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昏迷中的冉綻青似乎被他的動作喚醒,她努力的睜開眼,看見了那一抹白,「救我……求求你……」
阿德拉望著她蒼白的臉,突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不會吧?他會看上這種模到的全是骨頭的女人?他若有所思的站起來。
「殿下?」阿里心里直發毛。
阿德拉帥氣的彈彈手指,一名黑袍男子立刻從樹叢後飛奔出來,「殿下。」
「去牽五頭駱駝再取一袋珍珠來給阿里。」阿德拉轉向阿里,「我買下這個女人了,酬勞不多,起碼可以補償你的損失吧!」一個受了傷又來路不明的女人有這個價已經很讓人咋舌了。
「是。」阿里連聲應道,他敢不答應嗎?除非他不想活了。
「那我讓人把她抬進殿下的帳篷吧!」阿里回頭命令手下。
「不用多事,你可以起程了。」說完,阿德拉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下,抱起昏迷的冉綻青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他先將瘦得快讓他感覺不到重量的她放在臥榻上,然後除去她身上破碎的衣料,當他看見她背上的傷極為嚴重時,忍不住皺緊眉頭。
「提耶!」他揚聲呼喚他的隨從。
一名年輕男子如風似的沖進帳篷。
「去替我拿藥和紗布來,還有干淨煮沸過的水,另外再去找一套女人的衣服。」阿德拉丟下一串命令。
年輕的提耶在听見最後一個命令時瞪大了眼,「這……殿下,去哪里找衣服?回城里找?」
主子的命令他自然必須听從,而且開心的去實行,不過從這里到城里要十來天的路程,來回加起來好像不太合理。
阿德拉楞了一下,也對,他這個綠洲上除了過往的商旅之外極少有女人,恐怕找不到女人的衣服。
「那就算了,你快去準備其他的東西吧!」他簡短的下命令,等隨從離開後,他翻過冉綻青的身體。
冉綻青稍稍恢復意識,嚶嚀轉醒,她一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眼前的大臉,「你……你是天使……」
「什麼?」他听不懂她的語言。
「救我……」意識模糊中她抓住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她才放心的合上雙眼。
「殿下,阿里還留下這些東西,說是這個女人的,我檢查過了,沒有問題。」一位隨從悄悄走進來,將手中的布袋遞給阿德拉。
「嗯。」阿德拉在听見腳步聲時便抬手用被子蓋住冉綻青赤果白皙的軀體,接過布袋後立即命令隨從離開。
他趁藥品和熱水還沒送到前,把剛才隨從交給他的布袋打開來看,里頭只有一只被掏空的錢包和一本護照。
台灣?她來自台灣?記得他曾經遇見過一名也是來自這座小島的女孩,現在已是北國的王子妃,她和北國二王子相戀的經過至今仍舊讓人津津樂道。
阿德拉望著昏迷的冉綻青,莫名的親切感從他心底浮起。
他看著她的護照,發現她只有二十三歲,申請入境處是敘利亞,阿里居然帶她橫越中東?虧她身子好,不然準被折騰死。
「殿下,藥品和熱水送來了。」提耶依舊像陣風闖進帳篷里,將東西放在臥榻邊,「要屬下來做嗎?」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來處理她。」莫名的,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看她的身體。
或許是他從上一個認識的東方女孩身上得知,她們是非常保守的,他猜想她大概不喜歡太多男人看她的身體。
等帳篷里只剩他們兩人之後,他掀開被子將她翻身查看傷勢,發現她傷得不輕,血已經沾染了整條被子。
他用干淨的布沾濕,然後輕輕抹擦她背上一條條的血痕。
「嗯……」他的動作雖然輕柔,卻依然弄疼了冉綻青,她皺緊眉頭,無意識的扭動身體閃避他的手。
「別動,我知道你痛,忍一忍,這樣我才能幫你上藥,不然你的血停不了。」他把她摟在懷里又輕柔又強勢的制住她,不顧她在昏迷中的哀號,將她背上的沙塵和髒東西擦掉。
「痛……」冉統青躲在他懷中嚶嚶哭泣。
「別哭了,有我在,沒有人敢再傷害你了。」他有些懊悔當初應該早點救她,那麼現在她就不會傷痕累累了。
看她這些傷,就算好了也會留疤。
可惜了她如雪一般的細女敕肌膚。
他的手緩緩在她完好的皮膚上滑動,被一股柔女敕感迷了心魂,他甚至目不轉楮地望著她不怎麼豐滿的胸脯,有些口干舌燥,直到她痛苦的低吟打破這份魔咒,他才回神繼續替她處理傷口。
在替她上藥時阿德拉不禁堯爾,他明明最不喜歡沒肉的女人,現在居然被她給引誘,可笑死了。
他利落的替她上藥,然後包扎好,當一切結束後,他發現她竟在昏迷中低聲哭泣不敢亂動。好乖的女孩,就連昏迷都還這麼听話。
拭淨了她的臉,他發現在污塵之下竟是一張秀麗的臉蛋。
他遇過的東方女子不多,也明白各民族的審美觀不同,但除了她之外,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有這種悸動。
然而他也明白她是一個大麻煩。
她是非法入境的,要替她弄個身份算是小事,最棘手的恐怕是他究竟要怎麼對待她吧!
她在歐美或是其他國家一定是享受平等的女人,但這里是中東,女人的身份不比西方,她恐怕不容易擺平。
包別提她一身傷要怎麼去照料了。
阿德拉望著懷里的人兒,深深嘆口氣。既然救了,就別再嘀嘀咕咕的,大不了他好人做到底,等她康復之後再把她送回國,這樣夠意思了吧!
※※※
阿德拉悄聲走進自己的帳篷,坐在臥榻邊無奈的望著床上安眠的人兒。
他原本打定主意,等她康復之後馬上送她離開,沒想到她的傷口卻被感染,讓她陷入嚴重昏迷,在他利用衛星電話要城里送藥來後的一個星期,她才退燒。
到現在她都還沒清醒,也一直霸佔著他的床,他只得在一旁打地鋪,要是讓其他女人知道他為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這麼犧牲,準會把她大卸八塊。
冉綻青,這是她的名字,他從護照上看到的。
她是旅客嗎?否則很少有東方人會到這里來。
他的眼神望著她系在頸間的小布袋,這日子他幫她擦澡時總會好奇里頭是什麼……看看而已,反正不偷不搶。
阿德拉解開小布袋,取出了里頭的寶石。
是鑽石?雖然年代久遠而且沾滿塵埃,但他還是一眼看出了這塊寶石的價值。
她一名女子怎麼會帶著一顆鑽石呢?而且就連遇上強盜她都這麼小心翼翼的保護,難道她是為了這顆鑽石而來的?
「別……別偷我的東西……」一直昏睡的冉綻青終于醒來,她氣若游絲的低語。
阿德拉微扯嘴角,「是我拿了你的寶貝你才願意醒來的!如果是這樣我就早點拿了。」他把鑽石放回她頸間的小布袋,「還有,在回教國家指控別人偷東西是非常嚴重的事,你別再亂說話了。」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還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打死。
「你的記憶到哪里?」
「我只記得被人鞭打……」冉綻責無神的眼凝望著眼前的他,「你……是你見死不救的。」
「我還是救了你。」阿德拉為自己辯解。
「如果你願意早點救我,我不就可以省了這頓鞭子嗎?」她閉上眼,就算在病痛中仍然有自己的脾氣。
「不這樣做的話,我沒有理由留下你,而且你還花了我五只駱駝和一袋珍珠,這些我都還沒跟你算呢。」這個女人根本不值這個價,在沙漠地區,這些東西可以讓一般平民娶個美麗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