小嘴。
「請便,要不要我去送機啊?」阿德拉假好心的笑著。
「我在貴國算是非法入境,得靠你這位高貴的王子幫忙我才能成行。」他明明知道她需要幫助卻想等她開口,現在她說了,他總可以做事了吧?
阿德拉眯起眼看她,「你真的這麼迫不及待要離開?」
「是啦!看到你就一肚子火。」她瞟他,不懷好意的繼續說︰「你這麼久沒出現,一定是去找你的老相好了,對不對?」
「是又怎樣?」
娜瑟雅優雅的笑聲沖散了他們劍拔弩張的情勢,她拍拍手,「阿德拉,難得你和一個女人斗嘴這麼久還沒發火,你進步了。」
「對不起,皇後,失禮了。」冉綻青吐吐舌,勉強壓下怒氣。
「你怎麼從來沒對我這麼說過?」阿德拉似乎十分不滿。
「阿德拉!」她真想一刀殺了他。
他回她一個挑眉。
「她的名字?」娜瑟雅望著兒子。
「冉綻青。」他不情願的開口。
「冉綻青?好特別的名宇。」不錯嘛!她一向對女人忽略到極點的兒子居然會花時間去記一個難記的女人名字。
「我知道這個名字念起來不順,所以我的朋友都叫我青。」冉綻青對這對優雅的母女很有好感,不過對她們的血親——阿德拉就反感極了。
阿德拉氣得皺緊眉頭,「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害他每次都開不了口叫她。
冉綻育驕傲的抬起下巴,「因為你不是我的朋友。」
阿德拉強忍殺人的,只有咯咯作響的手指關節表現他的怒氣。
「莎夏,你帶青四處逛逛,讓她熟悉我們這里。」娜瑟雅有意支開她們。
「可是我要離開啊!」如果她不趁著阿德拉在的時候開口,誰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看得到他。
「你有什麼急事非走不可嗎?」娜瑟雅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已經跟父母報過平安了,教授也沒事,最重要的是她想把寶石交給教授……她搖搖頭。
「那就對了。」娜瑟雅滿意的拍拍手,「既然我這個粗魯的兒子沒好好對待你,那麼皇室就該向你賠罪。」
「母後!」阿德拉不滿的抗議。
「多待幾天吧,我很想跟和我母親有相同血緣的女孩多相處一些日子,阿德拉,你說呢?」
「隨便啦!」既然母後都開口了,他還能不答應嗎?
「那麼你下去吧!隨時想來找我都可以……阿德拉,你留下。」娜瑟雅睨著正要開溜的人,「母後還有事要跟你談。」
「我很忙。」阿德拉隨口推托,他知道母後一定又要催眠他了。
「噢,有空去會情婦就沒空听母親切話?」冉綻育又管不住嘴巴的開口。
「馬上給我滾出去!」阿德拉真的可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了。
冉綻青和莎夏咯咯笑著跑開了,誰也沒被他嚇到。
等隨時隨地都可以惹火他的人離開後,阿德拉的心情總算平靜多了,他望著正努力收拾整屋子服飾的僕人,「母後,你大可住到國外去,父王現在光是和那些年輕女子玩樂都來不及了,根本不會發現你不在。」
娜瑟雅苦笑,「你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啊!」
「我是和‘某個人’學的。」他挖苦道。
「青是個好女孩。」娜瑟雅的輕描淡寫已經表明她對冉綻青的欣賞。
「可是她不適合我,而且……母後你別忘了,其實你很後悔當初嫁給父王不是嗎?你想再拉一個女孩下水重蹈你的命運?」他知道當年母後在美國也有美好的生活,甚至已經有未婚夫了,然而她卻拋棄一切,跟著父王來到這片沙漠,她雖然是半個阿拉伯人,骨子里卻是十足的美國人,這些年真的苦了她了。
「對我而言,痛苦的不是住在沙漠里,而是你父王對我的方式,他對我的關注只有短短幾年。」
「你又知道我不會和父王一樣傷害人?」在他看來,自己只能當個玩弄女人心的壞男人。
「嗯,現在看來……你比你父王還‘出色’。」娜瑟雅在阿德拉以為自己已經說服她之後又淡淡拋下一句,「你和你父王不同,他已經無可救藥,但是你還可以選擇你一輩子的真愛。」
「那麼你呢?為了父王的一個眼神,你甚至答應讓他娶其他三個妻子,還要容忍他其他的情婦?」他沒有告訴母後就連冉綻青原來都是要獻給父王的。
「現在想想……似乎沒必要了,你和莎夏都已經這麼大,不需要我的保護。」
阿德拉沉默了。
母後對父王的感情早就已經破滅了,她身為血統不純淨的皇後,自然承受了許多異樣的眼光,而他和莎夏從小就受到許多人的歧視,想想他和莎夏才是牽絆母後的元凶啊!
娜瑟雅溫柔的握著他的手,「起碼我還可以整天以換裝取樂,但是你呢?沉溺在女人的身體里?」
「這沒什麼不好。」他逃避的推托。
「如果讓你身邊心愛的人離開的話,將來你會後悔莫及的。」娜瑟雅的話仿佛說出了她三十年的心情轉折,她只怕兒子不會明白。
※※※
冉綻青走在絢爛的燈光下,為華美的擺飾發出驚嘆。
這些以石油致富的國家果然出手闊綽,什麼都要用最好、最有派頭的。
「青,快點,我們不能遲到。」莎夏拉著還一路細細欣賞裝構的冉綻青往宴會廳狂奔。
「我穿這樣真的可以嗎?」冉綻青不安的望著自己身上,娜瑟雅送給她的名牌洋裝。
「嗯,雖然長袍是我們傳統的服裝,但是在我們的經濟開始發展之後,慢慢的風氣也開展了,只要有國宴時,我們女性便可以換上西式服裝。」莎夏似乎也很期待今天的宴會。
「宴會上會有哪些人?」她隨口問。
「你是要問阿德拉吧?他是最受蘇丹器孟的王子,當然會到嘍!」莎夏看出了她的企圖,笑著把話說明。
「他……會成為王儲嗎?」冉統青沒見過其他的王子,但她卻已經認定他是最佳的王子。
「我想不會吧!阿德拉的性子太隨意了,不像是願意被綁牢的人,阿布達比如果落在他手里,恐怕會天下大亂……」
「莎夏,背後說人長短要被割舌頭的。」阿德拉從屏風後走出來,含笑看著兩位打扮得嬌美的小姐。
「哼,我一點都沒說錯,不然你怎麼會死都不肯接受王儲之位,把蘇丹氣得將你關在綠洲?」
「難怪你嫁不出去,你這張嘴只會給你惹禍。」阿德拉瞪了眼妹妹,然後展著笑顏凝望冉綻骨,「這麼美麗的小姐是怎麼來皇宮的?在第一眼看見你時,我的心就被你給迷昏了。」
他握起她的柔荑。
雖然知道他只是花言巧語,不過听起來真的很舒服。
「你少甜言蜜語了,我還是看你不順眼。」冉綻青紅著臉抽回手,嘴角卻難掩喜悅的噙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