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龜婿?」她恍然大悟,剛才孟哥告訴過她整棟樓的人都叫他金龜婿,他很不喜歡。「我和他其實以前就見過面的,只是好幾年不見,就忘了。」可是這件事和他生氣有關嗎?她不解地擠皺了臉。
「你記憶這麼差,說忘就忘?」他口氣不佳的吼回去。
還敢罵她?他自己的記性才不好呢!
「我?你不想想你自己,不過是一年前的事你就……」她倏地住嘴,不想和他提以前的事,那根本沒有意義。
「一年前怎樣?」他奇怪的瞪她,她來公司不過一個星期,怎麼會提一年前?
「我怎麼知道你一年前怎樣?我就不信你的記性好到什麼程度!」她站起來,嬌小的身材勾不到他的肩膀,卻大聲對他吼叫。
「你知不知道你在吼的是你的老板?」如果她是男人,他早一拳打扁她了,哪還放任她在自己面前撒野。
「我的老板是外頭的大姐、上回見過的二哥,還有一位小妹。你要開除我還得大家同意。」她已經把整個公司給模透了,雖然不知道其他三人會不會開除她,但是他們在吵架嘛!說什麼她都不輕易認輸。
「別忘了,還有賭注!」被氣火了,他居然連那件事都一並報了出來。
「什麼賭注?」尹綻青傻眼。她不知道開除不開除還可以牽扯上賭注。
「沒有。」他煩躁的爬梳著短發,回避她的追問。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賭注?」顧不得會怕他,她抓著他大聲追問。
「我和琰打賭,如果我能留你一個月而沒把你氣走或嚇走,我就算贏了。」他推開她的手,頭朝里頭的窗戶轉去,卻發現慕容琲和慕容琰兩人趴在玻璃窗上觀戰,他雙手抱胸,猜想是否是這兩個人在算計他。
賭注?
尹綻青受不了刺激,蒼白的臉上滑落兩道淚水。「我……我只是因為你們的賭注所以才能留下的?而你居然還用這種態度對我?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會走嗎?我又不是天生命賤,留下來被你這樣欺負做什麼……」
有賭注他已經這樣對她了,那如果沒有呢?
她想起當初他並不要她的。就連道歉都是情非得已,還有他偶爾流露的溫柔,那都是假的。
原本對他的些微期望此刻總算完全破滅,她現在才明白,他根本不在意她。
怒瞪窗外的慕容璈見那兩人神情一轉,隨著他們的視線看向尹綻青——她居然哭了?他頭疼的翻白眼。「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你從來都不覺得,傷害人有什麼不對嗎?」她輕聲問他。這個男人太無情了,讓她心寒。
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淚臉,她的問話更像一根針刺進他的心。他最後竟是逃避的撇開視線,「我沒有故意傷害人。」他粗野的吼回去。
她的淚水擾亂了他的心,那股熟悉感又在此時出來搗亂,他的理智幾乎要喪失了。她哪來這麼大的能耐,居然能讓他失控。
而她只是一個他認識一個星期的女孩子。
「是啊!你每次都無意傷人,但每個眼神、每句話都在傷害人。」不甘自己的委屈,掛著淚水的尹綻青也忿忿回嘴。
她難得犀利的言語惹火了慕容璈,他寒冽的眼帶著殺氣砍向她。「你要走就走,我不會阻止你,但是我還是我,想改變我是不可能的,而你若是留下,遭受的還是同樣的對待。」
「就是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沒人願意留在你身邊,你只不過是個可憐的男人,如果你不是家財萬貫,你還能這個態度嗎?」她已經顧不得激怒他的下場,她也是個有自尊的人,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你說我仗勢欺人?」慕容璈怒吼著一拳擊在她身旁的桌上,敲裂了厚實的紫檀木桌。
在外頭的兩人見情況危急,連忙進來停止戰爭,以免他們的大哥在盛怒之下犯了不得打女人的家規。
「別吵了,男人原本就該讓女人的嘛!小韓,帶你大哥出去吹吹風降降火,快點。」慕容琰眼尖的看見韓自忠跨進公司,揚聲喊著,順道將怒火中燒的人給推出去,然後甩上門。
痹乖,大哥這個死火山今天怎麼爆發啦?看來這個小女孩的威力不小唷!
「大哥?」韓自忠哀怨地瞪著陷他于水火之中的慕容琰,低聲問著帶了滿身地獄之火的男人。
慕容璈甩下所有瞪著他的人轉身離開。經過之處兩旁的人自動散開,就怕被他的火氣燒到。
怒氣沖沖的尹綻青則在慕容璈消失後掩面痛哭。
「你別哭了。」慕容琰正準備上前安慰人,卻被眼明手快的慕容琲推開。怕他故意想佔便宜。
「小青,你先坐下。」幕客?難得放柔聲音安慰看來快要崩潰的小女孩。
「不,我想要離開,我想我還是不適合這份工作,我不想當別人的賭注。」她不要再待在這里了,她不願再被那個男人欺負。
原來他連那件事也說了,難怪小女孩會氣成這樣。慕容琰嘖舌。「對不起,當初只是想讓他留住你,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你們覺得這樣很有趣嗎?難道玩弄人,將一個人的自尊丟在地上踐踏可以讓你們滿足?」她用淚眼瞪著眼前面色沉重的兩人,連他們也一起討厭。
「你誤會了,我們留你也是覺得你和璈很適合,想替他試試,看能不能幫他找個真心喜歡他,又能接受他臭脾氣的女孩子。」慕容琲見她哭得傷心,一臉歉疚。他們的確不對,不應該隨意的將她扯進來,她卻渾然不知,最後受傷的也是她。
「很抱歉我不是你們想的那個人,我只是想要追尋一年前的他……」
姐弟倆聞言同時挑高雙眉。「什麼意思?」
發現自己再度失言,心想自己若再留下來不會有好處。「對不起,我想離開了。」
「不,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們不放你走。」慕容琰仗著身材堵住她的去路。
尹綻青抽氣瞪著他。「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慕容琰笑得和藹卻又詭異得讓人膽戰心驚。「小妹妹,別忘了我們家原本就是做流氓的,犯法對我們是家常便飯。」
「是嗎?」尹綻青不相信他,卻相信比較熟悉的慕容琲,卻見她點了頭。
慕容琲想要挽留她,如果她真的離開,接下來的戲都別唱了。這件事情我們有錯,但是我們真的覺得你和璈很相配,所以才這麼做,而且他對你的態度也真的和一般女性不同,所以……」
「那又如何?他根本不記得我了。」尹綻青苦澀一笑,「既然話已經說一半了,我就告訴你們吧,一年前我曾經在英國見過他,和他相處了一個星期,那時我曾經暗戀過他,甚至到一個星期前我還想著地,後來才發現他根本不記得我,我的一年相思全是白費的……」
她抹掉淚水,看見眼前的臉人錯愕的對望。她自嘲一笑,「很傻對不對?可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只留在羅曼湖,只有那幾天,我只愛他幾天,之後他給我的全是傷害。」
「可以把整件事情告訴我們嗎?」慕容琲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難道她的哥哥真的蠢到這種地步?那他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但是這小女孩真的喜歡他呢……呃,之前啦!現在就難說了。
???
尹綻青望著猶如英國莊園般的豪宅,一臉茫然。「請問,這里是哪里?」彷佛又回到英國,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家里的經濟狀況和以前不同,她已經無法再去英國了。
她把與慕容璈的認識過程告訴這對姐弟之後,他們神秘的躲在一旁咬耳朵,最後幕容琰就半哄半騙的把她騙上車,載她到這來了。